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娴晴在无奈之下,被品一行和乔护法请了出去。看着三个人走出政事堂之后,寡妇槐面带忧郁之色,对白玉龘说道:“希望你今后不要辜负晴儿对你的一番情谊,为了你,她是什么都可以放弃的。”
白玉龘非常困惑寡妇槐的行为,她要传法给玉娴晴,这已经让人感到非常的突兀了。不过,白玉龘从刚才寡妇槐的行为之上,隐约还是能够猜测出一点原因的,对此也就不会感到非常的诧异了。只是,现在寡妇槐的行为,就让白玉龘有些看不懂了。玉娴晴刚出去,她就说出了这番话来,非常明显,玉娴晴是被故意给支出去的。但是,如果仅仅是一番叮嘱的话,白玉龘并不认为,有必要一定要将玉娴晴给支出去。或许,寡妇槐已经有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对于寡妇槐的叮嘱,白玉龘还是欣然接受的。而且,她确实也没有说错,这些年以来,玉娴晴确实在白玉龘的事情之上,做出了很多舍弃的行为。“晚辈谨记,且请前辈放心,此生玉龘绝不辜负晴儿的一番情谊。”
虽然在寡妇槐说出这番叮嘱的时候,白玉龘就已经感受到了,政事堂内有六道三双凛冽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白玉龘的坦诚之言,虽然说让另外的三个女人,心中不由的感到酸楚。但是,却没有人对他责难。她们这个时候也清楚,寡妇槐这是在对玉娴晴进行托付。虽然说,她们并不清楚寡妇槐突然这样做,但是从刚才的一些行为之上,也能够多少看的出来,寡妇槐很可能是要做出闭关之类的事情。寡妇槐并不知道,面前的这几个男女,心中有着不同的想法。而是对白玉龘说道:“无论你,是否是恩普萨女妖的应劫者,我都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这几个女人的事情来。对于她们来说,与你在一起,本来就已经是处在危险之中了。恩普萨女妖的神魔誓言,对于你来说,是一直悬在头上的剑,同样是悬在她们头上的剑。”
白玉龘听着寡妇槐的话,眉头渐渐的锁了起来。难道说,自己成为恩普萨女妖的应劫者,还会给这几个女人来带什么样的危险不成?在天莽族的时候,龙世泽曾经说过,恩普萨女妖的神魔誓言如果应誓的话,会让蓝晶殒命,却从来没有说过,其他女人会有什么危险。“前辈,恩普萨女妖神魔誓言应誓的话,难道说,会对我身边的所有人造成伤害吗?前辈为什么说,神魔誓言同样也是悬在她们头上的剑呢?”
蓝晶和九天绮罗、花烟三个女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紧张了起来,皆注视着寡妇槐。寡妇槐认真的看了白玉龘身后的三个女人,说道:“作为恩普萨女妖的应劫者,你如果应劫的话,就会和恩普萨女妖结为道侣,这是天命所定的运势,是无从改变的事情。如果你和恩普萨女妖结为道侣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和其他任何的女人分享的。而恩普萨女妖的性情使然,不会让任何阻碍自己的情况出现的。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悬在她们头上的剑了吧?”
白玉龘和蓝晶等人恍然明白,原来寡妇槐是这个意思。不过,她说的确实有这种危险的可能存在。不过,白玉龘心中却认为,寡妇槐可能是有些多虑了。她不知道的是,恩普萨女妖其实知道,蓝晶和九天绮罗她们这几个女人的存在。在荒莽山脉见到恩普萨女妖的时候,白玉龘从恩普萨女妖的口中,已经明确的知道,她知道蓝晶等人和自己的关系。“前辈,其实在见到恩普萨女妖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蓝晶她们几人的存在了,而且晚辈非常的肯定,她知道,她们几个人和晚辈之间的关系。或许,对于恩普萨女妖来说,她只是想要神魔誓言应誓,对于并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寡妇槐面色有些沉郁,绣眉紧蹙,她似乎对白玉龘在言辞中表达出了,对恩普萨女妖有些维护而感到担忧起来。“你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现在真的反而担心,你或许真的会成为应劫者。无论你刚才是否有心,其实都已经从言语之中,表现除了对恩普萨女妖的维护之意。这或许就是天劫,无法改变的事情。”
说着,寡妇槐长长的叹息了一下。而蓝晶和九天绮罗她们,也惊讶的看向了白玉龘。包括白玉龘自己,如果不是寡妇槐如此说的话,他们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白玉龘恍然,不由的激灵的寒颤了一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白玉龘脸上的惊恐之意,寡妇槐无奈的笑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也不必自责,天劫不是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不过,如果你能够心境空明,道通为一,就能够做到心斋之境。只要能够守住心斋,想必就能够避免神魔誓言对你的蚕食,也就能够完全的避免成为恩普萨女妖的应劫者。只是,数千年以来,真正能够到达心斋之境的人,除了伏羲大帝之外,还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对你来说,或许也有些苛求了。”
寡妇槐说到最后的时候,明显的有些失落。在她看来,或许白玉龘这个应劫者,就已经是无法躲过的天劫了。“前辈,心斋之境该如何才都能够做到?”
虽然寡妇槐不相信,白玉龘能够到达心斋之境,但对于白玉龘本人来说,却是黑暗之中看到的一道光明,也是通向光明的一条道路。只要是有希望,他就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看到白玉龘脸上的坚毅之色,寡妇槐心中虽然依然认为,一切可能都是徒劳而已。但是,同样也在白玉龘脸上,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之意。“好!无论结果如何,也都要试一试才会知道。希望你能够为天地大变,带来最后的机会。”
寡妇槐向白玉龘招手,说道:“现在距离传法还有几个时辰,你随我到后堂去,我传你心斋之法。”
“多谢前辈!”
说着,白玉龘就紧随寡妇槐向后堂而去,其他人自觉的没有留在原地,并没有跟随上去。进入后堂,寡妇槐和白玉龘盘膝,面对面的坐在蒲团之上。寡妇槐双手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并授意白玉龘做出同样的手印。“心斋之意,就是要到达心境通明,无所欲求之意。你现在放空心境,跟随我默念心法。”
“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耳止于听,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侍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绝迹易,无行地难。为人使易以伪,为天使难以伪。为以有翼飞者矣……”心斋之境的心法口诀,让白玉龘感到有些苦涩,难以理解。但是,寡妇槐似乎并没有想要认真为他讲解的意思,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心法诵读了一遍之后。在白玉龘以为,寡妇槐会讲解的时候,她却再次开始诵读起来。白玉龘虽然心中不解,但是却也只好继续按照有要求诵读起来。“若一志……气也者,虚而侍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白玉龘静下心来,口中不停的诵读心法。陡然之间,他感到周身处于天地万物之间,却又似乎高于万物之上。而自己的一呼一吸,似乎天地同样跟随着自己的每次呼吸之间。此时白玉龘的心境之间,似乎进入到了宙宇际空之境,世间的万物在他看来,似乎都如同尘埃般,没有任何值得他去关注的。寡妇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诵读心法,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白玉龘,眼中出现了惊愕之色。白玉龘嘴唇微动,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寡妇槐却知道,他依然在不停的诵读着心法。嗡嗡嗡……随着白玉龘不停的默念心法,虽然他最后连双唇都没有了任何的动静,但是周身却逐渐的发生了变化。微微的波动之声,在白玉龘的身上轻微的响起,一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将他环绕了起来。这种力量并不同于浩源真气,也不同于地心火炎的能量,更和毁灭性的能量有完全的不同。处于白玉龘面前的寡妇槐,感觉当这种力量散发出来的时候,自己似乎处于一股温暖的源泉之中。但是,在这种力量的触及之下,却又让她感觉出,从心底之中产生的一种敬仰之意。她不明白,这种敬仰之意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是对这种力量,还是对白玉龘产生了这种感觉。但是她却清楚,这样的一种力量,比任何的能量都要强大的多。寡妇槐非常的激动,因为她明白,此时的白玉龘确实做到了心境通明的地步。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达到了心斋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