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交流困难,说的风马牛不相及,叹了口气说:“今晚先住下,明天给你安排事做。”
让白苓给他找了间空屋,李成元独自上楼休息了。夜间无话,转过天酒馆开始营业,苟旦尥蹶子的干,像是找到为之奋斗的目标。李成元的视线基本没离开过他,一番观察下来,确实没发现有啥不轨的举动,便暗感欣慰能改邪归正,洗心革面,善之善者也。傍晚,夕阳欲落去,客流量逐渐稀少,基本要到打烊的时间了。李成元低头琢磨着晚上吃啥,一少年面带笑容的走进来,衣着贵气逼人,正是那日登门的裴承先。他比李成元年长几岁,进门后目光四下打量,觉得酒馆里没啥人,随便找个空桌就坐下了。“裴大公子,特地来照顾小店生意啊。”
倒不是刻意疏远,李成元的确疏忽了,等他看到裴承先时,人家都来好一会儿了。“呃,小掌柜姓李是吧?”
裴承先笑着问了一句,眼眸中少了几分凌人的傲气。闻言,李成元迷茫的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好,我年长几岁,以后就托大称你一声贤弟了!”
“慢着!”
越听越糊涂,李成元插话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是谁我清楚,你是谁我也知道,除了那天的事,咱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有必要称兄道弟吗?”
“当然,你若来用餐,小店欢迎之至。”
这多少有点不近人情了,不说拒人于千里之外,也至少有百里了,裴承先却不急不恼,笑容如春风拂面:“贤弟,还为那天的事介怀呢,我有心想交你这个朋友,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等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实话说吧,是他老爹裴律师的主意,将皇帝、房玄龄、与开酒馆的李成元联系起来,沉思半天,想当然的得出结论:所谓山中藏虎豹,深海潜蛟龙,大隐隐于市那小子背景肯定不寻常。故而打发儿子前来,先把关系搞好,少年人交朋友又花不了大钱,怎么算都不吃亏。裴承先表明了来意,笑笑说:“小事小非别放在心上,我这人纨绔不假,但没你想的那么恶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慢慢相处呗。”
“行吧,看你有做东的意思,要带我去哪破费?”
都这么说了,李成元也不好意思回绝,点了下头,心里开始琢磨:这家伙像是带着诚意来的,但估计不是请他吃饭。笑话,放眼整个长安城,就凭烹、炒、煎、煮、炸等灵活多变的菜品,论做菜的手艺,他喊第二,谁敢喊第一?吃饭到别处,不是打他的脸吗?这时,裴承先神秘一笑:“别问,去了你就知道,那里只有晚上开门营业。”
李成元没再追问,沏了壶茶奉上,陪他一起消磨时间。“好茶!”
尝过第一口,裴承先说出了与众多茶客相同的评价,实在不算新鲜,随即问道:“贤弟,这茶是你研制的?”
李成元反问道:“嗯,有何见教,哪里需要改进吗?”
“没有,我是想说这茶确是好,清香自然,甘甜绵柔.”甩了一嘴词,裴承先惋惜的道:“我瞅你这规模不大,一天能卖几杯茶,也就赚点散碎银子。”
李成元接茬道:“前几天刚与一个姓张的茶楼掌柜谈妥,我每月向他提供三百斤茶叶,利润二八分账。”
裴承先顿时嗤之以鼻:“哼,和一个小商贾合作,能有多大出息?”
刚说完,他就觉得哪不对味,才想起李成元也是经商的,打击面广了。接着,兴冲冲的道:“太上皇在位时,曾赏赐了我爷爷一座茶山,每年产量十几万斤不是问题,不如咱们合作.我家出茶,你出技术,得利四五分账,我家拿五,你拿四,如何?”
“还有一成呢?”
“嘿嘿,作为中间人,我就笑纳了呗!”
虽然暴露了本意,裴承先很想促成这桩买卖,见时间差不多了,拉起李成元就往外走:“贤弟,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们享受完了再聊。”
说完,先将李成元推上马车,又悄声对驭手说了些什么,便朝一处灯火明亮的街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