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森是个老奸巨猾的惯犯，立刻装出了一副愁苦的表情。“别提了，俺们村今年粮食绝收了，那点口粮连半年都顶不住，又不能上别的地方流动，我只能天天守在这里。”

“要是碰到好心人啊，说不定能施舍点吃的，这馄饨和火烧我可不敢吃，刚才能吃半个烧饼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听口音你们几位同志都是四九城来的吧？那可是个好地方，人人都能吃皇粮，真是羡慕呀…”看到这家伙装得这么可怜，那几个联防队员也起了同情之心，不再嫌弃这身脏衣服了。毕竟都是些年轻人，那股热情劲儿还是有的，都七嘴八舌地劝了起来。“赶紧吃吧，这是我们何主任，买碗馄饨加俩火烧算得了什么，让你吃就放心大胆地吃！”

“也别光吃馄饨，你看我们桌子上的菜还有剩的，要是不嫌弃咱们一块吃。”

何雨柱出门在外遇到这么个穷人，也是生了恻隐之心，看着许木森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心中不由得感慨。自己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那时候人人都为了肥胖而烦恼，恨不得把脖子扎起来，能少吃一口就少吃一口。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满街都是胖子，到了夏天，啤酒肚的男人比比皆是。而到了60年代，城市里面还好一些，但是农村人几乎百分百都是瘦子，而且绝大多数脸色不是太好。就看眼前这位饿得跟条狼一样，便知道平时的生活怎么样。想到这里，何雨柱估计自己带的粮票足够，又给买了5个烧饼，用牛皮纸包好。“老哥，咱们萍水相逢，这5个烧饼你拿着，回去让家人也填填肚子。”

许木森双手接过了这个纸包，站起来是连连鞠躬，脸上居然流下了两行眼泪，实在是演技过硬！“谢谢这位大干部，不知道你们这次出远门要几天啊？我天天都在这儿等，如果你们回来的时候路过这儿，我说不定还能再吃上一顿饱饭。”

听到这话，旁边一个联防队员都笑了，说道：“真有你的啊，吃了这顿还想着下顿，我们过几天就回来，还走这条路。”

何雨柱也说道：“这次出去也不知道几天，不过三天内是肯定要回城的，这次出去是要购买零件设备。”

“如果咱们有缘再见，一定请老哥好好再吃一顿。”

许木森千恩万谢，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拿着5个烧饼就回了村。刚一回来立刻把手底下那几个同伙叫来，把今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这几个人都兴奋得不得了！许木森得意洋洋地说道：“三天之内这帮人就要回来，而且说这次出去是购买零件设备，光是当成废钢来卖估计就不少钱！”

“而且那个带头的出手阔绰，身上的货款也应该有不老少，把咱们的人都通知到，这几天都给我盯好了！”

“既然那个干部答应说要再请我一顿，那肯定是大白天地往回赶，再往前50里道路两边没有人家，就在那动手！”

人生就是这么的凶吉无常，何雨柱怎么会想到，自己一念之仁居然招来了这么大的祸事！等几个人吃完饭之后，上了车直奔机械厂的方向驶去，足足开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才到了地方。此时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车辆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一看车牌是外地的，看门的门卫就是一脸不耐烦。“走走，厂区里面不允许外地车进入，沿着墙直走左拐，外地车只能停在那！”

何雨柱不由得一愣，因为在60年代初车辆很少，即便是工厂也没有太多的数量，不可能出现什么停车难的问题。不由得问道：“我们都有介绍信的，难道也不能进去停吗？到底是为啥这么安排呀。”

那个门卫本来就不耐烦，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吼道：“为啥这么安排？我要告诉你？让你停就停，少废话！”

其实之所以常里面有这个安排，是因为前两天出了一件事，有外地牌照的车辆进入厂区后发生了盗窃案。当时主要怀疑对象就是曾经进过厂区的外地车辆，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所以临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何雨柱倒是没有多想，看了一下这厂区的规模，便伸出头来对车厢上的人说道：“你们先下车，我自己把车开过去。”

“估摸着往回走最少也有一里地，你们就在厂门口等着吧，别来回瞎折腾了。”

几个联防的小伙子噌噌都跳下了车，看着何雨柱把车开远，觉得站在厂门口风太大，便迈步就往里面走去。“出去！都是些什么人就往里走，把工厂当你们家炕头了！一个个长得和二流子似的，滚滚！”

这两个门卫素质极低，又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说起话来特别冲，直戳别人的肺管子。几个联防的小伙子都是暴脾气，在四九城如果不干联防，也都是些打架斗殴的少爷祖宗。这火爆脾气哪能听得了这些话，当即就反唇相讥了起来！“就他妈是你家炕头？不就一看大门的吗？在这儿冲什么大爷？我看你他妈是皮子痒痒了！”

“什么狗屁玩意，车都开走了，人也不让进？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骂爷爷，把牙给你掰下来！”

这两个门卫也没想到，车上下来的这几个人这么横，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冲突就升了级！两个门卫年纪都比较大了，全都是50出头的样子，但别看年纪大，仗着是在自己厂子，却狂得不轻。以为对方只是干咋呼不敢动手，居然从传达室中拿出了两根棍子，比比划划的就动起手来。其实这两个老家伙也就是想把对方吓唬走，可惜这回算是看走了眼，碰到了一帮打架祖宗！一看对方先出口不逊，现在又想动手，这5个联防队员也不客气，当即分割包抄，三两下就把人给撂倒，棍子也夺了过来。但虽然把人给控制住了，几个联防队员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继续动手。这两个老家伙却真是让人不省心，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来人啊！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