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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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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苏福骤然出现在顾氏身边,手中挥舞着一件长衫猛拍在顾氏胸口上,顾氏呆滞了片刻,将要倒地,老者又一抖长衫,那长衫在他手中灵活若蛇蟒,将顾氏系住。张居正用力推开拦住自己的壮汉,喝道:“我是庶常张居正,你们再敢拦我,必告你们殴辱朝庭命官!”

那两壮汉己看到顾氏被苏福拦下,知事将不遂,互使了个眼色,转身便闪入人群中。这时王安方坐在葛叔马车车辕上赶来,一脸茫然地问:“公子怎么了?娘子人呢?”

张居正跺足道:“你们怎的才来!”

一时也顾不上与他说清楚,赶紧奔到顾氏身边。苏福牵着长衫,将顾氏引到他身前,再轻轻一抖,长衫松开,顾氏软软倒入张居正怀中。张居正抱紧,用眼神询问苏福。苏福退后一步行礼道:“娘子无事,回家睡一觉便好了。”

张居正见苏福行事十分有礼数,方才那等危急之时,亦虑及顾氏名节,以衣衫相阻,想来出身不凡。见他有事毕身退之意,张居正赶紧道:“苏先生请留步,居正有要事想请教。”

苏福倒有些诧异张居正竟还认得他,在原处踌躇。张居正将顾氏抱起,放入马车之中,出来又深施一礼。苏福道:“草民此时尚有他事,张庶常速将娘子带回家中,明日酉时码头再晤。”

苏福言罢,转身就走。张居正也确实担心顾氏身体,只好匆匆一揖,回去马车上。回去路上顾氏昏迷不醒,王安和葛叔都忧心忡忡。张居正吩咐他二人:“你们便说娘子是在人家宴席上多吃了两杯酒,其他事项,一概不许多说!”

二人知道利害,赶紧应下。葛叔将车赶云后头小门里,趁着晚饭时家人都在前堂聚餐,悄悄儿把顾氏挽进屋里。顾氏这一觉,睡到次日天明方醒,问起那时情形,茫然不知。似乎自从拜了观音之后,她便毫无记忆。张居正请了个大夫过来给她看脉,大夫按脉片刻,便起身恭喜,原是顾氏己然怀了身孕。张居正虽喜,依然害怕昨日之事有什么后患,大夫又仔细诊看过一会,只道娘子身子略虚弱,并无其他毛病,张居正方松了一口气。新媳妇入门不过两月便有了身孕,张文明和万氏自然都欢喜。万氏便对张居正道:“你如今己立业成家,我与你父亲也没什么可忧心了,只有一桩,原是想你孤身一人在京,无人照顾,想让你带着媳妇上京去。可如今媳妇有了身孕,路上不宜颠簸,她是头一回生子,十分凶险,京中也没有长辈女眷可照看,还是让她留在老家待产吧。你可在京中另买个丫环服侍你。”

张居正忙道:“孩儿在庶常馆里吃穿用度,均有工部派人打理,哪里需要人服侍了。”

万氏道:“可你年底不是就要结业出去住了吗,你身边这个王安,在外面跑跑腿也就罢了,饮食起居上,看着也是个粗心的。”

张居正无奈道:“这事儿就无需您老人家操心了……儿子在家过了年再回京好了……”他虽然极不愿与顾氏分开,却也知道万氏所说的都是实话,如今便只想在家里多呆些天。反正他每月课业都没落下,《论六事疏》也己写好,只等结业那日呈递上去。他看着己近酉时,便寻了个说辞,带着王安往码头上去。这时离往来船只晚泊尚早,码头上人影寥寥,张居正左右顾盼一会,没见着苏福,疑惑间路边一名支打着卦摊的算命先生前来叙话,王安本欲驱赶,那算命先生将草帽略掀,他便认出正是苏福。苏福装模作样道:“这位先生贵气盈身,接下来几十年必定一路鸿运,步步高升,只是近来或有小人作祟,不妨让老朽为先生算上一卦,或有化解之法。”

张居正顺势便道:“左右无事,听你闲话一二。”

便在他卦摊上坐下来。示意王安在左近巡顾。苏福小声道:“娘子无事吧?”

张居正道:“昏睡了一夜方醒,请了大夫看过,并无大妨。”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顾氏怀有身孕一事道出,问道:“不知昨日她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对胎儿不利?”

苏福道:“娘子昨日是着了白莲教的幻术,那幻术时效甚短,没什么大妨碍,但娘子本就体虚,这次又吃了一番惊吓,还需着意调养才是。那明玉妖人性最淫邪,见着娘子貌美,便起了坏心。”

张居正吃了一惊道:“那明玉是个……男子?”

苏福点头道:“他修得邪术,以女身相貌出入大户人家后院,实是个淫邪之徒,最常用佛道之说乱人心意,再用迷香辅以幻术动人心魄,诱奸妇女不为少数。因事涉内闱,便是有人事后发觉,也多半三缄其口,不敢声张。这辽太妃……呵呵……”他干笑了两声,其意不言而喻。张居正不由觉得脊背发凉,赶紧起身行了一礼道:“我夫妇二人两番得老丈救命了,万分感激。”

苏福道:“只是赶巧了顺手罢了,算是草民与贤伉俪有缘,无需挂在心上。”

张居正取出一只绣囊,内面是他早准备好的两只二十两一只的元宝,递到苏福手上:“老丈虽是举手之劳,于我夫妻实是大恩难谢,这点俗物聊表心意,还望老丈不要推辞。”

苏福难免还是推拒了几番,苦笑道:“草民看张庶常今日尚有其他事想说吧?”

张居正正色道:“一事归一事,谢礼您先收下,后事再议。”

苏福收下绣囊叹道:“张庶常若是问及白莲教一事,恐怕倒是要令您失望了。我追寻他们时日甚多,可惜所获却极少。”

张居正不以为然道:“老丈两次追寻到他们为恶场所,应对他们有相当了解。若是老丈所知甚少,那官府中人岂不是一无所知?”

他见苏福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之意,似乎正是在说官府中人对白莲教行事一无所知。张居正不由斟酌着道:“这些妖人四处作乱,老丈侠肝义胆,寻访他们,自然是为民除害。只是老丈孤身一人,对付他们总归力有不逮,前些时日,湖广巡按胡宗宪还向我打听白莲教在湖广的行事,老丈若有所知,告之官府,官府派差役捕拿,定能斩草除根,岂不是比老丈一人来得痛快?”

苏福嘴角那丝嘲讽意味却更浓郁了些,反问道:“张庶常大概是知道,此前在淮安船只上欲谋害你的那群匪人,便是从锦衣卫的大牢里提出来的吧?”

张居正不由心肝一寒,此事先前戚继光只是猜测,但苏福这样一说,几乎就再无怀疑的余地。他勉强道:“就算锦衣卫中有些败类,各地官府中也不乏锐意除害的官员,白莲教在山西的总舵便是宣大巡抚翁万达布置捣毁,如今他们张皇流窜而来,难道我湖广官员中竟无人能辖制得了他们吗?”

苏福冷笑道:“翁巡抚虽一时成功,但不久之后,是功是过,还不好定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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