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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愧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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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的成绩,被正式录警。她换上警服的那天,父亲拉着她的手,严肃而庄重地对她说了几句话:怕吃苦的人,一辈子吃苦。不怕吃苦的人,只苦一阵子。一个人要懂得自己管理自己,不会管理自己的人,就要被他人管理。唐民每当讲起女儿周巧云,语气里总是充满了自豪感和成就感。他说:“巧云是我5个子女中最小的,但她从不娇惯。最大的特点就是忠诚,舍得吃苦。她一直在基层摸爬滚打,黄阳司派出所,宋家洲派出所,分局110,凤凰园派出所,伊塘派出所,今年4月火线提拔为冷水滩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长。立过四次三等功,一次一等功,第二届永州市道德模范,荣誉证书有22本。”

唐民对女儿的成绩如数家珍。他夸赞说:“巧云泼辣大胆,工作中从来就不肯服输,像男人的性格。甚至比男人还要男人。她善于学习,虽然园艺中专毕业,但凭着顽强的毅力,自修大学法律专业毕业。她善于团结同志,每到一个单位都与大家的关系相当的好。特别是近几年来,工作忙,她既是指挥者,又是战斗者。过年过节,她都是自己值班,尽量让她的同事回家与父母亲人团聚。我的外孙女李梓甜跟妈妈在派出所过了八个春节,与她一起值班。”

每当有人在唐民面前夸奖周巧云时,唐民就说:“我们做父母的,特别是她大姐、二姐,都很支持她,给她管好孩子,大姐还定时帮她洗衣洗被。她的成绩的取得,主要是领导的关心,重视。一个人再有本事,能力再强,如果领导不重视你,也是枉然。所以,她是领导的重视,培养,家人的支持,同事的帮助,自己的努力才取得了一点成绩。我们全家为她感到自豪。”

当作家、记者采访唐民,提问是如何把周巧云培养得这般优秀的?唐民回答说:“关键是言传身教。身教重于言教。我是受毛泽东思想教育成长的。懂得公与私的区分。一事当前,首先要想到的是一个公字,不能自私贪婪。我最敬佩两个人,一个是毛泽东主席,一个是习近平总书记,因为他俩是真正为人民谋幸福的。所以我退休时,治安大队有2万多元利息,有人提出分了,我坚持不能分,利息也是国家的。最终意见一致,一分不少的全部交给了局里。在这点上,巧云有点像我,甚至比我做得更好。她自己掏钱,资助了好多有困难的人。这点我不如她。”

这种时候,一旁的老伴周贵凤就会忍不住冲他说:“你不如巧云的地方多着呢!”

她介绍:“我家里蛮穷,三代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1949年解放以后,分了田地,生活慢慢好了起来。我年轻时读小学,初中,没读高中,就上了湖南工业大学零陵分校,毕业以后分配到地区机械厂当车工,1962年下放到老家零陵县普里桥农村,担任普里桥区楠木冲公社应塘大队妇女主任兼团支书,我是1971年入党。1979年,本来按国家政策1962年下放的是可以落实工龄的,我喜爱农村,不想离开。老伴也不嫌弃我在农村,就没有要求落实政策。1980年,是组织上帮我解决了非农业户口,我才进了城。我到供销社做了六年临时工。养老保险是我原来工作的零陵机械厂给我买的。”

周贵凤讲起这些,满脸洋溢着幸福感、满足感。她的话题很快回到幺女儿身上。她说:“巧云是1975年出生,6岁发蒙,读小学,读初中都是在普里桥。读高中是在冷水滩二中,接着考入零陵园林职业技术学校,学了三年的园艺专业。毕业后考入公安局。她从小就好动脑筋,能写会说,是家里的老满,个性很强,有点不满意就发脾气。如今不是了。比如说她每回过年不回家吃团年饭,事先都会给我打电话,说声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对巧云说:总要有人在所里值班。你当所长的当然要带这个头。俺做父母的理解你,支持你,有你这个电话就满足了。爸妈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希望就是你注意保重身体。你那个病需要的就是休息。你现在是俺这个家的顶梁柱,你哥哥十年前走了,你姐夫眼看着病倒了警服也不能穿了,如果你一旦出点什么事,这个家就散架了。”

采访的作家记者听了都会内心惊讶,都会关心地追问:“巧云他哥怎么走啦?”

周凤贵老人抹着泪回答:“我俩唯一的儿子39岁那年患癌症去世了,接着儿媳改嫁,留下只有3岁的孙子,由俺两老口照管。吃穿用度和学费,全由巧云承担。这孩子今年17岁了,学汽车修理,还算用心。像俺这个家庭,再也经不起变故和打击了。巧云重病在身,她却不管不顾,一心工作。做父母的时刻为她担心。家里人劝她注意身体,她根本不听。只有靠你们作家记者劝劝她了。”

采访人往往不忍心让老人继续难过落泪,不再追问巧云姐夫的情况,但还是会坚持把事情弄个明白,便去分局政工室探明究里。负责接待采访的副主任文媛媛外表漂亮端庄,内心热情如火,她介绍:周巧云三姐妹、一个哥哥。唯一的哥哥病逝。二姐夫卢湘宏,原来担任分局110处警大队大队长,那年过小年时下社区检查安全工作,解小便时一阵头痛,他就靠在墙壁上,慢慢挪到了地下,同事发现后把他送到医院检查,诊断结果患了脑溢血。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有所好转,他又继续坚持工作,第二次中风,导致如今瘫痪在床,一切全靠妻子周越菱料理照顾。周越菱是冷水滩百货公司的下岗职工,本来苗条的身材,漂亮的瓜子脸盘,几年服侍丈夫又苦又累,瘦得像片树叶,风都吹得走了。这也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儿子。卢湘宏第二次患脑溢血那年,正值他儿子升大学,分散了精力,好在还是考上了。他读了两年大学,就应征入伍,当了两年兵。他放心不下爸爸,也担心妈妈一个人长期服侍爸爸身体吃不消,他就要求退伍了。他在部队入党。如今在猎豹长丰集团工作。他能写,领导本来要安排他从事文秘工作,但他的眼睛视力不好,就当了油漆工人。他今年26岁了,为了服侍好他爸爸,连恋爱也顾不上。政工室副主任唐运忠特别介绍:“周越菱自己承担着很大的痛苦,可她没有忘记支持妹妹巧云的工作,家中的缝缝洗洗,都是她给代劳。”

他本是个乐天派,一天到晚微笑待人,此时变得满脸严肃,十分遗憾地说:“像卢湘宏这种情况,却连个因公的名份都算不上。有关政策能不能近乎人情一点,避免伤害一线民警的那份忠诚。请作家记者们替公安民警呼吁一下吧!”

唐运忠、文媛媛异口同声要求作家记者帮助劝说周巧云,工作要干好,但身体一定要顾及。无论从工作,从家庭,她的身体都非常重要。她二姐夫人虽然活着,但不能工作了。若不是41岁就患脑溢血瘫痪了,还能为党的公安事业做好多的工作。可这一倒下,不仅自己不行了,还连累到一家人。作家记者采访周越菱,她只字不提自己的困难,而对妹妹周巧云大加夸奖:“我和我大姐、还有我那死去的哥哥的工作成绩加起来,只有我妹妹巧云一个人的工作成绩的一半。她想到就要做到。她的心很善良,我爸那边的亲戚都很穷,每当有人到我家来,巧云都是几百元的给。她手上有两个吃的东西,总要拿一个回家大家吃。我希望妹妹努力工作,爱惜身体。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有一个这样的小妹,是全家的骄傲。如果给我小妹打分,满分是10分,我给她打9分。我每次从电视上看到她的报道,会发自内心的激动流泪。只有我这做姐姐的才知道,她能做出这么多成绩实在太不容易了,个人牺牲的太多了。不说别的,逢年过节母女俩都是在派出所过的。正因为体谅她的不容易,我们大家都帮她做家务,看小孩。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身体健康。”

这就是我们的公安民警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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