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胜负了！”

远处的山头上，于万山见到这一幕，目不转睛的说道。　　“头儿，谁会赢？”

身边的人问道。　　“我想不出那白莲教主败的理由。”

于万山忍不住叹了口气，“恶人猖狂肆虐，却无人能治，虽然我也希望有人可以伸张正义，可那白莲教主，实在是过于强大了。”

“他应该修炼了某种古怪的功法，一身的筋骨皮膜都被打磨到无法想象的极限，单从肉身角度上来讲，几乎毫无破绽，除此之外，拳法交融，经验丰富，从技巧上来看也没有短板。”

“更重要的是，那人是归一境中的巅峰，一身拳法，已然通神，甚至凝聚了属于自己的武道意志！”

“武道意志，那是什么，战斗的决心吗？”

身边有人问道，“听起来像是江湖骗子的说辞。”

“所谓的武道意志，是一个人过往经验、记忆，人生感悟和思想境界的整合体，说起来的确玄奥，可一旦普通的拳脚凝聚了个人的武道意志，就会爆发出莫大的威力。”

“就像那白莲教主，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人的武道意志，扭曲虚妄，却存在着直指自我本心的真，别人与他对敌，很难不受他攻击的影响。”

“而他所谓的轮回八法，揉杂了数种最为纯粹的情绪，众生皆苦，就是龙椅上的那位也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而一旦在对决中受到他的影响，精神受挫，一身的实力很难全部发挥出来。”

“更可怕的是，以那白莲教主狂暴的姿态，只要露出一丝破绽就足以致命！”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高台上的白莲教主化身为最恐怖的漩涡，已经将陈立笼罩。　　“这么说，那个清风剑圣不是输在了剑招上，而是武道意志落了下风？”

跟在于万山身边的人曾经也是高手，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条理。　　“刘清风是剑道高手，并非出身于玄门正宗，据说早年另得了机遇，此时看来，他底蕴稍差，至少在肉身层面上比起那个白莲教主便弱了很多。”

“据刚才的战斗来观察，他个人的武道意志还不够凝练，甚至需要通过一些极端的手法来刺激精神，才能临时爆发，所以面对白莲教主，他必败无疑。”

“听起来，这所谓的武道意志像是话本小说里的心法，提高速度，增强力量或者压制人影响情绪，虽然能够增强个人的实力，却似乎又因人而异。”

有人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说法。　　“万老三，你这个角度还挺有意思。”

于万山吃了口微凉的烧鸡，灌了口酒。　　与此同时，将轮回八法爆发，白莲教主的拳脚中都多出了古怪的韵味。　　死的挣扎，老的悲哀，病的痛苦……就连象征着一切希望的生，可如果生命的过程就是受苦的过程，那诞生似乎也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情。　　“生老病死、爱恨离别！”

被压制的陈立如同一叶偏舟，随波逐流，一开始刘清风恨不得能够提剑加入，可数个回合过后，他却惊讶的发现，陈立虽然看似落入下风，却并没露出一丝败相。　　而这时，白莲教主脸上也闪过一丝震惊。　　嘭！　　两人拳拳相对，四目交锋，陈立昂起头，嘴边突然挤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容。　　“你……只有这样吗？”

“什么？”

陈立的精神内敛，双目如同一汪深潭，随后抬手。　　在白莲教主震惊的目光中，陈立本就膨胀的身躯，竟然再次拔高，身上那件宽松的衣袍，竟然被撑的片片撕裂。　　裂开的衣服下暴露的皮肤，如玉石般晶莹。　　“五脏澄清，筋膜如锦，骨髓如玉……这怎么可能，五行精炼总纲是缺失的，你怎么能……”　　“有什么不可能？！”

陈立反问道。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前的属性面板闪烁，他的力属性，第一次突破30大关！　　突破这一层关卡之后，仿佛摆脱了某种天然的限制，他感到身心愉悦，忍不住长啸一声。　　随即，双目中精光闪烁，原本膨胀到极限的身体竟快速回落，顷刻间便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只是此时，他眼中神光湛然，和刚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　　“你竟然……”白莲教主一脸震惊。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对，彼此的精神有了一次毫无保留的碰撞。　　就像自然界里的食物链，只是看了一眼，白莲教主就从陈立的眼中感受到一股毫无道理的，张狂到极点的意志。　　“请赐教！”

话音未落，陈立反手一掌就拍了过去。　　缓慢厚重。　　这一掌上凝聚着无可匹敌的意志，白莲教主精神动摇，可很快他眼中就闪过一丝狰狞，脑海中显现着自己一路走来经历的痛苦。　　噗！　　充满褶皱的皮肤裂出了一条条鱼嘴巴的伤痕，鲜血溢出，在痛苦的加持下，体内的力量暴增。　　“痛苦即力量！”

“不，你错了。”

陈立缓缓的摇了摇头，手掌以一种缓慢坚定又不可抵挡的气势，拍在白莲教主的手臂上。　　“力量就是力量。”

“找其他理由都是因为你弱！”

轰！　　无往不利的武道意志如同春雪般化开，白莲教主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拳法无法给陈立带来任何影响。　　而对面传递过来的力量，是如此的浩瀚，无法抵挡！　　“奇怪，怎么感觉那个妖僧变弱了？”

下方的人群里有人小声的嘀咕着。　　神手敖白和花拳王步亭抿了抿唇，没有吱声。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远处的山头，于万山皱了皱眉，他隐约猜到了一个答案，但觉得过于匪夷所思，“或许是他的精神受了影响吧……”　　挥出去的拳头被打开，白莲教主感觉到手臂里的痛楚，眼睁睁的看着陈立的手掌破开他的防御，印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看起来如此声势浩瀚的一掌，却没将白莲教主的身体击飞，陈立迈步向前，顶着白莲教主略微腾空的身体。　　一拳一拳。　　连续七拳打在同一个地方！　　“这怎么可能？”

白莲教主瞪大了眼，口中溢出鲜血，“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力量，这不是人力可为！”

他虽然站着，看起来表面完好无缺，却知道自己胸腔内已经碎的一塌糊涂，此时还能说话，只不过是大宗师级别的控制力，最后的回光返照。　　“你的路也错了。”

陈立叹了口气。　　“抛开招式不谈，我们追求的无非是更快更强。”

“神与意合，意与身合，我的武道意志没有别的效果，只是能把我一身的力量翻倍！”

“所以……打死你就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