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陆尧年被舒落的说法逗笑，轻刮她的鼻尖。“小机灵鬼儿，怎么不聪明死你。”

“那当然！不划算的买卖绝对不能做，你，霸道总裁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几个，我放手我不是傻嘛？”

“对啊，放手不是傻吗？”

两片唇瓣轻轻贴近舒落的唇边，舒落看不见陆尧年此刻的深情，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今天就是变成痴呆了，疯了傻了，都得嫁给我陆尧年，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有了陆尧年坚定的立场，舒落那些摇摆不定的心思也收了起来。她紧紧搂住男人精壮的腰身，细细感受他的体温和力量，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虽然只有一瞬，但舒落却充满希望。……乔一知道舒落在陆尧年家里，踌躇两天，决定还是去接人。“把我姐还回来吧。”

“还？”

这个词很有意思。陆尧年挑了挑眉，“她又不是你的，谈什么还？”

两个男人，穿着做工极好、价格昂贵的手工西装，一黑一白地坐在对立面。空气中形成微妙的对峙立场。陆尧年毕竟大乔一几岁，混商场更久，气场沉淀得比乔一更强大一些。一个抬眼，就能让人感觉到压迫感。他手慵懒地耷在沙发扶手上，轻蔑地开口：“舒落她是我妻子，我陆家的人，本来就属于这里，你还是考虑考虑再跟我开口吧。”

“妻子？你们又没结婚。”

陆尧年反手一张结婚证：“看看吧，新鲜热乎的，刚登记的。”

乔一看着那本鲜艳的红本本，如遭雷击。上面“结婚证”三个字就像是化成了几根钢针，重重扎进了乔一的眼睛。“不可能！”

他一把抓了过来，打开。民政部门的公章规整又庄严。合照上，舒落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丝毫看不出来，依然对着镜头笑颜如花，瞳孔清亮，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洋溢着幸福。居然真的结婚了……乔一前段时间所有的偏执和坚持似乎都在这一刻化为了徒劳。他的姐姐，终究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另一个人……乔一拿着“结婚证”的手在颤抖。结婚证上的登记日期就在今天上午，新鲜得仿佛还能擦去上面的油墨痕迹。姐姐甚至都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是真的已经开始防备他了吧？陆尧年满意地看到乔一失落的反应。两根修长的手指微微倾身一夹，将结婚证又收了回来。“这下满意了吧？”

乔一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上前揪住陆尧年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呵：“是你！是你逼姐姐的对不对？”

陆尧年冷笑，把乔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看他时那轻蔑的眼神就仿佛他只是一只不起眼的蝼蚁。“有些事不拆穿，是给你留着脸面，别以为我陆尧年真是傻子。”

“你姐的眼睛明明没伤到要害，恢复情况也良好，为什么一直看不见，个中理由不需要我多说吧？”

“你什么意思？！”

乔一一愣，跌坐回原处。陆尧年淡定地抚平被乔一抓皱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已经找专家给你姐看过眼睛了，陆家的医生也跟我确认过，你姐的眼睛迟迟不恢复，是因为一直没有对症用药。”

“她住在医院好几天，眼睛却一直没有对症用药是什么意思？还需要我往下说吗？”

陆尧年不仅让不同的医生给舒落做过检查，同样也去了舒落原来住院的那家医院查证过，医生是有按照正常情况给舒落开药的，药房的记录也显示乔一一直在按照药单正常取药，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是出在用药的过程里。“你给你姐到底用的是什么药我已经懒得追究了，你迟迟不肯让她复明存的什么心思我也懒得再问，因为你姐心里还在把你当成唯一的家人。”

“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再对她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我不管你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你。”

“记住，她把你当弟弟，我不是。”

陆尧年说完，抬手一挥，闻思立刻会意，上前两步，对乔一微弯腰，然后对着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乔先生，请吧。”

从陆家出来，乔一整个人就像是抽干了灵魂，失魂落魄。薛雪儿默默陪伴在他身边。在呆滞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乔一才失控地抱住了薛雪儿：“雪儿，我输了，我输了……”用尽手段，还是输了。那几天，他好像已经花光了和姐姐之间仅剩的缘分。他可以喂她吃饭，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可以借着帮姐姐洗脸的时候用手抚摸她。那种独自拥有姐姐的幸福感几乎让乔一忘了自己是怎么样卑鄙无耻偷来的这一切。如今这一切，终于还是被收回去了。“我们走吧。”

仿佛下定决定，他突然眼神呆滞地开口。薛雪儿不解的眼神中含着几分欣喜。是她理解和希望的那个意思吗？“乔一……”“出国，不回来了。”

乔一长吐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悬而不落。“我们俩的赌注我失败了，到了我该履行赌约的时候了。”

薛雪儿眼含热泪，不确定地问：“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

乔一点点头，低头木讷地看着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喂姐姐喝粥时不经意扫过她唇瓣的余温。她是他的唯一，他却不是她的唯一。或许是时候，他应该学会放下和释怀了。“我困不住她，反而把自己困住了，姐姐和苏齐墨谈恋爱的时候，是我故意给苏齐墨发了那些亲密照片，挑拨他们的感情，苏齐墨轻易就上套了。”

“从小到大，只要有男生表现出一丁点对我姐姐的好感，都会被我偷偷解决掉。”

“陆尧年也是。我背着姐姐会不断挑衅他，暗示他我和姐姐的关系不一般，但在姐姐面前，我又会表现得乖巧听话，是那个懂事的乔一。我以为这次我依然能够成功。”

“可是我失算了，陆尧年不像以前我对付过的那些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