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抱着一个竹筐,里面盛放着从外面买回来的青菜,脚步轻快的回到了神谷流道场,如果只看他的外表,很难把这个脸上挂笑的男子和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刽子手拔刀斋联系到一起。
他依旧配剑,却坚持不再杀人,守护现有的和平宁静,成了他全部的心愿。 可他刚一进院,便有几道身影钻了出来,一见面就高声呼喊他请教剑术,甚至有直接跪倒在地,恳求能够收自己为徒。 “不可以,我只是道场的一个门客,不是传功师傅,是没资格收你们为徒教你们剑术的,我学的东西在新时代已经过时了,你现在要学的不是杀人剑,而是活人剑。”剑心笑着拒绝道,每天都会有类似的年轻人向他请教,此番说辞他已经习惯了。 “你们不是想学打架的本事吗?可以找我呀!”
一边的左之助搭腔道,“本大爷打架的本事是出了名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拳头,“看你们还算心诚,我可以算你们便宜点。”
听了他的话,一群人却没人吱声,纷纷找了个借口,自散离去。 “回来啊,你们这群混蛋,算你们5折,不对,一折也可以!”
佐之助大步向前追去,可听到他的声音,一群人跑得更快了。
“你不是昨晚才赢了一笔钱吗?”一边的剑心有些好笑的说道。
“之前欠了酒屋老板的酒钱,昨天都还清了。”左之助撇了撇嘴,两人说笑着走入院中。
刚一进院,能看到一个妙曼的背影,站在门廊前,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着。 “喂,高荷惠,你在看什么?!”左之助一嗓子,吓的那身影身体一抖,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个高荷惠原本是一个来自会津的女医师,外表坚强高傲,本性温柔善良,因为所学,被武田观柳控制着为其制造鸦片。 后来在剑心和左之助的帮助下,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并在道场附近开了一家医馆,众人的关系极好,又年龄相仿,平日里经常在一起走动。 她有着一头黑长直的秀发,模样并不是特别漂亮,就算脸上没有任何施加粉黛的痕迹,却自带媚相,一颦一笑,充满独特的风情。 “嘘,小点声。”“你在干什么?”
左之助好奇的凑了过去。
“阿薰在和一个男子说话,很开心的样子。”高荷惠小声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剑心却并不在意,“我去把东西放到厨房。”
说着便径直向里面走去。
“你这个家伙,这是什么态度?”高荷惠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你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阿薰有信心?”
她看向绯村剑心,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神谷薰和绯村剑心是一对情侣,可奇怪的是,两个当事人明明对彼此都很有感情,却又相敬如宾,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尤其是剑心,似乎有什么放不下的顾忌一般。 “我们阿薰可是有很多男子喜欢的,尤其是今天这个,我好久没在阿薰脸上看到过这么开心的笑容了,你这个家伙可要小心一点。”
高荷惠为自己的好姐妹鸣抱不平。
剑心的脸上闪过一次尴尬,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野比君,那么我们就从明天正式开始吧。”神谷薰脸上挂着笑,自从她接手神谷活心流之后,这还是第一笔如此大的进项。
这样的学徒再招收几个,就不用将道场旁边的房子租赁出去了,到那时也许能扩大规模,重现父亲当年在世的辉煌。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她送陈立二人离开,走到门口时,才发现剑心等人聚在一起。
“我们刚回来,没偷听你的谈话。”左之助挠了挠头,一脸憨厚的撇清关系。
“你这个笨蛋。”高荷惠低骂一声,目光看向神谷薰的身后,“这两位是……”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道场新来的剑道学徒野比大雄,旁边是他的妻子静香。”“剑道学徒?”
左之助怪叫一声,“喂,你不是被人骗了吧,你这道场什么时候……”
“闭嘴!”高荷惠不得不狠狠的怼了自己的同伴一下。
听了他的话,神谷薰脸上虽然挂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继承了这家道场之后,想要重振往日的荣光,已经成了神谷薰唯一的心愿。 一方面她实力有限,另一方面时代变化,政府颁布了禁刀令之后,已经没人愿意在这方面花费功夫和金钱了。 左之柱痛的呲牙咧嘴,抬头时突然怪叫一声,“原来是你,你这个假洋鬼子!”他指着陈立的鼻子,“看你穿的人模鬼样,你是不是说谎骗了我们……”
“神谷师傅。”陈立却看都没看左之助一眼,而是冲神谷熏行了一礼,“我希望每天都可以过来修行,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空置的房屋,最好独门独院,面积大一点也可以。”
“你还没有地方住?”
神谷薰问道。
“我刚从西洋回来没多久。”陈立随口解释道。
“那你就问对人了。”一边的高荷惠突然开口,“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
说着便引领着陈立二人走出了道场。
院子里,剑心和神谷薰二人对视一眼,莫名的,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古怪的异常,但彼此都没说些什么,而是像往常一样,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便忙碌起来。 收拾了一番,几人正准备吃饭,门外高荷惠却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阿薰,你这次是钓了条大鱼!”她难掩脸上的惊讶,“这个野比君出手十分阔绰,收了这样的学徒,你可一定要用心去教啊……”
“怎么,那个假洋鬼子很有钱?”佐之助不屑的撇撇嘴。
“岂止是很有钱,是非常非常有钱!”“后街藤原家空置的那间院子,你们还记得吗?放在以前,那可是真正的贵族才能住的地方。”
“怎么,他把那间院子租下来了?”
左之助不服气的追问道。
“没有,他买下来了!”高贺慧手掌在桌上轻轻一拍,似乎在回忆陈立付钱时情形,“所以说,还是有钱的男子最霸气。”
“对了,那个野比君付了你多久的学习费?”
感慨一番,高荷惠才突然问道。
“三年。”神谷薰端起碗,可她话音刚落,房间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怎……怎么了?”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愣愣的问道。
高荷惠脸上的表情凝固,“阿薰,你确定他是来学剑的?”“不然呢?”
神谷薰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