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发,在60年代初马路上根本就没几辆汽车,可以说放眼望去,就几乎看不到别的车辆。在那个时候的小孩玩耍的场地就在大马路上,也几乎不会出现什么车祸,因为离得老远就已经看到车来了。小孩们还会编一些歌谣,什么小兔子,大吉普,四轮带斗大解放之类的,车的种类一只手就能说得过来。正是因为路况好到离谱,这个车队风驰电掣,只用了几分钟便赶到了四合院的附近。吴科长这回可是如临大敌,毕竟是个保卫干事,像是这种事情关乎自己的责任。他首先派人把四合院周围几条街道都封锁了起来,只是让人穿得都是便衣,避免惊扰到普通老百姓。然后又让人去四合院门口瞄了一眼,回来说院里大会还在开,院子里面坐的都是人。吴科长将这些情况汇报之后,老领导推开车门,向着四合院门口大踏步走去,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已经来到院门口了,老领导回头一看,直接后面浩浩荡荡跟着十几个警卫员,吴科长手按腰间,简直是如临大敌!到了这个时候,也觉得如此阵仗有点太大了,里面坐着的可都是平民百姓,真要是这么走进去,恐怕邻居们都能被吓坏了。想到这里,老领导压低的声音说道:“我先进去,你们都在院子外面等,没有命令不许进去。”
说完,迈步就走了进去,迎面就看到一个留有两撇小胡的年轻人在那里大声说着什么。“娄晓娥,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是不是在屋里面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呢?我告诉你,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你这么回娘家,兄弟姊妹们会怎么看你?抬不起头来!和宇宙肯定已经完了,别再死心眼儿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了!”
老领导一听就知道是谁,肯定是小本里面写了许大茂啊!果然和说的完全一样,这家伙明显是对何雨柱的媳妇有了非分之想,正在这里胡说八道呢。刚想出言阻止,又看到一个胖子扯着嗓子说道:“娄晓娥,我可告诉你,街道上的同志马上就要得到最新消息了。”
“只要是这事儿定下来,确认何雨柱已经被关进看守所了,我刘海中今天就要大义灭亲,亲手帮你这个娘儿们搬家!”
“把你们家那些资产阶级的破烂都丢到大街上,让何雨柱狂,让你摆大小姐那副臭脾气!”
听着嗓音都有点哑了,很明显,刚才吴科长回去汇报再赶过来这半个小时期间,许大茂和刘海中就没停下。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进门就听到这两块料大放厥词,把老领导气的是火冒三丈。“凭什么要给人搬家,这都是公家分配的房子,老百姓有居住的权利!”
老领导在气愤之中依旧保持了相对冷静,说的话是有理有节,这两块料都闭上了嘴。大家伙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身穿一身藏青色的毛料中山装,气场十足。可是不管这气场有多足,四合院的这些人做梦也不敢想这位是部里的大领导。刘海中在旁边看得明白,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就看这个人的长相气度,应该是个有权有势的。要是论起来,娄晓娥家里可是资本家的成分,他父亲以前就是个有钱有势的,只不过公私合营之后就回家赋闲了。看这个意思,这是娄晓娥的父亲不知道怎么正巧前来,听到正在开会,所以要替自己闺女出头。刘海中小声地说道:“别怕,估计这是娄晓娥爸爸,早就靠边站了,现在屁也不是。”
在座的是三位大爷,许大茂也是背靠着八仙桌,他可是见过娄晓娥的父亲的。赶忙说道:“这可不是他爸啊,看这意思应该是个干部,咱先小心点儿说话。”
易中海比较慎重,有些犹豫地问道:“我说这位同志,你和娄晓娥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说他是我的亲闺女也不为过!”
老领导的话落地有声,明显是带着情绪的。在他看来,救了自己命的何雨柱就是自家亲人,那他的媳妇认个干闺女也是顺理成章。这就是话赶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易中海不由得一愣,可是这位一大爷有脑子,刘海中脑子却不够使。他知道娄晓娥的父亲有不少成分不好的朋友,看来这个老人很有可能是娄晓娥父亲的朋友,立刻就不以为然起来。“我当是谁呀,原来是个资本家出身的来了。怎么着?我给娄晓娥搬家你还得拦着?这是轧钢厂分配的宿舍,坏分子不配住!”
刘海中随口说的话,却竟然说到了老领导的痛处!当年投身革命的时候,老领导的原生家庭确实是资本家,但他放弃了荣华富贵,毅然决然地投入到时代的滚滚洪流之中。现在早已经功成名就,又是一把岁数了,早就没有人再提什么成分的问题。可是这个刘海中好死不死,一张嘴就说自己是资本家出身,这可真是往肺管子上捅!老领导强按住怒火,沉声说道:“这个房子有没有权利住不是你说了算,应该是轧钢厂的领导说话才能算数!”
“要是较起真来,就是你们的杨厂长说了也不算,应该是政策说话,谁也不能随意往外撵人!”
刘海中听了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大声地说道:“瞧你咬文嚼字的,轧钢厂的领导也是你配提的?”
“我才是轧钢厂的工人,你个资本家出身的横什么横?你不让我搬啊?我现在就搬给你看!”
刘海中也在气头上,快步来到了何雨柱的家门口,扯下一块篷布,就把堆在门口的那些杂物往上面扔。老领导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喊道:“小吴,带两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