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叹了,他揉了揉眉心。之后,他从身上摸出来一个钱袋,沉甸甸的,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那个守卫看见鼓囊囊的钱袋,哼了一声:“你别想贿赂我放你过去!”
“不好意思,我也没有这个打算。”
陈铭笑了笑,他显然并不打算用一般的方式来让守卫放自己进入这栋建筑。有时候体型大有压迫力也是一件好事,但是有些时候还真未必是个好事——他的块头太大了,灵活度就欠缺了一大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钱袋就一下子扫中他的脑袋上!“嘭!”
陈铭已经拉着他,尽可能不发出更多的声音,但是还是会有点声音。守卫已经眼前乱冒金星,脚步也不稳:“你……你……”“脑袋有点硬。”
陈铭叹了一口气,头太铁也不是个好事,受罪都要受双倍。再一次故技重施,这下守卫终于翻着白眼昏厥了过去,双腿一直在地上动弹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对方的状态确认了一遍,这才拍拍手站起身来。推开门就是一道长长的回廊,隐隐约约能听见来自于主人家的打鼾声。陈铭放轻了脚步声往那里走了过去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女人睡在床上,被子都盖在她的肚子上,一直打鼾,响声如雷。确定不是白若飞,他将目光收回,投入到另外一扇虚掩的门。那道门后有一条台阶蜿蜒向下,里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咒骂声,还有陶器破碎声,顺着声音往下看,能看见台阶上趴着一个男人。男人除了关键部位都是裸露在外,他骂骂咧咧地从台阶上爬了起来,揉着被摔红了的鼻子:“见鬼……橙子汁在哪……”他揉着鼻子抬起头,恰好看见陈铭,他指着他说:“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
陈铭问道。他能看见这个男人眼里带着一种奇怪的雾气,眼白上充满了血丝。“她要橙子汁,我昨天喝多了头疼着……你帮我去送到楼上,你偷摸着来这里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这正是陈铭想要的。他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喝了多少,最起码他是清晰地知道自己并不是在这里做事。在一堆陶器中,陈铭找到一个放了橙子汁的酒壶和一个杯子,放在托盘上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听见了另外一道鼾声。扭头一看,是那个男人已经趴在地上睡了过去。陈铭努了努嘴巴,随手拿了一块毯子盖上,接着就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里,往楼上走去。楼上尽头是一扇门,门也同样虚掩着。陈铭悄然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橙子的清香味,屋内整洁干净,只是有一张桌子上的餐食还未被仆人收拾干净。不远处放着一件衣服和一双拖鞋,这材料看着就是上佳的,图案美轮美奂。床上还有一个鼓起来的人形用被子紧紧包着,陈铭盯着它半天,咳嗽了一声,提醒被子里的人注意到他这个人的存在。“唔……我要的橙子汁你拿过来了?”
被子里传来了含糊的声音。“拿过来了。”
“哦……太好了,都要渴死了。”
从被子里冒出了一颗留着乌黑长发地脑袋,她脸上带着没有睡醒的迷糊。她打着呵欠从床上爬了起来。谢天谢地,她是穿着长袖长睡衣睡觉的,这点和以前白晓飞很相似。白若飞将酒壶里的橙子汁倒在被子里,贪婪地喝着那一口甜味,一边喝一边打呵欠。好半天,她终于清醒过来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若飞看见站在面前的陈铭,吓得尖叫一声,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前:“你上这儿有什么事情?我要问问他是怎么管的人,拿个钱就放人进来了?”
陈铭后退了一步,他说:“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需要你帮忙。”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群仆人冲到了门口:“若飞小姐!”
“出去。”
白若飞蹙紧眉毛淡淡道:“我不需要你们过来,你们都自己下去办事吧,这位客人是来找我的——顺便给我准备个洗澡水!”
那些仆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反抗,都一个个离开了这里。看着仆人一个个鱼贯而出,直到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若飞这才抬头看着陈铭说道:“你上这儿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在一个女士还没有梳洗打扮就闯入她的闺房是个很失礼的行为?尤其是这个时间点!”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太阳逐渐爬到半空中。过去的陈铭总是不到六点就能爬起来,白晓飞若不是为了要保持身材逼着自己天天早起晨跑,否则她也想睡到日上三竿。“听着,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铭说道。“唔……你到底有什么忙需要我帮?”
白若飞蹙紧眉毛说道,一双棕褐色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难道你自己都解决不了?”
“是啊。”
陈铭痛快地承认了下来:“天还没亮我就来到这里,等了大半天,甚至还放倒了一个不让我进去找你的守卫,就是为了让你来帮一下我的朋友,完事儿之后你想要我怎么给你赔礼道歉都行。”
白若飞撇撇嘴,有些不太高兴:“怎么回事?”
“给他恢复一下——他说不了话,那个东西有可能是灯神。”
陈铭耸耸肩说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灯神?”
白若飞打了个一个呵欠,她说:“等等再说,我先洗把脸,再好好说一下,否则你也觉得这样的我办事不会出岔子吧?”
“啊对了,别忘了把你自己收拾收拾——上次见面你还挺干净一个人,几天不见你就脏兮兮的!”
白若飞丝毫不客气指挥另外几个仆人给陈铭准备洗澡水。陈铭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等他们洗干净,从各自的浴室里出来,这才面对面坐下来谈话。白若飞看着陈铭裸露在外的结实上臂,上臂上面有几条伤疤交错,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这伤疤是怎么弄的?刀枪?还是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