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白余也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出现的。　　“你们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有一件就够多了，你以为我们都想去找死吗？”

听语气就知道安吉拉不想再谈下去。　　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那这些无利不起早的人肯定不会想继续在那里工作。　　刚说完这句话，女人的电话就响了。　　她拿起电话，语气软了下来。　　“老板...嗯嗯...”　　片刻后，她把手机递给白余：“老板给你的电话。”

挑了挑眉，她口中的老板，应该就是清理教会的上层。　　“喂，你好。”

接过电话，瞟了一眼，白余用自己的手机存下了上面的电话，然后假装玩手机。　　“白余，你好，我听说过你很长时间了。”

黑猫的声音很缓慢，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我叫黑猫。”

“你好。”

白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黑猫，蜘蛛，狐狸，灰兔...　　他早就发现，这些人，都用动物的名字命名。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清楚你在调查什么，我来这里是告诉你信息的。”

听筒外有脚步走过的啪嗒声，黑猫应该是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　　“现在你可以看着我们的安吉拉小姐了。”

白余抬起头。　　安吉拉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坐得笔直。　　黑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保镖会死，而安吉拉小姐还没有死吗？”

“为什么？”

对这件事，白余也很疑惑。　　那两个保镖受到了狐狸的大规模改造，武力值很高，一般而言，应该不会被困在车里。他们显然没有什么同伴情，肯定不会率先保护这个女人。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从车里逃出来？　　“不是因为佛爷控制吗？”

“他们是正规寺庙，通常不会做出这种事。”

恰在此时，黑猫说话了，声音有些低沉：“不过，命运是既定的，任何擅自改变命运的事情，都是危险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游戏的意思？”

“没错。”

黑猫深吸一口气，呼吸声在听筒中格外清晰，“游戏会想办法，把所有违反规则，甚至是踩在灰色地带的人，排斥在外。所有违反规则的人，到最后都会死。”

“包括安吉拉？”

“包括。”

黑猫声音肯定，“如果她最后没能成为狐狸的身体，她也会因为某些不可改变的事情死亡，就算没死，我们也会想办法把她变成诡异。”

地铁行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四周似乎在这一瞬间冷了不少。　　再次看向眼前的安吉拉，虽然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但却永远无法遮掩住脸上的疲惫，特别是现在妆花掉，还显出一些老态来。　　白余突然感觉有些讽刺。　　她把人家当成了挣钱的场所，但她可不知道，人家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利用的材料，还帮助人家完成任务去拉拢那些稍微有点能力的人。　　至于黑猫，他倒是很了解游戏的运行方式。　　白余握紧了手机。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知道你在调查那些桃林里的诡异究竟去了哪里。白依依是我们整个教会的上司，绝大部分诡异，都在我这边。”

“你们用那些东西干什么？”

白余继续逼问。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看守，我可以确定他们确实在利用这些东西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好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能说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以后肯定会再见的。”

黑猫低低地笑了两声，　　“现在，你可以把电话还给安吉拉了。”

白余皱着眉，他很不喜欢谈话中的被动感。　　黑猫的信息很有用，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透露那么多信息，但还是按照电话那边的指示，把电话还给了女人。　　“老板...嗯嗯...好。”

女人的态度一直很恭敬，虽然知道是对着电话，但也时不时弯腰屈膝，表现自己的尊敬。　　差不多五秒钟之后，女人收起了电话。　　黑猫只告诉他一部分信息，并没有现身。　　那也就表示，他现在还并不想脱离教会。　　如果贸然赶过去，肯定会引起教会的注意。　　白余突然说道：“既然你知道路怎么走，那我就不跟着你了。”

“好。”

地铁行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照映出安吉拉完美的身体，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她很嫌弃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上面的化妆品在衣服上糊了一层，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她一动，上衣口袋里的东西就顺着口袋逐渐滑落。　　突然，白余很敏锐地看到他口袋里有个铜钱，中间用红绳串起，看上去旧旧的，也不知道戴了多长时间。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景区卖的义乌纪念品，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盯得久了，白余的视线就不由得被这个东西所吸引。　　似乎...这个东西有什么魔力一样，身体感觉暖暖的，好像被温水包围全身，很舒服。　　不对劲！　　白余猛地摇了摇头，才清醒过来。　　他指了指那个硬币，也就是安吉拉胸口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做出平静的模样：　　“你那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

一脸疑惑，安吉拉把铜钱拿出来：“我们做好改造的人每个人都会发一个这个东西，说是可以保平安用，我戴习惯了。”

“原来如此。”

白余附下身抚摸铜币，凑近了才能发现，硬币持续散发出一股很舒服的芳香味，很舒服，只是一闻，身体中的发丝就蠢蠢欲动，差点要出来。　　身边的玉佩也开始颤动。　　白余强行压制，才让这些东西老实了一点。　　这东西绝对不对劲。　　再嗅了一下，才闻到上面的血腥气，而且不像是人血。　　铜币是普通的嘉庆通宝，虽然是道家的东西，但因为沾染的血液，竟然能让他这种诡异觉得很舒服。　　如果是那些会和安吉拉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人，只要身上有诡异，肯定会被她吸引。　　白余抬起头，问道，　　“这种东西你还有吗？那些人还给你发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