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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实人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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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方卓也吃完了早餐,朝陈婉莹道:“我待会要去一趟邻居家,还要去县城进货,你就在家里等我吧。”

“啊?我可以一起去吗?”

陈婉莹连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方卓耸耸肩道:“何况,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怕村里的人看见了胡乱猜测。”

“呀?想不到本领高强的方卓,也怕这闲言碎语呀?”

陈婉莹撇撇嘴。不过她也不喜欢陷入流言蜚语,点头道:“正好我也不想去县城,那你快去快回。”

方卓自然是不惧闲言碎语的,但是他比陈婉莹更了解村里人的习性,农村不比城市,大部分人做完农活就没事了,每天除了生孩子,就是聊八卦,如果只是猜测陈婉莹是方卓的女朋友他也无所谓,就怕那些不怀好意的长舌妇,编造出了恶心的传言,到时候让陈婉莹听到也不好。所以能不让陈婉莹在村里露面,还是尽量不要得好。“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书房有书,你没事可以看看书。”

方卓说完,便离开了家,朝邻居家走去。说是邻居,但是距离方卓家至少有一百多米,农村可不像城市那么寸土寸金,只要弄到了地,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有钱的弄个超级大别墅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基本都住得比较分散,别说隔个一百多米,就算是隔半里远都不是不可能。方卓的邻居是一家三口,男主人叫做牛军,不是本村人,在外村娶了方家村的女人,这才搬了进来,是一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从小就没读过书,跟他过世的老爹一起耕地,不过后来村里搞养殖的多了之后,便动了心思也想要搞养殖。这一点,和方卓父亲差不多,不过牛军比较激进,不但搞了养殖,还专门买了辆进货的小货车,一开始还行,不过后来生意越来越差,养殖慢慢放弃,最终只能天天开着货车去城里帮忙运货,赚点辛苦钱,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因为这件事,牛军和他老婆方晓云没少吵架,比如现在,方卓还没走进邻居家,就听到牛军的老婆方晓云在骂着牛军。而牛军却是没有回嘴,只是默默承受。“老实人啊!”

方卓叹了口气,装作没听到里面的吵架,朝屋子里喊道:“军哥!军哥在吗?我是方卓啊!”

屋子里的吵架戛然而止,没过多久,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牛军便是走了出来,尽管他做了掩饰,方卓还是看得出牛军的眼眶有些发红。“军哥,你这是被骂哭了?”

方卓低声道:“嫂子也是,军哥你也不容易,为啥总埋怨你?”

“啊?你都听到了?”

牛军苦笑一声,闷声闷气地道:“没办法,我挣不到钱,娃儿就读不起高中,这都怪我没用,她要骂我就骂我吧。”

听到牛军的话,方卓倒是无法反驳,原来不是被老婆骂哭的,而是被自己的没用给急哭的,唉,男人的辛酸,又能说给谁听呢?方卓对牛军这个邻居印象挺好的,所以心里也微微动了一些心思,若是生意上道了,到时候还是能帮一把是一把。见方卓没说话,牛军擦了擦眼睛,憨厚地道:“方卓,你咋来找我了?你爸妈还没回来吗?”

“没有,军哥,我是来找你商量个事的。”

方卓笑道:“我最近弄了个生意,你不是有辆车吗?我想租你的车去送点货,不知道有没有空闲?”

“啊?你想要用车啊!嗨,你家跟我家的关系,还用租吗?直接拿去,反正县里的老板最近没找我。”

牛军大手一挥,十分豪爽地道。“军哥大气!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待会嫂子那边怎么办?”

方卓似笑非笑地道:“我担心军哥你借给我,嫂子会发疯。”

牛军脸皮一阵抽搐,最后还是苦笑道:“你说的对……”“先借用一天!”

方卓直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了牛军:“回来的时候我会把油加满的,保证嫂子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这可不行,太多了!”

牛军脸色微变,他去县城帮老板运货,一天才七八十不到,还不包油费呢!“好了,别废话了,嫂子在后面盯着你呢!”

方卓指了指牛军身后。牛军也是刚刚被老婆骂怕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眼方卓,将车钥匙给了方卓,便拿着一百块去给老婆汇报了。“老婆!我挣钱了!一百块呢今天!”

听着牛军近乎于讨好的声音,方卓哭笑不得,牛军这看着人高马大的,谁知道会是个妻管严呢?拿着钥匙,方卓很快就来到牛军的货车边上,这是一辆很老旧的中型货车,专门用来运输水产的,虽然容量不大,但是装五千斤小龙虾正好。这也是方卓为何跟张经理说他可以进五千斤小龙虾的原因,他早就盯上邻居家的这辆货车了。检查了一番货车,方卓很快便发动了引擎,朝县城开去。不得不承认,四个轮子就是比两个轮子舒服,尽管牛军的货车也不舒服,可比方卓那破摩托实在是好了太多,一路开到清河县,方卓神清气爽地走下车,便朝集市里面走了进去。来到小龙虾的区域,方卓一眼就看见了上次来的时候遇到的秃顶老头,这老头正在指挥两个年轻人搬龙虾。“应该是在准备货物交给方有福吧?”

方卓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再看老头那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最大的店面。和昨天不同,今天这个店面是开门的,不过卷帘门只开了一半,看着也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方卓微微挑眉,他昨天打探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家店里的老板资金出了问题,已经很久没做买卖了。“果然是出了问题呀,不过正合我意。”

方卓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那老板要是没出问题,方卓才觉得麻烦呢。虽然省城那边张经理已经给了承诺,但是方卓总得运货过去,才能拿到钱,但是方卓现在全身上下不过一千多块,想要进五千斤小龙虾不太现实。想要搞到五千斤小龙虾,方卓要么去借钱融资,要么就是去乡下,超低价购入小龙虾。前者可能性不大,五千斤小龙虾至少要一万块,在农村绝对不是小数目,不会有人愿意借给自己,包括自家亲戚,所以直接被方卓舍弃掉。后者的话,倒是不难实现,但是太麻烦了,方卓人手不够,所以是下策。而面前的这个陷入了危机的店面老板,便是方卓最好的选择。想到这些,方卓直接笑着走到了那店面门口,弯着腰挤了进去。方卓进来时,店面里正有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在写着账册,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在店里四处打量,皱了皱眉,却没有多问,继续低着头写着东西。见这中年大叔没搭理自己,方卓也没说话,而是打量着整个店子,这个店子并不小,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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