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束光线照射在眼皮之上，引来一股朦胧的灼亮感。杜明轩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蔚蓝的天空，明亮的太阳，以及偶尔飞过头顶的一排大雁。阴冷湿润的感觉没有来，迎面吹来的是凉爽舒适的秋风。杜明轩坐起身，发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清脆的草原，而身后则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木。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们已经离开了荒古森林，来到了外面。“师父师父，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林凡从睡梦之中醒过来，在黑暗的环境里呆久了，温暖的阳光格外的有些刺眼。这猛然一醒来，居然有些晃眼。“终于出来了，再不见天日我人都要跟着变黑了。”

三人纵身跃到地面上，看着当了许久驾驶工具的通臂白猿，林凡对杜明轩说道：“离开荒古森林之后就是人类的世界了。通臂白猿毕竟是妖兽，若是这样在世间行走，未免太过招摇，而且很容易惹来是非。徒儿，你把它收入乾坤镯里面，对它来说无论是养伤还是修行都是有益处的。”

“是，师父。”

杜明轩取出乾坤镯，口中念着林凡教导的口诀，乾坤镯上镶嵌的那颗碧绿色宝石散发出一道锥形的碧绿色光芒。这道光芒刚好不偏不倚把通臂白猿巨大的身躯照射在其中。通臂白猿化作一道绿光融入其中，然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虽然已经听闻过这类此空间法宝的作用，可自己亲自使过之后仍旧是觉得惊奇不已。“以后在人少的时候可以适当放它出来活动一下，又或者当你危险的时候召唤出它来帮忙作战。有了通灵契约的束缚，它不会不遵从的。”

“是，师父！”

随后，林凡的目光落在了莫鸢的身上：“你身上的伤虽未好彻底，但走路至少是没问题了。既然已经离开了荒古森林，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此分道扬镳吧。”

莫鸢并没有立即回答林凡的问题，而是按着自己胸前疼痛的伤口，一步一步走到林凡的身边，直接二话不说双膝跪在了地上，然后磕下头，更是把额头贴在了草地上。林凡和杜明轩都是一阵疑惑。“就算是谢救命之恩，你这也太过隆重了。”

“晚辈这不是谢恩之礼，而是拜师之礼。”

“拜师？”

这下整的林凡更加疑惑了。“晚辈恳请前辈收我为徒。”

林凡与杜明轩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你本是铁剑门的弟子，按照你们这些宗门里的规矩，你不能再另拜他人为师，不然会被视为背叛宗门。”

“晚辈此次搞砸了宗门交代的任务，要遭受难以想象的惩罚，况且我在铁剑门也并非是核心弟子，得不到重任与重视。前辈修为与眼界都乃我生平仅见，莫鸢心生仰慕，愿前辈垂帘，收我为徒。莫鸢定竭尽全力修炼，并侍奉左右。”

莫鸢说的异常恳切，仿佛要是林凡拒绝了她就没有了活路一般。然而林凡只是冷冷地说道：“抱歉，我从来只收一名弟子，不会再收其他的弟子。你再另请高就吧。徒儿，我们走！”

说着，林凡带着杜明轩转身离去。“前辈——”走了几十米后，杜明轩突然停下脚步道：“师父，不是徒儿滥发善心。莫姑娘身上还有伤，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就这么丢下她。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等到了有人的地方，我们再与她分别也好。”

林凡看了一眼身后仍旧是跪在地上的莫鸢，点了点头：“也对。行吧，那谁——你叫莫鸢是吧？”

莫鸢一听，以为拜师的事情是有了什么转机，立刻兴奋地顾不上伤痛一路小跑到了林凡的面前。“前辈——”“打住，先听我说完。拜师的事情你不用想了，不可能。我林凡曾经发过誓绝不会再收徒，实在是因为喜欢我这位徒儿才破例的。要是短时间内连续破例，那怎么叫发誓呢。我徒儿又说了，救人救到底。你的伤还没有好，把你一个姑娘家的丢在这荒郊野外也着实说不过去。这样吧，你要回铁剑门，与我要去的地方有一段同路的路程。我就负责护送你到昆吾城，到了昆吾城我们就彻底分道扬镳。”

莫鸢本想再争取一下拜师收徒一事，审时度势之下没有说出来。当下说出来，只会让林凡继续反感自己。暂时答应，至少在去昆吾城的这段路上是一起同行的。至于到了之后林凡会不会改变心意，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三人又开始了路程。莫鸢本以为林凡会再次施展缩地成寸的秘术来减短形成的时间，却发现林凡并没有。想来是缩地成寸这种级别的遁术，即使是强大如林凡也不能频繁使用。不过这样也好，到达昆吾城的时间就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