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跟着林傲一路前行。“你是不是想要吃那个药,加速程序进程。”
陈铭盯着林傲的背影缓缓问道,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了解林傲。“嗨呀,我要是真想要一脚把你踢掉,自己取而代之,早就把那些药都给吞了,用得着干巴巴看着你什么都欧做不了,只能打嘴炮?”
林傲像是听到了什么白痴的问题,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又不是什么反派boss,一睁眼就要灭天灭地灭主角的,也没有什么毁灭地球的伟大目标,唯一的想法那就是搞了天眼公司,推翻一些不公平而已。夺取别人的身体,取而代之什么的,他都没有想过。那都是那该死的黄秋朗老头干的好事!锅都给他一个人背了!林傲翻了个墙,顺着管道爬上了三楼。最后到了一间窗户面前:“喏,到了,你自己翻进去。”
“你也没有虚到连翻窗的动作都做不到。”
林傲一个闪现在直接出现在房间里。房间的门已经被锁死了,也只能翻窗进去了,陈铭只得翻窗户进去,尽管身体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但这点并不是挑战。陈铭翻窗进去的时候还有点踉跄了一下,没多久就站稳了。“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过来我这里,这里有个地方,拆了这里的通风管道,把它掏出来。”
林傲指了指那个东西的所在,是在一个柜子上面的通风管道,不高,踮着脚就能拆下来。陈铭按着林傲的指示照做了,他在里面摸到了一个触感冰凉的东西,像是一条项链。“这是什么?身份牌?”
陈铭问道:“你以前藏的?”
“是,不过这个给你了。”
林傲坐在一把椅子上说道,“至少有二十几年了,居然还没人把它回收,算是一种运气吧。”
说着他盯着那个项链,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当年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子,脑袋一热就进入了天眼公司当了他们军队的一员——现在想想简直就是冒失的生瓜蛋子。“这是你们当兵会有的身份牌吧。”
陈铭知道这个东西,都是以前以防战场上死了,面目模糊难以辨认的时候还能通过他身上的东西来辨认身份。最简单的就是随身挂一个牌子,上面写名字,出生日期还有籍贯。但绝大多数尸首都等不来家属来认领,都统一下葬在陵园里,尽管不能落叶归根,但至少死后也有个归处。“是……我以前是当兵的,不过当了兵我才知道,不管打仗结果如何,上面永远都是赢家,无论兴亡苦的都是普通人老百姓。”
林傲淡淡的回答道:“后来,我逃了,当然没成功,就一直被关在这里,盯着这天花板发呆了将近三个月,我都以为我快得了精神病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想,如果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出生入死……你愿不愿意替我挡子弹。”
陈铭盯着林傲的眼睛,他说:“生死之交,会。”
经历了战火和生死之后,总是会有些故事令人不想回忆。以前陈铭就有过一次眼睁睁看着别人替自己挡了子弹,壮烈牺牲,时年不到二十五岁——甚至还没有娶妻生子。他死的时候还在喊:“队长快跑!”
葬礼上陈铭还记得那个战友的父母都哭瞎了眼,跪在遗体面前久久没能站起来,头发也是花白,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这一幕刺痛了他们的眼,也有了不成文的默契。全体战友都认了那对老夫妻做了干爹干娘,每到过年过节的,总是会腾出来一点时间去送礼,替死去的战友尽孝。是兵也好,是长官也好,都是过命的兄弟。你把后背交给我,我就会和你生死与共,甚至连生的机会都可以让给你。“看来不管是哪个时代,总是会有人义无反顾。”
林傲双手搭在椅背椅背上说:“里面有一张不是我的身份牌,那个主人用命换我的命……我也想了许多,我再一次跟你重申一次。”
“我不会对不起你,也不会想要你的身体。”
“时机成熟,我会离开,一命换一命,这就是我的承诺,我绝对不会背弃,要是背弃了,我就不得好死。”
林傲认真的盯着陈铭的脸,平日里那放浪不羁的痞子作风都被收敛了起来,这么看着竟然有点不太习惯了。陈铭轻轻一笑,他说:“省省吧,要是我死了,这身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在那次被画家打中脑袋的时候,陈铭可以说是已经是死了。这具身体虽然发生了不少变化,但不至于强悍到连被打中脑袋,扎了心脏还能活下来的程度。某种意义上,是误打误撞的,林傲的存在救了他的命。“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那说辞,你塞给我我还不想要!”
林傲翻了翻白眼,“难得战友之间互相深情一下,你破坏这个气氛干什么?”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都有一种默契,都学会了在苦中作乐。“此外,你要考虑那个黄素华的提议,去见她吗?”
林傲问道。“你要见,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只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就那个该隐啊,把我打得稀巴烂的混蛋,不管怎么样,他必须死,最好是一点渣渣都不剩。”
闻言,陈铭挑眉,他说:“我记得他已经被改造程度都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四了……这没有个大家伙搞不定哦。”
打趣之后,陈铭正经八百地说:“所以你就只有复仇这个愿望了?这么简单?”
“没有那么简单。”
林傲说:“我要你带上黑玫瑰,你们一块去把那个混蛋打成渣渣……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对她也是一样的。”
关于当年的事情,林傲始终觉得黑玫瑰是把他给出卖了,才换取到今天的地位。要知道当年一头小小的独狼,想要壮大乃至成为整个城市最厉害的中间人,赚的盆满钵满的,没有点手腕本事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他们肯定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