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的发酵，由于张掖的环境温度极低，都需要放到室内，保持温暖环境之中，放置整整三日，方才能够达成。加热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搞定，可是晒干……林秋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大自然的恶意。零下二十度，阳光怎么样，可想而知。林秋无奈地选择了进行烘干。而后需要进行制模，喷洒盐水略微起调味和防腐的作用。整段流程走完之后，林秋居然用了整整五天时间方才搞定一轮，并且在其中消耗了数之不尽的木炭。这是他制作工序最长、也是成本最高的一种产品。在教过了一轮之后，林秋从当地聘请了几个熟手，用来负责看管每一桶鲜奶的发酵程度是否适合于进行奶酪的制作，部门终于算是勉强启动了起来。林秋也开始贴出告示，宣布正式开始在张掖进行鲜奶的收购。一时间，响应者如潮。西北地区由于地势、气候的原因，普通的作物很难成活，大片的草原，让这里的民族形成了逐水草而居的风俗，平日之中的食物来源全靠放牧和打猎。对于他们来说，鲜奶这玩意儿，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仅仅一日，林秋居然就收购到了一万三千桶牛奶，负责搬运的士兵都换了数批，才勉强收下了这些份额。桶的容积类似于现代的供水桶，能装三十六升的液体。林秋给出了每升二十文的价格进行收购，实话说，这个购价其实很低，长安城的奶价是这个的两倍。不过即便是如此的低价，也遭不住量变形成质变。每一桶就需要花出去七百二十文，一万三千桶，林秋为此花出去整整九千三百两的银子，这还只是很少一批的份额。第二日，来供货的人只会更多而不会少。吴浩安在算过账后，顶着一身的疲累，在深夜敲响了林秋的屋门。林秋未寝，相与步于中庭。不过，吴浩安很显然没有赏月的想法，不过才走了几步，他就面色忧虑的看着林秋，忍不住道：“少爷，这个奶酪，妥妥的是个赔本生意，赶紧止损吧！”

“前期，招工当地人员三百人，加食宿成本，月支出五百两，士兵的支出则是九百两，加上场地、工具等成本，什么都不做，每月净支出就有足足两千两银子，这还只是小头。真正的花费在于原材料的采购，第一日就花费了九千三百两的银子，按照初期的制作方法比较，这一批鲜奶想要制作成奶酪，需要的配料、燃料的价值也在两千两银子。一日就整整花了一万一千三百两，我们才带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而已，这么搞下去，恐怕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住就要破产了。”

“虽然这有在前期，牧民们有不少的存货，数量才会这么多，可即便是五日十日后收光存货，这里的日产量估计也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货物，一个月算上所有的乱七八糟的款项，最少也需要八万两银子才能够磨平。而在长安城，目前每月舍去支出之后的稳定盈润只有三万多两而已，压根填补不了这个天坑，更何况，无论是天元城还是陇西郡，随着少爷你打开了口子，我们同样需要往这两处进行大量的投入，也是需要数万白银进行市场的稳定。”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会得不偿失，对商会的发展带来极大的压力。”

听着账单的回报，林秋微微摇头，开口问道：“你有盘算过出售的情况吗？”

“这个……并无有……”吴浩安否认道：“在预算之中，第一批的奶酪成型，最少需要十二日。”

虽然按照林秋的制作，只花费了五日的时间，可是，大批加工和个人生产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经过测算之后，十二天完成一轮的制作，是成本最低的方案，若是想要提前，则会对木炭的需求大幅增加，成本加高五成不止。吴浩安耸耸肩膀，无奈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大概已经快要破产了，自然没有机会去卖了。”

林秋失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你家少爷了，这一批奶酪会有人按点来收购的，出售价格，在每轮二两白银。”

林秋规定的车轮奶酪，为每一轮重二十斤，大抵正好是一桶牛奶能够提炼出来的，不去包含运输和储存的话，制造成本在一两银子左右，售卖的利润是一倍，还真是够黑的。吴浩安不解：“少爷，这东西，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好吃，真有冤大头商会来收购吗？”

林秋瞥了他一眼，开口道：“陇西郡的商会为了报答灭土匪之恩，答应了会收购第一批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