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打理福利院吗？我都不忍心拆穿你。”

舒落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封兮能忍受你捣蛋那么久，可见对也不是你完全没感情。”

“是吧是吧！”

楚曼曼闻言，原本来歪七扭八靠着厨房门的身体立刻站直起来，“我也觉得他对我不是完全没感情。”

“你真这么觉得？前阵子是谁说封兮是王八蛋，有喜欢的女生来着。”

楚曼曼只记得附和舒落，完全忘了这茬，憋红着脸，强行找补：“也许是我误会了呢……”“那既然是误会，你怎么还不回福利院粘着你的封兮？”

舒落笑着打趣，将揉好的面放进盆里，然后盖上保鲜膜开始发酵。等待的过程中，她洗好了菜、剁好了馅儿，等到全部的活忙完，已经过了中午了。乔一手上拎着一些买给舒落的礼物上门，令人意外的是，薛雪儿竟然也在。“雪儿？你怎么也来了？”

舒落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热情地去拉雪儿。雪儿腼腆一笑，偷偷用余光看乔一：“今天冬至，我怕乔一一个人在家孤单，所以就从家里包了饺子送过去，谁知道刚好听到你打电话叫乔一让他来陆家过节，乔一怕我白跑一趟，就顺带带着我一起过来了。”

“这是好事！”

乔一还从来没带哪个女生公开出双入对过，尤其是来陆家这么重要的场合。至少证明薛雪儿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别的女生不一样。舒落高兴坏了，叮嘱萧姨：“萧姨，麻烦你切点水果送过来，我和我弟弟去客厅聊会儿天。”

“好嘞，你们去吧。”

几个人坐在客厅，楚曼曼一直充满敌意地盯着乔一的脸看。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舒落和陆尧年感情中的绊脚石了。楚曼曼眯起眼，咬牙切齿地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狠狠咬碎咀嚼，仿佛这些薯片就是乔一本人。谁敢拦她竹马的感情路，她一定不会让他如愿！“嘿，你就是乔一？舒落的弟弟？”

楚曼曼极其不客气地打招呼。乔一微笑颔首，绅士礼貌地回答：“是，你应该就是曼曼小姐了吧？”

对比起来，楚曼曼和乔一的行为举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特别是乔一穿着干净整洁的英伦格大衣，微卷的刘海乖巧地打理在额头两侧，而楚曼曼却扎着两个炸毛的哪吒头，眼睛鼓得圆圆的，嘴角边还有几粒薯片碎屑，穿着花咕隆冬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跟街边要饭的似的。这对比实在太惨烈，舒落有点不忍心看。“听说你是智商一百六的天才？那我出几个题考考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楚曼曼放下薯片，严肃地盯着乔一的眼睛，眼神中滋滋冒着火光。乔一微微颔首，比出“请”的手势，“你说。”

“问，火车由北京到上海需要6小时，行驶了3小时，火车在什么地方？”

“铁轨上。”

“一只狗总也不洗澡，为什么不生虱子？”

“因为狗只能生狗。”

“小陈周末去看电影，到了电影院，却看不到半个人，为什么？”

“因为人都是一个一个的，没有半个。”

“……”楚曼曼出的题目虽然都很幼稚，但都是十分刁钻的脑筋急转弯，乔一却能不假思索地答出来，而且每一个都回答正确，这让楚曼曼意识到，她学渣粗浅的知识储备根本不足以考倒眼前这个学霸天才。她指着乔一，结结巴巴地虚张声势：“你你你，你给我等着，这些题目你以前肯定看过了！”

乔一摊摊手，不置可否，“真没看过。”

“那你别得意，给我五分钟！”

舒落不知道楚曼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见楚曼曼穿着她的毛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一边，偷偷摸摸地给谁打电话。楚曼曼警惕地回头确认了两眼，见没有人跟上来偷听，这才接着对电话里的封兮说道：“封兮，江湖救急。”

封兮正在写作，最近楚曼曼好久都不来福利院，福利院一下清净了不少。写作的人最需要清净，他很高兴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二世祖，可以静下心来创作了。可不知为什么，这些天他每次坐在电脑前，十指放在键盘好久都敲不出几个字，耳朵里还总是回荡着楚曼曼粘人地叫他“封兮”的幻听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有“楚曼曼应激综合征”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封兮嘴角情不自禁扬起，语气却保持着一贯的清冷：“怎么了？”

“封兮，我遇到一个高智商学霸，我们俩正在斗题，现在我们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我需要你的场外援助，帮我拿下这一局！”

“你，和学霸斗题，还打得难解难分？”

封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合上笔记本，“你确定对面是个学霸？”

“当然了，智商一百六，长得帅又年轻，货真价实的学霸男神。”

“男的？”

封兮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是帅，而不是美。就在这一刻，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尤其是在楚曼曼很肯定地告诉他“是”以后。“你先别管男的女的了，你赶紧帮我想几个难题，可以考倒他的，回头我再给福利院捐十吨大米。”

封兮瞬间语气冷下去：“你知道福利院的仓库现在有多少库存大米吗？你还要再捐十吨，是打算让那些宝贵的粮食全部生虫浪费，还是想让福利院的孤儿全部撑死？”

“那、那我就捐现金，我把福利院的教室全部翻新一便！”

“上个月陆总才拨款给福利院全部翻新了一遍，你又翻新，我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那么浪费地球资源吧？”

封兮越说越来火，罕见地用一种严厉的语气斥责楚曼曼：“你既然来了福利院工作，就请你上点心，做一个认真负责的生活老师，这里不是让你玩乐的地方，福利院缺什么不缺什么，希望你都能够清清楚楚，牢记于心，别老是想着跟什么学霸男神斗题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