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了，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心跳还是很快……他怒吼一声，一镰刀落在了卢斌的脖子上，下一刻，血如泉涌！李成元松了口气，急促的呼吸着，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尸体。随后他抬起头，已经越来越多的卢家人下来了。“来啊！”

李成元带着满头满脸的鲜血怒吼着，他愤怒的冲着所有的人咆哮着！但凡是看见这一幕的，一个比一个恐惧！虽然他们是来杀李成元，但是李成元的压迫感让他们感到了恐惧！李成元咧开嘴笑了，拿着镰刀一步步走过去。“你们不是要来杀我么？”

“卢斌已经死了！”

“你们还要不要杀我？”

他大声的质问着所有人！而但凡是见到他这一面的，一个个的哆嗦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一脚踹开，外面的捕快一个接着一个的冲了进来。“放下手里的兵器！束手就擒！”

捕快们大声的喊着，让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兵器！李成元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镰刀丢了下来。紧接着，他有些痛苦的扭了扭头，刚刚他好像撞到脖子了，不仅如此，就连手臂上的伤口也好像重新开裂了。这让李成元感到了一丝的烦闷，疼痛让他浑身冒汗，但是流血过多却又让他感到了阵阵的冷意。这个时候，大个子跑了过来，扶着李成元道，“你没事吧！”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有事？”

李成元咧开嘴笑了，随后抓着大个子的手，“走吧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我累了。”

大个子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对李成元算是服气了！一个人对自己都狠到了这个地步，对付其他人也狠，这不才是正常的事情么？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跟着李成元往前走去。此时的李成元揉了揉嘴角的血液，默默地向着前方走了去。大个子跟在他身后低声道，“有个好消息。”

“说。”

“陛下已经下令了，对于书上的举例和证据，着令三司对卢家展开会审。”

李成元听到这个消息咧开嘴笑了，“看起来，我们又能得到一丝平静了。”

“可是也有个不好的消息……”大个子叹了口气。李成元顿时一愣，他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和他自己没有关系，他知道，肯定是有别人……此时的大个子开口道，“老先生死了，就死在卢家的门口，临死之前，手里还抓着那本书……”“他……死了？”

李成元有些不敢相信！大个子沉默着点了点头。李成元顿时闭上了眼睛，他隐隐明白了那天老先生为了什么来找自己。他很有可能，是想要来和自己告别。但是那个时候的李成元却是不知道，反而和老先生争吵起来。现在想起来，真是不该！“帮我问问老先生家住在哪里。”

李成元沉默的向前走去，所有的好心情，在知道老先生死讯的那一刻，全都荡然无存！他回去了洗了一把脸，就出了门，向着大个子打听到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了长孙冲。长孙冲悲伤的看着李成元，张了张嘴，最终来到了李成元身边的时候才开口。“老先生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长孙冲道。李成元皱起了眉头，“他生病了？”

“很严重的肺病，这几日天天晚上咳血，但还是要去讲课，因为担心感染给他人，他随身携带了一块帕子……”他说到了这里，李成元才猛然想起，上次老先生过来的时候，好像一直时不时的会捂住嘴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成元叹了口气，“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和你两个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但是都没错，他这条路这辈子是走到头了，但是他很期待你的这条路会走成什么样子……”“这个老家伙！”

李成元笑了一声，但是眼中却往下掉下了泪来。揉了揉眼睛，李成元开口道，“你说他这是何苦来哉呢？”

“老先生说，如果你还活着，让我劝你，要学会服软，活着，才有希望，你还年轻，不值当……”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李成元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老先生想要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争取时间！“只是，这得多蠢啊！”

李成元笑着摇了摇头，“别说了，去送老先生最后一程把！”

自此，两人一言不发的向着前方走去。来到了老先生的家里，这里破破烂烂的，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家里还挂着两块没有动过的腊肉，熏得和木头一样。两个枯瘦的孩子跪在灵前，也不会哭，或许，他们连死亡是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李成元叹了口气，从老先生的儿媳手里接过了三根香，跪在了老先生的坟前。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给老先生跪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过来了，他们都是老先生的学生。灵堂面前，跪了一大片的人，所有的人都有些伤感的跪了下来。先是年纪大的，随后就是年轻的，最后，就连还没出师的小孩子也来了。人群汇聚在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伤感。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片骚动。一个妇人开口道，“这里不欢迎你们！”

“于情于理，我们怎么也得过来上柱香！”

“走啊！”

妇人的咆哮。听着外面的骚乱，李成元和长孙冲齐齐皱起了眉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来到门口，外面站着一群老人，其中一个更是直接看向了李成元。“你就是李成元？”

那个老人皱着眉头看着李成元。李成元一愣，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认识他。“你们是？”

李成元问道。“卢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顿时让李成元皱起了眉头！来的，全都是卢家的人！当下，李成元和这群人对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