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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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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渔村,密林。  一个魁梧的身影扛着木柴从山上缓缓走下,早晨的树林里露水很大,时间又来到了深秋,天气稍寒,可那人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单衣,仿佛不知道寒冷一般。  他身上穿着罩袍,腰间别着斧子,和普通的渔夫猎人无异,可走到山脚之时,那人却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古朴坚毅的面孔。  顺着他的视线,两道身影,从林中走出。  看到那标志性的酒红色头发,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意,没有询问也没有打招呼,而是扛着木柴转身离去。  “剑心,这就是你的师父……?”

神谷薰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是不是不欢迎……我的到来。”

“放心吧,老师的脾气就是这样。”

剑心安慰道。  虽然是整个日出最强大的剑客,但比古清十郎却名声不显,他这个人淡泊名利,不愿意和政府的事扯上任何瓜葛,做了一个隐者,独自一人活在山中。  剑心原本打算一个人出发,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神谷薰却提出和他一同前往。  两人彼此间的感情都心知肚明,对于从小父母双亡的剑心来说,比古清十郎,既是老师也是父亲。  那么神谷薰的这次同行就显得意义非凡了。  剑心也只是略作犹豫便答应下来,然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两人跟着比古清十郎,很快就来到林中的一座木屋附近,屋子不大,应该只有两三个房间,门口用篱笆扎了个简单的小院儿。  院子的一角可以看到很多手工制作的物品。  比古清十郎一个人生活,他亲自制衣,甚至用陶土烧制粗糙的碗碟,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  他一个人进屋也不说话,没一会儿便端来三个陶碗,倒满清水之后,便坐在二人面前。  这一坐下,却显得他的身材更加魁梧,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蹲在面前,光看体魄气势让人为之心折。  “好久不见,笨徒弟。”

令人闻风丧胆的刽子手,传闻中的天才剑客在他这里却只能得到一个笨徒弟的称号。  “让您失望了。”

剑心低下头。  无论别人怎样吹捧,可剑心始终清楚,比起自己的老师,他差的太多太多,在比古清十郎这里,他永远是个不合格的徒弟。  飞天御剑流是自由的剑术,可以用之伸张正义,除暴安良,却绝对不能成为权力的武器,但剑心为了心中的理想,却打破了飞天御剑流的这个誓言。  比古清十郎还认他这个徒弟,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师父,我这次来,是恳求您将飞天御剑流的奥义传授给我,因为我遇见了一个不得不打败的敌人……”  “接替我的位置,成为刽子手的志志雄真实,他发动了一群反对者妄图夺取整个国家,一旦被他成功,现有的和平将被打破,百姓将重新陷入到悲惨之中,所以……”剑心猛的站起身。  “请您一定要答应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比古清十郎喝了口水,轻轻的瞄了神谷薰,“我以为你带她来是通知我参加你的婚礼。”

神谷薰脸颊一红却没有解释,一边的剑心也是呼吸一乱。  “好吧,你是我的徒弟,既然你要学,那我就教给你,就当是打发时间。”

比古清十郎站起身,随意的在扛下的柴堆里抽出了一根顺手的木棍。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进展。”

神谷薰也没想到,师徒二人刚一见面没有寒暄的温情时刻,就直接进入了教学环节。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对剑心的这个师父,有了全新的认知。  败给宗次郎只是从剑心口中听说,对于剑心的实力,她是有直观的认识的,可很快她就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一面倒的碾压。  一根木棍,单手握持,却打的双手持剑的剑心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三五招过后,剑心的脸颊,手臂就多了很多淤痕。  他一次次被打倒,却又一次次爬起。  整个过程比古清十郎都一语不发,师徒二人似乎在较着劲,不断的重复着打倒战斗再打倒的过程。  有好几次,神谷薰都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出口,却被剑心用眼神制止。  就这样,两人从清晨一直练到午间,直到剑心精疲力竭。  “把他拖进屋里,厨房在后面准备些吃的,我去山上采药。”

清十郎扔掉手中的木棍,一个上午他就打断了十几根。  神谷薰将剑心带到房中,然后便去厨房准备东西,清十郎没多久便重新回到院中,等到中午吃饭,品尝了神谷熏的手艺,哪怕是他过惯了清苦的生活,也忍不住皱眉。  “从晚上开始,你去熬药照顾剑心,我来做饭。”

神谷薰一脸难堪,她在厨艺上的天赋实在是差的离谱。  “我来吧,师父……”  “有这个时间你不如用你的笨脑袋想清楚你现在欠缺的是什么!”

清十郎冷哼一声,打断了剑心的话,“凭你现在的水平,可学不会飞天御剑流的奥义。”

比古清十郎身材魁梧,而事实上,飞天御剑流的剑法对体魄力量的依赖很大,剑心的天赋虽然不错,可根骨太差,体魄根本没办法达到比古清十郎的标准。  同样的招数,两个人使出来的威力天差地别。  两人就这样留了下来。  每天都是枯燥的练习,在比古清十郎的压榨下,剑心终于找到了自己丢失的东西。  对自我生命的敬畏,对活着的渴求。  然后激发潜力,在死亡的逼迫下,领悟了飞天御剑流的奥义。  事已至此,剑心在离开前,终于向比古清十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师父,我希望您可以出手帮忙。”

剑心一脸忐忑,之所以这时候才提,就是怕一开始提出会被直接赶出门。  “你知道飞天御剑流的传统,你打破了门规,我已经格外开恩,现在你想让我也违背誓言成为权力的武器吗?”

清十郎冷声问道。  “你现在已经学会了飞天御剑流的奥义,如果现在的你也打不过那个志志雄,那你命该如此,想让我去帮维新政府,你还是走吧。”

“老师!”

剑心跪倒在地。  “志志雄是因为我的离开才接着了刽子手的位置,这是我的宿命,可还有一个人,他太强大了……”剑心目光闪烁,“我就算学会了飞天御剑流的奥义,面对他也毫无抵抗之力。”

“那人只用两根手指,就接下了打败我的那位剑客的巅峰一剑。”

“只用两根手指?”

清十郎目光微微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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