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凡的话，方卓顿时露出了笑容：“赞助费的话，大概是八十万。”

“噗！八十万？”

聂凡差点没跳起来，他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寻求个几万块钱的赞助，若是言之有理，他当然无所谓，可这突然变成了十几倍，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陈婉莹也是有些心虚，在她来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随便给接近百万的赞助费了？方卓对聂凡的反应丝毫没有惊讶，只是微笑地看着聂凡道：“聂经理似乎很惊讶？”

“当然惊讶，方先生你开口就是八十万，这……恕我不能接受。”

聂凡立刻道。“完全不能接受吗？”

方卓问道。“完全不能，太多了，要是几万的话，我还可以做主，但是八十万，方先生你想要说服我怕是不可能。”

聂凡摇头道。“希望聂经理可以记住你这句话。”

方卓微笑着起身道：“酷客那边的刘经理会因此感谢你的拒绝。”

说完，方卓便是要和陈婉莹一同离开。聂经理却是一愣，刘经理？不就是自家对面那个酷客饮料省城分部的总经理吗？“且慢。”

聂凡皱眉道：“方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有把握让刘越廷同意赞助你们？”

方卓笑道：“能扩大市场，并且进一步压榨乐华的生存空间，而这一切只需要花费区区一点点赞助费，刘经理何乐而不为呢？”

“这……”聂凡脸色微变。“我们走吧。”

方卓拉着陈婉莹便要离开。“且慢！”

聂凡忽然起身拦在了方卓和陈婉莹的面前，笑道：“方先生，既然都来了，何必那么急着走呢？”

“你不是不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吗？我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呀。”

方卓耸耸肩道。“八十万确实是一笔惊人的数目，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商量，毕竟方先生你都开口说了，你有信心让酷客开拓市场并且压榨我们乐华的空间。”

聂凡连忙道。“既然这样，我断然没有让你们直接去酷客那边的理由。”

聂凡道。“这么说，聂经理是打算跟我谈咯？”

方卓道。“这是自然，不论是从收益，还是从乐华与酷客之间的竞争，我都没有不谈的理由，不过我希望方先生可以说出一个有分量的理由。”

聂凡将方卓请到了座位上微笑道。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方卓这才轻笑道：“聂经理，我问你一个问题，在蓉城……不，在全国范围内，乐华和酷客之间的斗争，谁胜率较大？”

听到方卓的话，聂凡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才道：“我自然认为是乐华，不过就目前的市场占有率来看，还是酷客占据先机。”

“那么，你认为酷客占据先机的原因在哪里？”

方卓好整以暇地道。聂凡迟疑了一下，让他一个区区蓉城分部的总经理来回答这个问题，显然是有些为难他了，他关注的只有蓉城，而不是全国范围。要是他能准确分析出酷客占据先机的原因，他也就不只是在这里当个分部总经理了。不过让聂凡就这么承认自己并不知道，那也是有些丢面子，于是便是开口道：“我认为跟进场时间因素有关，大陆对外开放后，海外企业进驻的时间，决定了发展的机会，就像是肯打鸡和大拱门两个企业一样，肯打鸡先一步抢占市场，形成了极大的名声和口碑，遍地开花，大拱门终究是慢了一步。”

“酷客也是如此，我们乐华比酷客进入大陆足足晚了三年，这也导致了我们的机会越来越少，市场份额已经被酷客牢牢把握，我们想要撬动份额，并不容易。”

说完，聂凡看向了方卓。“你说的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更深层次的原因，据我所知，酷客进入大陆后，国际收入一下翻番，正是因为酷客赚了大钱，所以乐华眼红才跟着想要进入大陆市场。”

“为了超过酷客这个老冤家，乐华甚至连名字都改成了这种带有吹捧性质的样式，并且投入资金远超酷客，运输的都是真正的海外原浆饮料，不论是产品质量还是对大陆的尊重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听到方卓的话，不论是聂凡还是陈婉莹都是点了点头，前者是乐华的经理，自然清楚这一点，陈婉莹则是金江大学金融系，她的老师专门讲解过这两家企业的事情，甚至专门分析过一次，对此也十分了解，两人都知道方卓没说错。“可……为什么就是竞争不过酷客呢？”

方卓做出了迷惑的表情道。“为什么呢？”

聂凡已经看出来了，这人多半对乐华和酷客有过钻研，看来对方的确不是没有准备啊！“原因很简单，你们乐华太古板了，在意的是产品的质量和诚意，甚至不惜花费大代价，从海外进口原浆饮料，居然还以此为卖点！”

方卓言语锋利地道：“这是极其愚蠢的，说明你们压根不明白大陆的客户想要什么。”

“愚蠢？我们乐华专注于提高产品质量，这叫尊重客户，你居然还说我们不知道客户想要什么？难道跟酷客一样，在大陆内的廉价工厂制造出来的饮料就尊重客户了吗？”

聂凡顿时有些恼火地道。“你错了，我说的客户，不是消费者，而是……”方卓轻笑着指了指上面。聂凡猛然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啧啧，你们进入大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弄明白吗？想在大陆内做生意，最关键的便是渠道，目前整个地区还没有完全实现货运快通，物流除了公家的之外，都是乱七八糟，你们的产品质量好又如何？人家在各个省份遍地开花建造工厂，不说成本比你们节省多少，光是为当地带来了多少的就业，你明白吗？”

方卓轻笑道。聂凡如梦初醒一般，恍然大悟地道：“你是说，他们的物流和成本都比我们要少，所以才赚的比我们多？”

陈婉莹也是有些惊讶，这和她老师讲的如出一辙啊！“这只是利润方面，最为关键的是，因为他们在当地办厂，带来了极高的就业提升，所以他们可以得到非常好的宣传，要知道，最好的宣传，永远是公家。”

方卓微笑地讲解道。听到方卓的话，聂凡立刻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之前花费大代价上了春晚的广告，市场占有率都提高了不少，只是可惜效果依旧不理想，现在看来，原来是各地方的宣传不到位！”

“没错，你们总是将整个东方看做一个整体，却忽略了要区别看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适用于一个大地区的策略，不一定适用于小地区。”

方卓点头道。之后方卓又讲解了一些范例，这些都是方卓前世所了解到的东西，自然信手拈来，随便几下就把聂凡给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