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刘钊早起去了车站，而张子恒直接骑上了刘钊院子里那辆很古老的自行车去了城郊。这个年代，高速路很少，大多数大货车都是走国道去送货。那些灰色加油站都在城乡结合部的国道口子上等生意，张子恒就打算把油卖给他们。这些灰色加油站的油，要么是油耗子抢来的，要么就是一些胆子大的油罐车司机开油罐车过来卸的，还有另外一种，走私的。不过走私的一般比较少，走私这玩意被查的可能性比较大，一般没有几个灰色加油站的老板敢要走私油。张子恒叼着一支烟径直走进路边一个私家平坝里，因为他看到了，这家的男人正站在路边，好像在等人，但目光总是盯着来往的车上。最主要的是，在他家院坝路边写着加水洗车。“哎哎，小伙子，你是来干嘛的？”

男人操着一口本地乡音起身喊住了张子恒。张子恒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凑到男人边上，散了一支烟才说道：“叔，收油不？”

男人眉头皱了皱，刚接了人的烟又不好赶人，只好冰冰冷冷吐出一句：“收什么油？我家菜油都是自己榨的。”

“叔，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张子恒笑了笑，刚走进院坝门口他就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手指了指远处的盖在大雨布下的东西，明显是几个大油桶子。“叔，我说的是那个油。”

闻着空气中隐隐淡淡的汽油味，张子恒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剩下的事就是看嘴皮子功夫的了，上辈子张子恒可是搞过很多上亿投资项目的人，劝人投资时用的就是嘴，嘴上功夫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干净，质量好，就算被抓也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