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此时冷汗都流了下来,甚至李世民都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冰冷。“魏大人……”李泰想要开口制止魏征,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但刚说出魏大人这三个字就被李世民更大的声音打断:“说下去!”
魏征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臣有着足够的人证,从李承乾到贺兰楚石再到郑明礼,这一整条线都可以说明这件事情他们分别处于三个位置。”
“但除此之外,刚才从贺兰楚石那得知一件事。”
“何事?”
“陛下可还记得不久之前有三名朝廷大臣遇害,当时他们三人先后遇害,而且死状极为凄惨,当时是孙大人与沈道长调查出来的,根据贺兰楚石所说,此事并非李承乾派人去刺杀,而是由魏王殿下自导自演。”
李世民听到这里眼神渐渐冰冷了下去,亏他先前还以为李泰与李承乾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自己对自己的儿子还真是不了解,看错了李承乾,也看错了李泰……“这些事情是你做的?”
李世民问道。而李泰哪里能承认,一承认那不就全完了吗?“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这些年来儿臣一直兢兢业业,未敢有半分逾矩……求父皇明鉴啊!”
可就在这时,张力士又在外面敲门了。“陛下,沈道长来了。”
“长青来了?快请进来。”
沈长青进来向李世民拜了拜:“陛下。”
“长青无需多礼,来来来,赶快赐座!”
李世民说道。“不必,陛下,我此次是带一个人来见陛下的。”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葫芦,打开上面的塞子向下一倒,一名女子便凭空出现在这书房之内。若说当初贺兰楚石看到郑明礼的时候心中满是惊讶,而现在李泰看到这女子的时候,脸上更是震惊无比!因为此人正是柳若眉,当初在她刺杀朝中大臣徐方的时候,被埋伏在那里的茸茸直接生擒活捉了。后来沈长青害怕她被人灭口,于是就将她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一直到现在才带出来。“她是?”
李世民有些疑惑。“陛下,此人名为柳若眉,是李泰名下产业如意楼中的一个姑娘,去岁的花魁争夺中得到了花魁,但她同时也是伤害那几名朝中大臣的凶手。”
这也是沈长青打算给李泰的致命一击,本来沈长青不会拿出这么多证据来直接把李泰锤死,谁让道长心眼儿小呢?一听此人有这样的身份,李世民顿时有点慌乱,毕竟那几个大臣死的极惨,而且还非常诡异,此时忽然凶手站在自己面前,没道理不慌。但很快又想到有沈长青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于是又飞快让自己镇定下来。“陛下,但此人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在去岁的时候整个长安城都陷入诅咒当中,包括当时陛下你也中招了,那种下诅咒之人便和这柳若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包括柳若眉后来会如此凶残也是因为那人。”
李世民到这里听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她也是受人指使的?”
“不错,柳若眉的背后正是魏王殿下。”
“轰隆”!李泰的脑海中如同一道天雷降落,将他劈的整个人都当场傻在了原地。“儿臣……冤枉。”
可沈长青根本不会就这么放过他,这是你说冤枉就冤枉的?“陛下,接下来还是让柳若眉亲口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一说吧。”
然后柳若眉上前一步,将自己接触到尼克,后来尼克身亡她满心想给尼克报仇,然后又因此而接触到了魏王李泰,然后在李泰的安排之下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甚至李泰的魏王府上也有一个专门关押人的监牢,那里边有许多的囚犯,是李泰平常用来做实验的。而且李泰还有一个密室是平常用来练邪功的,如果现在去找的话,应该还能找得到。“魏征!”
“臣在”“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现在带人过去!”
“臣遵旨!”
下达了这一道命令之后,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仿佛老了十岁。本以为太子造反的事情解决之后,这一切的烦心事就都已经结束了,可是李泰又给他来了致命一击。他现在整个人都已经麻了,甚至就在这里直接喃喃的问着沈长青:“长青啊,你说朕到底立谁为太子合适啊。”
李泰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丝波动,他抬起头来看着沈长青,心中还有最后一丝希望。此时的沈长青再没有什么顾忌了,因为李承乾和李泰都把自己作死了,自己再说什么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因果,因为这都已经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就算自己不说,也会有其他人来说。“陛下心里想的可是让所有子嗣都安然无恙?”
李世民复杂的点了点头,虽然李承乾造反,李泰又谋嫡,两个儿子互相残杀,但他还是想让这两个儿子都活下来,经历过玄武门之变他才知道亲情的可贵。沈长青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若是立魏王为太子,那么李承乾和李治都活不下来,若是晋王为太子,那么他的这两个哥哥都将安然无恙。”
听到沈长青把这话说完,李泰不服气的大声说道:“父皇!儿臣也可以的,儿臣绝对不会对他们动手!求求父皇再相信儿臣一次吧!”
可李世民哪里还会再去相信他,李泰心狠到将投靠他的大臣都杀了,更何况身为对手的李治和李承乾?自己这个儿子终究还是太狠了…………至此,李泰也同样与皇位彻底无缘,并且由于刺杀大臣、伤害平民等罪名被降封顺阳郡王,安置于均州郧乡县。李承乾也同样被发配到了乾州,这已经是李世民能为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了。杜正伦、杜荷等人则是由于谋逆大罪被判处死刑,秋后问斩。侯君集也同样被判处了死刑,但他的家人可以免除受难,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从此沦为一介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