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七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子很大的人。 在斗狗鬼屋时表现得中规中矩,合宿大会虽说运气好没能进去,但自觉如果真的进去了,恐怕表现得也不会有多淡定,加上平时有些内向害羞的表现,更是让人发自内心的便会产生保护欲。 但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胆子有多小,至少...至少是没有某蛋黄酱星人那么小,遇到正常女孩标准会害怕的事也会感到紧张,但也不至于连鬼屋的门都进不去,直接就在门口土下座了这么夸张—— 可是今天,女孩却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惊吓。 在门口的声音出现的一刹那,西野七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瞬间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的仿佛都已经不是自己了的一样。 瞳孔收缩的一瞬间,女孩紧跟着一个激灵,差点没吓得从原地跳起来,缩着脖子啊的一声便下意识后退,急急忙忙扭头看向门口,才发现那里赫然站着一位女孩。 身材娇小,十分眼熟。 “阿...阿苏卡,你在这里做什么?!”
门口的女孩自然就是刚才借口说要出去上厕所的小飞鸟了。 她也是到了休息时间,突然想到白云山也在这里,所以临时起意过来看看。却没想到人虽然在是在里面,但情况却与她想得有些出入,不由得撅起小嘴,鼓着脸颊有些不满道:“娜娜赛,这个问题不是我刚才问你的嘛?你应该先回答我才对啊——” 说着,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正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尚未醒来的白云山,眯了眯眼睛,满脸的狐疑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 西野七濑张了张嘴,但转瞬间却哑口无言,受到惊吓过后心跳本就一直在砰砰狂跳,此时听到这个难以正面回答的问题,心跳声不由得又急促了不少。 是啊,娜娜我在做什么? 就说什么事都没有?不行不行,这个理由敷衍得太明显了,就算阿苏卡再怎么天真也不可能会相信的。毕竟人都站在了这里,也不好好坐着,怎么可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如果把阿苏卡换成玛雅来,还有可能会相信—— 那就坦白一部分,就说娜娜我突发奇想,所以过来看看白云桑睡着的样子?嗯...好像也不行,这个理由太勉强了,睡着的样子又不是没有看过,哪里需要特意靠的这么近?坐在座位上不就看的见了,说出去的话阿苏卡肯定也不会相信的。 那应该怎么说才行呢? 实在是不擅长说谎的西野七濑顿时心乱如麻。 而瞧见了眼前女孩的这般犹豫忐忑,一副手足无措的神色,加上其半天支支吾吾都说不出一句话,小飞鸟脸上的怀疑更是重了一分。撅着的小嘴已经几乎可以挂篮子了,眼神滴溜溜的从眼前的女孩与躺着的某人来回打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看起来就有问题—— 就在气氛将要陷入诡异的沉默之际,不久前才半躺在旁边,正靠着椅背休息的白云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吵醒了过来,略有些迟钝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嘛......” 动静瞬间便吸引了在场的两位女孩的注意力,赶忙扭头看去,却见到白云山略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第一眼便看见了眼前女孩的一只手紧张的抓着衣角,另一手的手心里则还紧紧握着一支没来得及放下的笔。 下意识打了个哈欠,白云山有些含糊不清道:“西野,你手上还拿支笔做什么?不会想趁我睡着了在我脸上恶作剧吧?这可不行——”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闪电劈过,在场两位两人都是一愣。 小飞鸟眼睛盯向了女孩另一只手上握着的笔,神色恍然大悟,微微点起了小脑袋。 哦,原来如此~真相原来是这样啊...想要恶作剧,结果恰好被阿羞我撞见了!难怪娜娜赛一副被吓一跳的样子,怎么问她还都不肯开口,原来是担心自己想要恶作剧的事情暴露,所以才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说吗—— 这样一想,倒是没什么问题。 联想到自己曾经就趁着某人睡着了之后干过这种恶作剧,小飞鸟很容易就接受了这样的一个理由,只是心底还仅存着一丝狐疑罢了。 西野七濑也是紧跟着松了口气,女孩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了,如果让她来的话,别说想不想得到这个理由,就算想到了也未必能自然的说出口,早晚会被小飞鸟看出破绽。还好这个时候恰巧白云山被吵醒了,机缘巧合之下,反倒是帮自己解了围—— 不过她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看见被吵醒的白云山,想到了刚在自己脑海中犹犹豫豫的念头,脸色顿时一红,赶忙把笔放下,红着脸咬着下唇低头小声道:“没...没有,娜娜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都无所谓了,下次别干就行了。”
白云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就当做是警告,当然这种警告对与小偶像们向来都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就比如这货千叮咛万嘱咐的对某几位吃货警告过,不许再去骚扰负责便当的staff,和偷吃偷拿休息室的慰问品,可这些家伙还是该干就干,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嗯,点名批评的就是某花和某傻,以及某肘某麦—— 说完,他又转过头去,看向了门口的小飞鸟,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外,开口道:“阿苏卡?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 ...... 虽说来休息室是心血来潮的想法,但小飞鸟却也并非真的此前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十六人公演的训练已经开始十多天了,距离半个月的时间也只差最后几天而已,这段时间里,某条咸鱼虽然隔几天就又来探班一次,但也只是大致上了解一下情况后,没多久就急匆匆的离开。 唯一逗留的久一点,还是因为最近两天某大阪鸽子的扭伤,其间有问过某小队长成员们的状态如何,有关心过某山里大叔的心态与压力,也有和其他几位成员的稍微聊过几句,开开玩笑放松放松。 但是从来没有和小飞鸟说过一句话。 当然了,也并不是只有小飞鸟一个人而已,毕竟人数众多,白云山来去匆匆,也不可能有时间有机会每个人逐一关心逐一聊上个十几二十分钟。别的不说,光是练习的时间就浪费了,而现在这个时候,最缺的反而就是时间了。 所以这样的行为也不现实。 只是理解归理解,事实归事实,眼巴巴的看着某人从她身边急匆匆的走过,也没能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小飞鸟的心底自然还是泛起了一丝丝的微酸。 以往有着练习的压力在,倒还不至于太过在意,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看着白云山满脸的迷茫神色,一副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小飞鸟只感觉原先微酸的情绪越来越大,渐渐演变成了不满,不满又变成了愤怒,愤怒于这个家伙的榆木脑袋,居然完完全全就把阿羞我给忘记了! 原先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就算了,只当做是你比较忙,但现在居然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哄阿羞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盯着面前的某人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背,愤怒的小飞鸟没有犹豫,一口便狠狠地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