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也感到十分意外，他估摸着会有人给刘海中求情，因为这件事情虽然恶劣，可并没造成严重后果。之所以处理得这么严重，就是为了安抚何雨柱这个心腹爱将。一般来说处理得这么严重，锻工车间的车间主任肯定会出面的。毕竟刘海中是个技术骨干，干活的时候正经是把好手。尤其这个岁数，体能上并没有衰减太多，而技术已经趋于成熟，正是贡献自己才华的好时候。可是没等到锻工车间的主任，说情的居然是何雨柱，实在是有点意外。杨厂长不由得感叹道：“我说何师傅，这年头都讲究个宁制一死，不制一服，很少有人知道网开一面的道理。”

“我小时候也是个苦出身，还是个渔民，既没有土地也没有房子，全家老少都在船上住，那不是一般的苦啊。”

“可就是那种日子，我爹打鱼的时候看到小的都会放回去，当时我问为什么，我爹说这叫做网开一面。”

“给别人留了余地，有时候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就算是刘海中这种货色不知道感恩戴德，可你算是赚下口碑和人缘了。”

“你看咱们厂有多少人风光过，可就是做事从不留余地，结果怎么样？又有几个人最后得了好了？”

“说白了吧，别人知道你做事不留余地，那就会下意识地把你当成敌人，早早晚晚得个机会，先下手为强。”

“今天我话有点多，也算是有感而发吧，何师傅，你这种人可是不多见，我觉得能堪大用啊！”

杨厂长今天心有感触，这话谈的不只是工作，而是一些人生感悟。这意味着这位厂领导对何雨柱青眼有加，完全当成了自己人，否则根本不会说些这种题外话。何雨柱自然知道这些，毕竟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这种人情世故上的小心思比起60年代人要强太多了。尤其杨厂长说的那些事情历历在目，像是无所不用其极，得个机会就把人往死里弄的人，不管走到哪里也被人警惕提防。有时候即便这种人还没得罪他人，可是别人为了自保，也会先下手为强，把这个潜在的隐患除掉。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只有真正有了人生阅历才明白其中含义。而那些只知道狠毒下死手的人，吃了亏才会慢慢地明白过味来，但基本已经没有翻身机会了。杨厂长今天是感触良多，看到了何雨柱如此宽宏大度，更是想提拔这个人才。其实这也纯属想多了，何雨柱可没那么好心，留着刘海中完全就是当做生金蛋的母鸡而已。四合院里这几块料都是产权大户，真要是二大爷回去上了吊，那系统金额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就得费老劲了。本来杨厂长想把这个求情的面子给锻工车间主任的，毕竟是分管领导，有了这个人情在，以后管理刘海中也更得心应手。可是现在何雨柱开了口，就来了个顺水推舟。说道：“刘海中虽然性质极其恶劣，可以得亏咱们赵科长身上有工夫，没出大事儿。”

“尤其咱们厂高级工可不多，这都是一些宝贝疙瘩，要不然我再考虑考虑，等想明白了再做决定吧。”

杨厂长果然懂得管理艺术，这话既没答应，也没不答应，留了个活口，以后不管是进是退都有余地。何雨柱在这个时候回头瞅了一眼刘海中，用力挤了一下左眼！这老家伙心领神会，把心一横，把牙一咬，双手悄悄插进裤兜，用石头把纸包都给戳破了。在杨厂长犹豫不定的时候，一定要下猛药才能收到效果，刘海中也是知道轻重的，可以说是否成功在此一举！两个纸包一被戳破，胡椒面和咸盐都沾满了手指，正巧杨厂长脸不朝这边，一块中两根手指已经揉到了眼里！都说眼睛是心中之苗，那可是全身上下最娇嫩的地方，胡椒面和咸盐放在嘴里都受不了，揉到眼里那滋味可想而知！刘海中只觉得两只眼睛像是被人灌进了燃烧的火炭，一阵剧痛简直是撕心裂肺！眼睛有自我防护机制，一旦发现有异物入侵，立刻就分泌出大量的泪液试图冲刷。这眼泪就如泪崩一样，从刘海中的大肥脸奔腾而出，真是止都止不住！杨厂长感慨完了，转身还想说什么，却惊愕地发现刘海中脸上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只见满脸都是泪水，甚至鼻涕哈喇子都出来了，肥胖的脸上五官挪移，简直和小鬼也差不了多少！“我说刘海中，这么大人了至于吗？瞧你那点出息！”

杨厂长有些厌恶地说道。何雨柱努力憋着笑，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看看，这刘海中认罪态度还是好的，你换个人过来，恐怕哭都哭不出来。”

“你说他这一把岁数，哭成这样也够惨的，不行，杨厂长就表个态吧，是抓是放就一句话。”

杨厂长也笑了，说道：“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刘海忠开除厂籍，留厂察看，然后在你们院和厂里做深刻检讨。”

“许大茂屡教不改，前一阵子我都想把他调回去当放映员了，毕竟厂里面还真缺这么一个懂技术的。”

“可前一阵子也跟着瞎起哄，就让他再推半年煤，以观后效。还有，前一阵子厂门口草都给拔得差不多了，上级还表扬呢。”

“最近我怎么没看着许大茂去忙活？天气现在热了，厂门口一片一片的又长出来了，下了班还是麻烦何师傅监督一下劳动。”

何雨柱赶忙说道：“没问题，这个许大茂现在又开始偷奸耍滑，我看就是累的轻了，不然也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个人建议，再给他增加点体力劳动，人回去倒头就睡，这样思想才能纯洁。我食堂缺个小工，缺人的时候能让许大茂帮忙吗？”

“这不是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我批准吗？”

杨厂长说道，“许大茂你可以随传随到，任意安排工作。”

“何师傅，刘海中和许大茂总是无事生非，以后还得让你多费心教育啊。”

何雨柱回答道：“杨厂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