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不了，就去做自己该干的事情！”

杨成慢悠悠靠近，笑眯眯的说道，“刚才已经传过来了消息，那个犯了心病的妇女，在经过林秋的方法治疗之后，已经确认痊愈。总分十分，现在林秋已经三比零领先了，你们最后该不会被打成一个秃头吧？”

众人：？没了林秋在侧，他们这些熟人倒也自在了许多，有人阴阳怪气了起来：“可不是没办法吗？居然会有人挑出事儿来之后自己跑了，叛变到对面去，我等正欲死战，首领先把盟给卖了，还打个屁！”

“平时就知道你那臭德性，真的是想瞎了心才会被你挑动到与林秋去做这个比赌，这一次不管输赢，脸都丢大了！”

听着一句句抱怨，杨成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虽然林秋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于霸道，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其实也是你们在这些年来愈发懈怠的原因吧？都在医术上面浸淫了一辈子，难道还能不知道，药材的气味有可能会引发比较恶劣的后果吗？以前未曾改制，那是因为在先前同时制药的往往只有那么三两个人，就算要写挥发，隔的距离遥远，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可是现在呢，由于眼红六味地黄丸的暴利，你们勉强用功，三十多个药桌，几乎都被用满了，还没有人研究的是同一种药品，各种药材混杂，就算没有林秋来搞这么一出，迟早也会出现大问题吧？”

林秋是一个外人，在他在的时候，哪怕被点明注意到了其中的危险，杨成也不好胳膊肘子彻底外翻，全力向着一个外人说话。可是关起门来之后，他也确实觉得该整顿一下了，这帮子人，光看中了开发出新药品有可能产生的收益了，可是这事有那么简单吗？如果能够随随便便研发出来，他们这一帮子人用得着之前如同咸鱼一般躺平吗？众人微微冷静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人抱怨道：“这也不是你在两个阵营之间反复横跳的理由！”

“你们也要认清楚我的良苦用心啊！”

杨成语重心长的说道，“林秋刚过来就逼着我们把太子府的金财踢了出去，这已经算是在打他们的脸了，然后又在太医署内进行肆意改革，如果我们不做出一定程度的反抗，太子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就你我这些老胳膊老腿的，能撑得住几下？可是，我们又不能彻底将林秋得罪死了，正如他所说，能够研究出六味地黄丸的人，绝非仅仅是靠运气的，以他的医术，别说是被世家看重，就算是被皇座上的那一位欣赏才华，看入眼中也不是没有可能得。要知道，林秋的职位就是皇旨颁发的，不论是不是补偿的原因，最起码他的名字已经入了皇帝之耳。可是你我呢？活了这么几十年，皇帝能对你我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吗？单单凭这一点，如果我们将林秋得罪死了，那才是殊为不智的。如果现在这般就恰到好处了，太子府有人找来也可以说是有心无力，抗争失败，而林秋能对我这么一个领头人都投入他这边的老家伙下毒手吗？我无事，你们自然无虞。”

是这样吗？一群教习被杨成的长篇大论搞得有些头昏脑胀，狐疑不以，这话说的看起来很有道理，可是依照他们对杨成的了解，后者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那补肾药吧？这老家伙何曾如此思虑周全过，有些故弄玄虚了…“好消息，好消息！”

有人从外面跑来，正是刘太医，只见他带着几分喜悦，“诸位先生，林秋此人也并非无所不能，刚刚出去的那一例病症他就已经无能为力了，现在那陈家正在恳请诸位出手呢。那可是一家豪族，林秋毫无建树，对方竟然给了他一条小黄鱼，如果诸位能够解决的话，给的好处恐怕够吃上十年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几分贪婪，若真是如此…“混账！”

然而，那些教习还没开口说话，杨成面色却阴沉了下去，冷冷的盯向刘太医，声音确实有些冷漠了，“该死的东西！别人病重，到了你这里却成了一个好消息？我以前确实知道，太医署有些问题，可是对我而言，你们有无责任心都随自己心意，又不耽误我多吃二两大米饭。不救人无视之，就算有人追究也可到一声无能为力推脱，可是现在呢？拿别人的病重难医，当做一个好消息大肆宣扬，如此危险的言论，如果恰巧有陛下在附近微服私访，本官岂不是被你害了性命？”

听到杨成的话，刚开始还有人想要辩解林秋，可是到了最后，想到前些日子被株连九族的萧承，这些太医都沉默了。他们是惜命，所以才混在这个地方有个编制，少做少错。可如果，如同刘姓学员这般，将人的病重看作是喜事，那恐怕祸事也就不远了！众人齐刷刷的对着杨成深深作揖：“受教了！”

刘学员有些惶恐，试探的说道：“诸位先生，那我去回禀，说先生有事，难以分身？”

“你…唉…”杨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朽木不可雕也这五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恨铁不成钢的开口，“有病重者，为何不医？既然是肾病方面的问题，孙盛、曲梁你二人在这般造诣最高，就要你们两个去看一看吧。其他的人，也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你等二三十人，难道还要如同林秋那般一个个出了结果以后再行整治不成？能发挥出人数优势来吗？各自分开去寻找病人啊！”

众人皆如鸟兽散，各自商量了诊治目标后，收拾起了行囊。“郝元洲你个白痴给本官站住！”

看到他们商量出的结果，杨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要去看的病是肺痨！这玩意儿有可能会传染你不知道吗？一点防护都不做，你是打算自己死在那儿吗？”

可能是今日林秋给他得刺激太过于严重了，郝元洲一脸的恍惚，仿佛此刻才突然回神，点点头，表示明白。看着眼前这帮人，杨成心中居然有了一丝怀疑，该不会，以整个太医署之力真的要输给林秋一个人吧？战绩这么拉胯，传出去在面子上也有点不太过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