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经过布莱克直接和中间人联系的，有些好奇中间人是怎么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我知道怎么收集情报，你可以把我当成搞情报的，回见，陈铭。”

孙娜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也不提及她的身份，只是简单一句带过便直接切入主题：“听说你是退役的特种兵……所以我才会来找你，这个事情很微妙。”

“最近的机械疯子案件越来越多了，可能你有些见怪不怪了，但是我特别在意，原因吗，你就不用在意。”

“有人说这种机械疯病可以治愈，但是我知道不靠谱，但——总比毙了强吧。今后我要是有什么情报，我会给你发消息，希望你能在特别机动队赶到之前查清楚。”

“不过，我要的是留一口气，别杀了——我会派人接手的，不用担心。”

陈铭点了个头：“我知道了，我尽可能下手轻一点。”

也就是说只要留着一口气，伤残不论。这个要求还真是奇怪。中间人的脾气都很奇怪，这里人人脾气也奇怪，不过陈铭也习惯了，不以为然，便往楼下找布莱克汇合。“哎哟，大哥来啦，你这也太久了吧，我都饿了。”

布莱克就在楼下一家小摊位面前大口吃着面，他拍了拍另外一张椅子：“来来来，等我吃完这一口，我就带你去见老杨。”

老杨是他们这里附近交情不错的医生，虽然只是个地下黑医，还没有营业执照和医师执照，但是他为人挺厚道义气。大病不敢说会治疗，但是看个头痛感冒还是可以的。不过光顾老杨的诊所成为他的病人，倒是头一回。“昨天你不是说有个大活儿，不给我说说了？”

陈铭坐在椅子上问道。“哦……”布莱克吃了一口说：“那个啊，我接了个一个大活儿，可是个肥差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重点是你知道中间人是谁吗？”

他表情明显带上了一丝激动，他说：“那是画家！”

“画家是他的代号，是这座不夜城最牛逼的中间人，黑玫瑰夜总会的画家，如假包换，这活儿绝对硬！”

听到最后一句介绍，陈铭皱起了眉头：“什么买卖，不会赔命吧。”

“这我可不知道啊。”

布莱克又吃了一口说：“金主想跟你见面谈谈……不过能不能成啊，就看你了！”

“哈，为什么是我？不是你或者T去？”

陈铭问道。“唉，她和画家是老相识了，我啊早就过气了，你啊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谁不想跟你聊聊？”

布莱克似乎怕陈铭太过谨慎不愿意去见画家，他又补充了一句：“陈铭，这是他亲自派的活儿，他想见你摸摸底也正常，真的没有那么槽糕……”“相信我这个大兄弟好吧？”

布莱克的眼神十分虔诚，带着点祈求。他很早就想要在这里闯个名堂，只是缺一个能够扬名立万的机会。陈铭叹了气：“行吧，那我没得选。”

闻言，布莱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说：“画家这个中间人很厉害……我并不是说三浦春和不好，只是画家本事更大……”布莱克一直在叨叨画家有多厉害，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打手是怎么一路爬到现在的地位，似乎还真把他当成了传奇一样崇拜。最后他终于吃完了，将车钥匙归还给陈铭：“你的车我给送回到车库里了。”

“好。”

陈铭拿过车钥匙说道。两人离开了公寓往老杨的诊所走了过去。老杨的诊所离这里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不过他并没有那么正规的店面，而是租了一间地下仓库，专心摆弄。这样就能避免那些机动队哪天忽然找上门抄家。“好了，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布莱克站在一个台子旁边说道。台子边上站着的女人冲着陈铭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她出奇的瘦，和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女人相比，她要更加瘦削一些，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她给吹跑。她叫米莎，是布莱克交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陈铭点点头往这家店的底下仓库走了过去。后门有两个小孩子正在拿着一把生锈了，不能扣动扳机的手枪追着玩儿游戏。他顺着向下的楼梯打开了一扇门，穿越里面的铁门打了一声招呼：“老杨，好久不见。”

老杨正在里面的工作台上修整自己的手臂上的辅助义体，他抬头看了一眼：“好久没见了，今天是有什么风儿把你给吹到我这儿来了？”

典型的东方人面孔，不算健硕却结实的身躯，看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是练家子，不过他是怎么做了黑医也不知道。“也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累。”

陈铭开口说道。老杨似乎对此很了解：“头痛，恶心？唉也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个药就好了。”

“谢了。”

在这个时候买药十分困难，想要买，还得通过地下黑医那边买。“这就不用了，不过你过得好吗？”

老杨转身去他的医药架子寻找药品，一边找一边问。“嗯，认识了个叫画家的中间人。”

“黑玫瑰夜总会的……总得比没有钱赚强。”

老杨脸上露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表情，这让陈铭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老杨……你这话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啊。”

“没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人我听说过，总说是凡事好商量……其实未必。”

老杨表情淡漠，眼神里掠过一丝担忧，他开口：“在这一行混，总是要小心的，不过你确定不安装个义体吗，这对你做活儿有很大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