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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看来你是知道我师父的厉害了!”
听了陈立的话,一边的徐大山搭腔道,“但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我师父签生死状的。”
“就你说的那个黄什么红,我看这个人才没资格和我师父相提并论呢,名字里不是红色就是黄色,一看就没什么本事,你倒是说说看,那人家里有几张生死状?”
“大山。”
霍元甲斥喝一声,他只听闻过黄飞鸿的名字和事迹,并没有见过黄飞鸿本人,但能和自己齐名,肯定是有真本事的,这种情况,贬低对方就是侮辱自己,所以他不想自己徒弟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据我所知一张也没有。”一边的刘天泽开口道,“怎么,在你们津门武术界,是以生死状的多少来论高下的吗?”
“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
徐大山冷哼一声,他脑筋一转,又想起刘天泽刚才说过的话,“那个小子,你刚才说黄飞鸿是广省十虎之首,可又说他的徒弟也是广省十虎之一。”
“这黄飞鸿才多大的年纪,交出个徒弟,估计只有二十几岁,怎么就能和师傅平起平坐了?要我看这什么广十虎斛也是名不副实!”
听了他的话,霍元甲没有说话,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认同,过去他听闻黄飞鸿拳脚双绝,还有些惺惺相惜,可就在前些时日,南边武术界的消息传来。 那黄飞鸿的一个徒弟名叫陈立的年轻人,竟然在总督设下的比武擂台里也拿下了广省十虎的称号。 这让他瞬间感觉所谓的广省十虎也不过如此,什么时候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有资格和自己相提并论了? 现如今霍元甲自认为津门第一,正是风头无二的时候,当然听不得别人看轻他的话。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门外,一个身影匆匆走来。 “元甲,你怎么在这儿?”
来的正是这沽月楼的老板农劲荪。
其实在进屋之前,农劲荪就从酒楼伙计那里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他和陈立接触过,虽然交流不多,但看得出来并不像是个飞扬跋扈的人。 相反,他对霍元甲的那些只知道喝酒记账的徒弟没什么好感,心中思索,便知道这事多数还是霍元甲的徒弟从中作梗。 因为这件事他曾数次和霍元甲谈起,可是在此时的霍元甲眼中,呼朋唤友才是威风,磕了头喝了酒便是他的人,根本听不进去农劲荪的任何话。 为了避免双方在酒楼里发生冲突,农劲荪便匆匆赶来,还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来是农老板。”陈立拱拱手,他对津门的武术界没什么兴趣,也知道光凭自己的一张嘴,根本不可能说服此时的霍元甲,另一边春桃从离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实在没心情和霍元甲纠缠。
“秦公子。”农劲荪向陈立回礼。
出门在外,陈立自然是习惯性的做了伪装,还用了秦小莲的假姓,自称是一个从南边来的富商公子。 “元甲,听说你来了很多人都跑过来敬酒,大家伙都在外面等着呢。”农劲荪也不问缘由,和陈立打了个招呼,扭头便看向霍元甲。
霍元甲一时气愤才上楼质问,如果对方是个武人,今天不给他个合理的说法,他不介意出手给对方个教训。 可见到陈立之后,发现陈立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顿时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就像陈立刚才说的,他怎么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和陈立签什么生死状吧。 如果徐大山刚才动手,得了便宜也就算了,可那徐大山学艺不精,上手就吃了个小亏,这时他再开口,性质就变了样了。 传出去,便会让人觉得他一个堂堂的津门第一在欺负一个富家公子。 他平日里仗义疏财,最喜欢别人称呼他为霍大侠,虽然好勇斗狠,但心底还是有那么几分侠气的。 “我知道了。”有了农劲荪这个台阶他也没再继续追究,但临走前还是看了陈立一眼,“小兄弟,出门在外,小心祸从口出!”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这间屋子你既然交了钱,也能一直呆下去,今晚我包下了整个沽月楼,咱们还算有缘。”
他看了农劲荪一眼。
“劲荪,今天这小兄弟的费用也算在我的账上,晚上赏他一壶好酒,别让他觉得咱们津门都是小气的人!”“师父?!”
一边的徐大山脸色一变,可刚一开口就被霍元甲抬手制止,霍元甲这时也想清楚了,和陈立这种富家公子进行争辩,无论输赢对他都没什么好处。
不如像现在这样。 但同时他也留下了话,这件事到此为止,可如果你再口不狂言,那就不要怪我霍元甲对你不客气了! “元甲,都听你的。”农劲荪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见霍元甲离开,他才扭头冲陈立拱了拱手。
“今天这件事是我安排不周,对不住了秦公子,晚上定会备一桌好酒好菜给你赔罪。”陈立只是笑笑,并不在意,农劲荪这个人生性豁达,外圆内方,读书又不迂腐,对霍元甲真是掏心窝子的好。 “无妨,也算见识了津门第一的风采。”
陈立半是客气的说道,他现在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这话一说,农敬荪就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什么第一第二的。”农劲荪见霍元甲下了楼,长叹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显然他对霍元甲的这副作派十分不满。
“天泽,出去关上门守在外面。”见所有人离开,陈立吩咐道。
等刘天泽关门离开他才重新来到窗前,而这时,远处的街边,春桃正带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走向姚婉君所在的院落。 他略一思索,便认出那郎中的身份。 毕竟他们已经来此将近半个月,虽然不能靠近姚婉君的小院,但周围的店铺,酒肆、郎中,上上下下早就打听个清清楚楚。 又等了一会儿,见春桃送那个郎中离开,他坐在窗边思索了半晌,脑海中一个计划逐渐成型。 既然常昆迟迟没有出现,他就要想个办法,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