第一件事就是问候你的未婚妻，奶奶那么多年真是白疼你了。”

陆尧年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问陆奶奶的身体情况。“奶奶，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等你想起来问，奶奶都死了！”

陆奶奶激动地咳了两声，语气里掩盖不住的酸味：“奶奶摔跤你不来看，你还要在公司继续处理你的公事，我一说舒落晕倒了，你立马就过来了。别人都说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搁你这里，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奶奶，咳咳咳……”陆奶奶越说越激动，陆尧年皱皱眉，读出了她话里的信息：“所以舒落根本就没有晕倒，是奶奶你骗我的？”

“是！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是家人重要，还是这个没过门儿的媳妇重要！”

“舒落她也是我的家人！”

陆尧年牵起舒落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凌厉的眉眼威严地直视着奶奶：“奶奶，以后这种事不要和我开玩笑！”

刚刚他一路过来连闯了两个红灯，心急如焚，生怕舒落出点什么事，他甚至连舒落如果真的有事，他这辈子不结婚都想好了。他沉声不悦地道：“您知不知道我公司那边的会议有多重要，就因为您的一个试探，我现在把一大摊子人扔在那儿！”

“那你也可以不来啊，我摔一跤打电话给你你也没来啊，为什么舒落一有事你就来了？”

“可我不是派了落落来吗？奶奶，您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那么任性？”

“我任性？究竟是我任性还是你一碗水端得太偏！”

陆奶奶激动地吼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病人。就连方忆暖都在旁边煽风点火：“尧年，你怎么能这么跟奶奶说话呢？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惊险，奶奶从凳子上摔下来，差点后脑勺着地，如果不是地上刚好有个纸箱子，你就没有奶奶了！”

“我……”听到方忆暖的话后，陆尧年瞳孔闪了闪，眼底渐渐弥漫上来一层内疚。方忆暖说得对，他满脑子都是舒落，忽略了奶奶的感受，“奶奶……”他放软声音坐过去，愁容满面地开口：“我不是不关心您，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养老院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了，您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您跟我说舒落晕倒又没说具体情况，我打电话给你们你们都不接，我怕真的出事，所以才急了点。”

“我跟您道歉，您看成吗？”

“别生气了，等我忙完这批新品上市，我保证，每天都来多陪陪您。”

“你的话我还能信吗？”

陆奶奶偷偷抹着眼泪，有那么几秒，看起来就真的只是个无助的、渴望孙子关注的老太太。舒落突然就理解她了。谁还没个老的时候呢？她也靠了过去，柔声细语地说：“奶奶，您对尧年来说是很重要的，您可以不喜欢我，但您不要质疑尧年对您的爱和孝顺。”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陆奶奶矢口否认，“你别在尧年面前挑拨离间啊！”

舒落失笑。这老太太，不是不喜欢，难道还是喜欢？都说老小老小，这人年纪大了就会像个小孩儿，舒落也懒得跟她计较。她默默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陆尧年和奶奶，方忆暖见状，也识趣地退了出去。站在走廊，方忆暖吃味地讽刺她：“舒落，你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让尧年放下彩妆的事来找你。”

“你是想问我何德何能是吧？”

舒落淡定一笑，靠在墙边，从包里拿出一颗低血糖备用的糖果剥开来吃。“很多事都是没有理由的，这世上你想不通的事儿多了，难道你每一件都要去寻找答案？”

方忆暖看着舒落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她里里外外地打量，都觉得舒落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普通女人配不上陆尧年。不管过多久，她都依然坚持这么认为！“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尧年，要不你开个价吧？我知道你很缺钱。你就算嫁给尧年，陆氏的产业也不可能送给你，你还不如直接跟我做交易，能拿到的更多。”

“我开的价，你未必给得起。”

舒落一口咬碎嘴里的糖果，慢悠悠地站直身体。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方忆暖，神态悠然：“我要你的全部身家，你敢答应吗？”

“你！”

方忆暖气到失语，“我是认真在跟你谈条件，你却在开玩笑，你把我的诚意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