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且语气还是阴阳怪气。此话一出,韩雪莹旁的殷恒终于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那人吐出一口血水中夹杂着几颗白色的牙齿,捂着自己肿起半边老高的脸说道:“我你也敢打?弄死他!”
坐在地上还未爬起,结果就有一个黑影压过来。“弄他?你也配?一张烂嘴想诋毁谁就诋毁谁?这也祸害那也祸害,你怎么不说你全家都是祸害?除了生孩子啥也不是,那你是被畜生教养大的?傻逼玩意说话不经过大脑,不,你简直就是没有大脑。”
宋允均死死地抓住那人的手,管不得那人嘴中呜呜哀嚎叫疼,反手就是一拳将他牙齿全部打落。宋允均活动手腕,对着几人说道:“不知全貌不予评论,当然嘴长在你们身上想说啥说啥我们管不着,可我也是长了手的,想找麻烦尽管来。你们不是硬石头,我还吃得消。”
宋允均眼神凌厉,盯着那几人有些发怵。他们此次出来本是帮忙采购一些物品,谁知道遇到这种嘴里不干净的人。本因为西漠和洛辰的事情他们已经压制了三个月的情绪,可遇到这种人他们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们出了门气氛显得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缓解。“回去吧,别让沈霖他们等太久。”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殷恒,但话语间尽是颓废感。三个月前传来西漠二王子失踪,云若大闹鹰都毁其大半,顺势惨重,殷恒本想乘上可日行千里的雪鹫赶回西漠,毕竟他的血脉亲人处于未知的危难之中,这使得他心急如焚。可一只雄鹰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认得这只鹰,这是皇室之间非紧要关头不可动用的秘鹰!将鹰腿上面的纸条拆卸下来,上面只有字迹显得缭乱的两字:禁归殷恒看着这俩字久久杵在原地,紧握的拳头指甲深入肉中,牙根咬得吱吱作响,全身有些颤抖。他很担心在远方的家人,可这绝对般的二字,他知道那边事态严重,这时候回去只会是添乱!紧接着又传来西漠皇驾崩的消息,他再也忍受不了驾驶着雪鹫离去。他要去的目的地不是西漠,而是不久前云若降落的地方。他在得知西漠出事前看见云若火急火燎划过的身影,没太在意,但紧接着得到消息后便直接赶往雪鹫所在处,结果又听到是云若大闹西漠的消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云若手上好像是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只不过离得太远,只知道那是个人。雪鹫停下后,他看见有个豁口的玉门,好似被什么东西用蛮力撞开的。径直地跑进去,看见瘫倒在两旁的侍卫,又看见云若在不断地朝池内的一人不停的灌输灵力。那人虽看不清楚脸庞,但那肯定不是他二哥!看见云若,一路上关于她在西漠大杀四方的话题就不断地在耳旁响起,血气直接上涌,顾不得对面是多么的强大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朝她打去。但还未近身就直接被云若周身的气场震飞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看见韩雪莹在照顾自己,瞬间跳起一把将她推开吼道:“滚啊!你滚!都滚!滚出去!”
宋允均见状扶起安慰韩雪莹道:“他受得刺激太大,没伤着你吧?别往心里去他不是故意的,我们让他自己静静吧。”
韩雪莹看到床上发疯咆哮的殷恒只能点头,跟他们一起出去,独留殷恒一个人。“啊!”
待他们走后,屋内传来殷恒伤心欲绝的叫声。他忍受不住,他哭得肝肠寸断。在被震飞的前一刻他看清楚了那个人是洛辰。他尽可能的不将他们联想在一起,可他知道,西漠异变跟洛辰脱不了干系。他把洛辰当成交心的朋友,可为什么他要对他的家人下手!经过很长世间的冷静,他愿意出来走走,只是十分消极,见着韩雪莹是直接绕道而走,毕竟他不想迁怒无辜的人。又经过一段时间的信息整理,殷恒大致明白是西漠内部出了问题,不过洛辰仍旧没法撇清干系。内心也不是很抵触韩雪莹了,甚至有点歉意,但就是没办法释怀。他们回到学院来到沈霖所在地,一块非常大的空地上放置一个庞大的器具,旁边的沈霖二人在捣鼓一些什么东西。见到宋允均回来了,接过他们买回来的材料说道:“我和妍心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炼制单需要异火还不够,我们的能力和炼制水平都还要提升。所以我俩打算去国寻求机缘”国是这片大陆上最繁华的地带,也是这大路上的交易中枢。交代完事情后,末了他又说道:“洛辰他醒了。”
……此时的洛辰睁开干涸的眼睛,模糊的视野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呃啊……眼睛。”
洛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感觉有些不真实。虽然是依稀模糊的感觉,但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双眼被挖去。“你身体负荷太大,不要过多去想。”
齐霜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说道。貌似对洛辰的苏醒不是那么的惊喜。他的眼睛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如果不是云若一直温养着,拿回来也没用。洛辰虚弱的扶着自己的额头,放弃强制性回想,接过汤药一饮而下,然后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我师父呢?”
说起云若,齐霜很明显顿了一下说道:“喝完药就去药池呆着,其他事情等你调养好身体再说。”
说罢,铺开一张灵毯,将洛辰放置在上面带去药池。并不想回答洛辰的问题。洛辰本想下来自己走动,但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支撑。那灵毯悬浮在半空,洛辰躺上去感觉非常柔软,移动时也感受不到任何动静。这可是江枫专门设计来搬运重伤的洛辰的。洛辰躺在灵毯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自身状态,发现筋脉处处是碎痕,灵力四处散落无几,身体上也多处重伤伤及筋骨,元气大损。换句话来说,这具身体已经是死过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