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心疼的拽上她往回走,“监控室调出来的监控看,你是开车走的,车呢?”
车?苏邈回忆了下,让她仍在波叔波婶的店门口停着了。她开车往回走,开到一半饿了,忽然就想起带许泽言吃的那个味道,于是掉头去了那边。都除夕了,还是下半夜;波叔波婶年纪又大,怎么可能下半夜还营业?小吃店不出意外的关着门。苏邈觉得那地方离公司不远,便想着走走回来。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冯溪听了,都跟听故事似的,“苏总,没想到您抒发情绪的方式还挺特别的,我上大学那会儿就是失恋了,都没您这么大反应。”
摸着老板的身子冰凉,冯溪不禁带上点责备的语气,“您再怎么难受,也得顾及孩子啊!”
苏邈以为自己哭够了;但听见冯溪又提起孩子,立刻又泪流满面。冯溪见她哭了,有点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苏总别哭~虽然外面冷,但是走起来就热了,孩子肯定没事的哈~”苏邈这下再也憋不住了。“冯溪,没有孩子了。”
“!”
冯溪震惊住!难道苏总的孩子没了?这段时间苏总又跟许医生生气,又带着团队加班,熬夜作息的确不规律,大家劝她也劝不住。怪不得苏总刚才放下整个团队,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感情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冯溪这时候脑筋反应快,“冰天雪地的,小月子也得做好,苏总,你觉得我把你送到月子中心养一养身子合适;还是由我亲自照顾你合适?正好我过年也不回家,我爸我妈昨天晚上刚走,家里就我自己。”
苏邈连连摇头。她哭着,冯溪不知所措,只能借给她肩膀让她靠一会儿。冯溪扶着她上楼,回了办公室,立刻把屋里的空调全都打开,让她暖暖身子。“苏总,要不你在休息室里先躺一会儿?”
苏邈摇头,她忽然想起来问冯溪,“你办公室里有卫生巾吗?”
“有!”
冯溪也不知道她要这东西干什么,但苏总说什么,她立刻就去拿。苏邈哭够了,去洗手间换新的。对着洗手台的镜子,苏邈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哭的太难看了!她整理好心情,出来跟冯溪说清楚,以免冯溪为她担心。冯溪目瞪口呆,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听她老板话里话外的意思,许医生把这件事当做是算计的一步骤,可想而知,这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许医生也真是的。要是许医生看见苏总哭成这样,说什么也不能往阴谋论的方向去猜。工作上的事,冯溪能尽可能解决,但是感情上的事,她觉得自己情商一般,也劝不住。于是,私下里偷偷给王薇薇发微信,问王薇薇能不能过来。正巧王薇薇刚蹦迪结束,十分讲义气,二话不说就打车来了苏氏集团。有了王薇薇的加入,气氛立马不一样了。醉醺醺的王薇薇把苏邈红酒柜里的酒,一样拿出来一瓶,现场全都开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哭什么哭?”
“流水的男人,铁打的闺蜜!”
“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王薇薇给苏邈倒了一大杯红酒,“姐们,你得往好的想啊,咱都多长时间没喝酒了?没怀孕多好!正好拼事业!而且咱们现在还能喝酒!来吧,干杯!”
猩红的液体在杯子里打转,色泽鲜亮,让苏邈想起自己流出来的那些血,还有江盛雪胜利的笑容。她愤恨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活一世,竟然还这么没出息。这一刻,她终于想明白,她分明是掉进了江盛雪的陷阱里。许泽言并没有因为江盛雪而站在她的对立面,就说明她在许泽言的心里是有一定位置的;这个时候认输,放弃许泽言,不正好称了江盛雪的意。且不说苏邈想要做强做大科技板块,是真的需要许泽言,单凭两人曾经滚在一起过,许泽言是她两世唯一的男人,这个男人在跟过她以后就不可以再被其他女人染指。除非是她先不要的。再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简直就是个怨妇!王薇薇一杯接一杯的红酒送到她嘴边,全都被苏邈一饮而尽。就让她放纵这一晚。今晚过去,她要让设计她的人付出代价!*苏邈不记得最后跟王薇薇两个人到底喝了多少,但她能感觉到冯溪始终没有喝酒,照顾她们两个酒鬼。冯溪给两人抬到休息室,累得是气喘吁吁。早知道苏总点的那份夜宵,她就应该多吃点,也不至于这会儿折腾不了她们两个酒鬼。休息室的床只能容纳两个人躺在上面,冯溪带上门,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以便屋里的人有什么需求,她能第一时间听见。苏邈梦到了自己被江盛雪推倒的那个瞬间。殷红的鲜血从自己的双腿间流了出来。她尖叫着,“血!许泽言,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她抬头看向男人,发现男人一脸冷漠,仿佛在围观不相干的人和事。苏邈无助的低下头,眼看血流得越来越多,并且颜色越发耀眼,就像红钻石那般,闪得人睁不开眼。就在苏邈承受不住那道耀眼的白光,周围的场景立刻变了!不再是君庭酒店,而是上一世,她跳楼的那个商圈。“不要!”
梦中的苏邈,惊慌失措。她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梦,却永远逃脱不出这个梦境。为什么最近频频能梦到上一世的情况?莫非是因为余成毅不甘心的纠缠?上一世太痛苦了,她不想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苏邈转身就跑。她累得气喘吁吁,只见前方有一座寺庙。她想都没想,直接就推门进去,想利用清静之地,躲避外面的腥风血雨。推开门,寺庙的庭院里站满了人。时间一转,从黑夜转为白天。人群中的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余成毅抱着她的尸体,祈求高僧出手,救她一命。苏邈浑身发冷,无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不想看见这些,为什么就躲不掉?她都死了,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她?高僧无数次拒绝余成毅的无理要求,告诉余成毅这个女人已经死了,没有办法起死回生。余成毅不依不饶,“我们余家的香火在这里供奉了上百年!上一任高僧曾经允诺我们家一个要求,我现在就用这条要求命令你,复活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