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与何雨柱聊完了之后，便回到了护士站重新安排了打针的人选。这个小李，小赵都是来实习的，可说句实在话，不管到哪个科室都是不受欢迎。原因很简单，这两个小姑娘一个心理素质奇差，另一个有点晕血，对于打针有着极大的畏惧感。按照道理来说，护士绝对不应该有晕血这个毛病。不然的话，在抢救伤员的时候，伤员还没咋的，护士先晕倒了，那不成了添乱了吗？但这是60年代，那时候医疗体系并没有像以后那么健全，比如乡下都是一些三个月左右就能行医的赤脚医生。在城市里面这种情况要好上不少，但是从正规院校毕业的护士并不是一个普遍现象。在当年国家各方面都急需人才，所以大多都是经过短期培训就要上岗。再加上体检的时候也没有21世纪那么多的注意事项，所以小李小赵这个毛病也没检查出来。这小李干别的都没问题，可一旦涉及给病人扎针，心跳就直接到了120，病人还没怎么，小李已经紧张得直冒冷汗了。在这种心理状态之下，想要给病人扎针那可真是千难万难。血管其实比针头粗不了多少，只要微微一哆嗦，那是绝对进不去的。有时候即便扎了进去，也是穿透了血管，不一会儿手就会肿起个大包，这给老百姓的俗话叫鼓了针。这两个小护士已经辗转两三个科室，基本上过一阵子就会被各种理由送到别的地方，简直成了烫手的山芋。也该着贾张氏这个老婆子倒霉，碰上了小李小赵这两个命中的克星！何雨柱眼神好得要命，一看小李那手哆嗦的程度，就知道这一针是肯定要扎失败的。果不其然，就听见贾张氏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哟！怎么这么疼，我以前打吊瓶可不是这样啊。”

小李好不容易把针扎进去，被贾张氏这么一说，手就哆嗦了一下，针头其实已经穿透了血管。可是护士小李这水平实在是不咋地，手忙脚乱地用胶带把针头给固定住，调整了吊瓶滴下来的速度，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位小李同志还以为这次总算是蒙对了，好歹把吊瓶打进去，也算是万事大吉。“大妈，您放心吧，吊瓶已经打进去了。”

两个小护士总算是头一回完成的任务，开心得不得了，推着小铁车就出了病房。何雨柱冷眼旁观，眼瞅着贾张氏这手背就有点不对劲，刚才还红晕晕的，现在已然有些发青。而且在针头附近的皮肤慢慢鼓了起来，这是药液没进入血管，进入皮下组织才有的现象。按理说现在应该马上把护士叫过来，把针拔下来之后，重新找血管再打才对。可是何雨柱并不言语，拿了个凳子坐在一边，从怀里掏出本技术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贾张氏心里那叫一个美，今天这碰瓷儿碰得实在是太爽了！不但把曹铁军弄进了联防，这么大一个何雨柱还要给自己陪床！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自己左手背有些胀痛，低头一看，他当真是吓了一大跳！只见左手背肿得像个小馒头一样，表面的皮肤已然发青，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吓人。“柱子！快快，赶紧去叫护士，我这针头鼓了！”

何雨柱装作关心的样子，赶忙把技术书揣到怀里，趴到跟前仔细看了一下。“果然鼓了，贾大妈，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把护士给你叫来。”

何雨柱大步流星地推开了病房的门，风风火火就来到了护士站门口，但却不敲门，就在外面溜达了起来。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这才轻轻敲响了护士站的门，开门的还正是小李。这个小姑娘还以为自己终于打成功了一次针，在护士站里正兴高采烈地和别的护士聊天。开门一看是何雨柱，而且脸上一副焦急的神情，心里面便不由得慌了起来。“护士，坏事儿了，12床的针头鼓了，现在您忙不忙？要是不忙就过去看看，忙的话我们可以再等等。”

何雨柱这纯属慷他人之慨，反正针头不是在自己手背上，自然落得一身轻松。可是小李一听脸都白了，赶忙说道：“我…我马上就过去。”

等何雨柱回到了病房，贾张氏已经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柱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肿得都没法看了！”

当年的吊瓶调整药滴速度的装置比较复杂，不像后来那么微微移动旋钮便能调整。贾张氏又不怎么来医院，根本不懂得怎么调。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这手肿得跟包子一样，让人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哎呀，别提了。”

何雨柱笑说道，“我这一出门就闹肚子，好不容易上完了茅房才去的护士站。”

“放心吧，等会儿护士就来了，保证会给你处理得好好的。”

话音未落，听到外面一阵小铁车的声响，听着速度就知道，小护士是心急如焚！推门进来的还是小李和小赵，脸上都是一副吃了苦瓜的样子。就在刚才，小李小赵那是相当有自知之明，想要让别的护士帮忙把12床的吊瓶打了。可是护士长早就打过招呼，这些护士们都推说有事，谁也不肯帮这个忙。最后还是护士长出面，说不管做哪一行都要从头做起，遇到困难要敢于解决问题，不能瞻前顾后。到了这种时候，小李小赵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只得硬着头皮进了病房。等把针头拔出来之后，小李已经傻了，这左手肿得跟包子一样，是不可能找到血管了。拿着手中的针头，小李语声颤抖地说道：“大妈，咱换个手打吧，这个…你血管太细，容易鼓针。”

这话其实也不是推卸责任，贾张氏因为太胖，皮下脂肪就比较厚。再加上不干家务活，血管也薄弱。可是小李已经扎坏了一针，再让她扎右手实在是心里哆嗦。“小…小赵，我…我手不听使唤，你来扎这一针吧。”

晕血的小赵一脸悲壮，把针头接过来拿在手中，对准贾张氏的右手背就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