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位弟子也毫无悬念的倒下时,胜负已然明了。 即使是一对十,而且还是这样正面的对决,面前这个前来踢馆的年轻人也依然能够凭借自身强悍的实力,干净利落的赢得战斗。 不得不说,这份实力,可以说是馆长几十年以来见识过的最强的人选了,哪怕是他记忆里曾经知道的那些高手,也未必有这个年轻人厉害。 就算是他,此时看着那个年轻人的面容,也不由得在心底流露出了一丝敬意—— 这是对于强者的尊敬。 如果不是在这里遇见了就好了...... 馆长心底默默叹息。 如果不是在这里遇见的的话,知道有这么一位厉害的高手,他绝对只会想要和其交朋友,而不会发展成让人家来踢馆的局面。 或者说......如果早点能够知道的话就好了。要是能够早点知道这个年轻人居然这么厉害,刚才就算是冒着真的有可能与大友监督的合作泡汤的结果,也要果断拒绝,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叹息过后,馆长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脑海里的杂念摒除,从一旁的弟子手里拄过木剑,自己一步一步来到了练习场上。 是的,既然是踢馆,那么作为馆长的他,便理所当然的是这条路上的最后挑战! 或许其他的弟子可以害怕,可以怯战,但他却不行。作为馆长的他便代表了这间辰武剑道道馆,你可以拒绝挑战,但一旦接受,那就必须直面对手,避无可避! 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赢的希望渺茫—— 不少弟子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羞愧的神色,要不是他们不行,也不至于让已经年过五十的馆长,到了这个岁数还要上场,捍卫道馆了。可惜到了现在,就算他们后悔了,想要代替上场也已经来不及了。 照例的鞠躬行礼,一切就绪,看着面前不远处这个老人脸上所呈现出的坚定神色,以及那视死如归的气势,白云山微微颔首,表示赞赏。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地步还敢上来,的确是值得令人钦佩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从来都是让人尊敬的品格。 但该做的事他还是要做。 至少这一段是一定要表演完的—— 白云山心思转动间已经动身,如刚才一样速度极快,猛地便向着老人冲去,将木剑举过头顶,气势恢宏的当头劈下! 馆长身上并没有穿着厚重的护具,头上也没有戴着头盔,不知道是嫌这些东西笨重,还是有着则其他原因,站在那里犹如一株老松巍然不动。 面对着之前两次,一次将木剑生生斩断,另一次轻而易举击败了自己十个弟子的强大对手,老人心里虽说一点底都没有,但依然咬牙支撑,即使面对这这一击也毫不避让——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避让的机会,因为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他几乎都没有反应时间,只能本能的挺剑格挡,挥出一剑反击。 “啊——” 然而谁都没能想到的是,刚才还看起来气势汹汹无人可敌的白云山,却在老人这一击下直接被打飞,发出一声惨叫,顺带还在地上浮夸的连滚了两个圈才停下来,最后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仿佛昏迷了过去。 “这......” 馆长一脸懵逼。 大友监督愣在了原地。 其余的弟子也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场面又是一阵死寂。 直到五六秒钟后,白云山才爬起来,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回头对着某位女孩询问道:“怎么样?全都拍下来了吗?”
“啊?哦!嗨,是的,全都拍下来了——” 高山一実如梦初醒,扬了扬手里的便捷式DV。 “那就没事了。”
白云山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脸色轻松,看向了仍然处在懵逼状态中的馆长,微微一笑道:“有这么一段视频的话,相信馆长先生你这边也没问题了。至少,关于踢馆这方面肯定是不会有的,因为,您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击败了前来挑战的对手了不是吗——” “你,你——” 馆长这时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谓是心情复杂。 是的,白云山这么做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保全这座道馆了。 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教训那个可恶的厄介,给他一个深刻且惨痛的教训而已,踢馆只是理由而不是目的,这点他可比谁都要清楚。 而如今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肯定是没必要再对人家下手了,他和这位馆长先生又没什么仇什么怨,平白无故砸了人家的招牌就有些过分了。 所以才会选择佯败。 反正他之前已经展示过自己实力了,佯败只是为了给人家保全颜面,具体真相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且还能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相信只要这位馆长先生不蠢,自己这么一番举动之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就不用自己多提醒了—— “好了,里面的内容我就交给馆长先生您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多有打扰,告辞了——” 将DV里面的录像内容交给对方,再把手上的木剑还给了自家小偶像,白云山接着轻飘飘的告别,转身便准备离去。 “等,等等!”
馆长看着这个年轻人,只感觉内心五味陈杂,一时间局面发展的太快,让他脑袋都有些发晕,就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 刚才还在面临名声扫地被人踢馆的风险,结果现在就完全没事了,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停顿了片刻后,馆长还是忍不住好奇道:“年轻人,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哪个流派的免许皆传?”
“流派?免许皆传?”
白云山哑然失笑,接着瞥了一眼自家小偶像同样好奇的眼神,眉毛一挑,一边慢悠悠的向着门口走去,一边说道:“断水流,人送外号——断水流大师兄!”
“断水流...大师兄......?”
馆长喃喃自语,眉头紧锁神色肃穆,这是哪一个流派?是从江户时代传下来的吗?怎么完全没听说过? 难道说是某个传说中的隐藏流派? 门口依稀传来了两人的说话声。 “...白云桑,你真的是那个什么断水流大师兄吗?”
“当然不是!随口说说应付一下他的嘛,这种鬼话,傻瓜才会信!”
“诶~白云桑你好坏啊!看你说的那么认真,我都差点信了!”
“嘛嘛~所以就叫你平时少跟玛雅她们混在一起,你看,连自己也被她影响了吧?唉——” ...... 窸窸窣窣的对话听得老人额头青筋弹动,脸色发黑,但又不好发作,只能重重的闷哼一声。 随即馆长目光一扫,正好看见了一旁仍在地上呻吟着的某个倒霉厄介,脸色顿时黑的更加厉害,联想到之前人家前来踢馆的理由,哪怕不用解释也能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下便厌恶的摆了摆手,吩咐道:“还不把这个家伙给我抬出去?从今往后,我辰武剑道道馆,再也没有内村佑一这个弟子!不仅如此,我还会通知剑道协会,让其余道馆也注意这个名字,不再收他——” “哼,惹是生非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