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之于席玖,也是一场意外。 竺笙发现了他的抖手拍拍马甲,不愿意平白无故接受他的大额打赏,他这才坦白了心迹。 随之,黎箫强势出现。 不管如何,总要争一个结果。 “笙笙,他说的是真的吗?”
竺笙回想起那天车里黎箫的吻。她的睫毛颤动,那种战栗的、触电的、愉悦又恐惧的感觉又来了。 今天,柳歌伶问她选谁,一语成谶呢。 她瞥了黎箫一眼,“席厂长,谢谢你对竺篱笙箫商业上的支持,也谢谢你对我和奶奶的帮助。我当你是值得尊重的客户,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客户在前,朋友在后。 这个答案,席玖并不意外,事实上在春节看电影时,他已经有了预判。只要竺笙没有回应黎箫,他就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笙笙,我相信时间,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
“时间也很会捉弄人的,席厂长。”
黎箫插话 竺笙不关心时间论,她说完,打算离开露天花园,黎箫见状,紧紧跟随。 席玖没有动,他们大概不想与他同行,那他。且多看一会筑城风景吧。 ** “你跟着我做什么?”
竺笙陡然顿住脚步,回身,凝着他。 走廊里没有人,竺笙语气之中还有怒气,黎箫摸摸高挺的鼻梁,露出迷之微笑,“护花使者啊,防止那些宵小挖墙脚。”
“不牢你操心,你是我什么人啊?”
此刻的竺笙,就像扛着单刀的张飞,直来直去。 “看来,是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
黎箫歪着头,有点痞,视线落在她嘴角的两个隐藏梨涡上,“亲都亲过了,想反悔是万万不能的,你要对我负责。竺笙,只能是黎箫的女朋友。”
最后两句,他非常强势。懒散和痞气都收敛。 忽然黎箫拉了竺笙一把,腿一踢,门开了,两个人闪进了楼梯间。 躲躲闪闪,窥探机密的柳歌伶和花莳,缩在墙壁后。 “怎么办?”
花莳问。 “给她们点空间。”
楼梯间里,感应灯亮起。 “你做什么?”
竺笙机警地问,实则内心已经在擂鼓。 黎箫承认了,承认了她是女朋友。 “我不习惯被人观赏,你很快就会知道。”
他的右手落在她后脑,左手虚扶着她腰间,整个人覆了下来。 竺笙的脊背,贴在了冰凉的白色墙壁上,视野中,黎箫的五官在放大,下一刻,与她无间接触。他的吻,霸道而热烈,带着攻掠的惩罚。 竺笙闭上了眼,如置身云端,越发轻盈,升腾。 不知何时,她的手臂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回应他的热情。 三分钟,也许更久,黎箫停了下来,睁开眼,看着竺笙含羞的脸,绯红如一颗红樱桃。 “上一次,我的话没有说完。担心你无法接受,担心节奏太快,担心你害怕想要逃跑,更担心我的答案不是你的。但,管他呢?笙笙,我听说男女接吻后,要么说对不起,要么说我爱你。我不想再说对不起,就算我冒犯了你,我依然绝不后悔。你呢?”
竺笙憋了长长的呼吸。 这是独属于黎箫的告白。他那双瑞凤眼,深沉如潭,吸引她就算飞蛾扑火也不惜,她在里面沉溺。 “我……”竺笙拉长了音,不想这么简单如了他的愿。 但,黎箫之于她,总归是特殊的。 他教了她很多东西,帮助她成长。她不抗拒他的肢体接触,这和陶榕深相处时截然不同。在望达民族风情小镇,在锦鲤水岸街,他抱着她,她会觉得安心。他吻她时,她快要不能呼吸。 答案在心中,无法宣之口。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黎箫再次将她揽在怀里,啄着她,吻如急雨。“笙笙,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再不说话,就弄哭。”
竺笙只觉得腿软地厉害,氧气被夺走,支撑不住,“黎箫,你欺负人!”
黎箫抬起她的小巧下巴,让她与自己视线相对,“叫阿黎。阿黎就要欺负你,很想欺负一辈子!快说,你喜不喜欢我?”
竺笙忽然踮起脚尖,唇在他漂亮的喉结上滑过。“这是我的答案。黎箫,你会回帝都吗?”
她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黎箫用下巴,蹭蹭她的顶发。感受笙笙式爱意表达法,“你在哪我就在哪。当然了,逢年过节总是要回去的,你也要见公婆的。”
话题扯得有点远。 但从今天起,黎箫将属于竺笙,这个发现还是让她振奋。“黎箫,你刚刚出去做什么?”
黎箫猛地一拍脑门,把关键事给忘了,他松开了竺笙,握着她双肩,“你的手机关机了吗?”
“可能手机老化了,自动关机。”
竺笙说,现在的电子产品更新太快。 “听我说,笙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都可以搞定。电话里说是你的堂兄,哦对,叫竺笑,他年后入职了一家新公司。因为没有遵守公司的保密协议,给公司造成了经济损失,面临着那家公司的起诉。如果和解,则需要赔偿巨大的金额。”
竺笙了解自家堂兄的性格,有点好高骛远,做事不踏实,总想搭关系,找门路。但要说泄露商业机密,听起来就离谱。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哥首先找的应该是我姐,我回去问一下,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再想解决办法。”
“说不得,你还得亲自去杭城走一趟。”
黎箫提醒。 竺笙和黎箫找到了柳歌伶和花莳,一行人往赤水赶。又和竺笛通了个电话,果然,竺笛也接到了竺笑的求救信号。 四个小时候,到达镇上那个路口。竺笙和黎箫下车。 竺笛穿着件风衣,正在路口徘徊,看到竺笙,主心骨来了,她松了口气。“我和吉克助理提前请了假,不敢告诉我爹妈。这个竺笑就是活该,那么大人,还让不让人放心了?你们别管他,自生自灭去吧。”
“嗯,”黎箫接话,“我们回来只是看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啥的。他人在杭城,我们也是鞭长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