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看去,虚空被这怪风扭曲,如同有一道透明幕布在天空里飘摇辗转,只一个眨眼,便穿过四人的缝隙,朝着更远的方向逃脱。而若再细看,那很厚实的透明风幕之中,隐约有一道虚影,跟叶珉一模一样的虚影。“风行步。”
黄师父眯缝眼又瞪成绿豆眼了,望着那诡异绝伦,如魅如幻的风幕,凝眉惊叫,“这臭小子,哪儿学来的这些武技?奇了怪了!”秦震虎和哈曼也是瞠目结舌,风行步以及叶珉之前用出的道遥步,两种都是玄级上品身法,别说这是在凡人界,就算放在修仙界,这也是大户啊。可荻夜倒是没有太过惊讶,他目光以及强大的精神力ー直锁定着叶珉,而且那冰冷神情也没有半分焦急。直到叶珉逃出百米之外,他才轻轻抬手,慢慢在空中挥了挥。“哔啦!”一方巨大的透明光罩,随着荻夜这轻轻挥手,在虚空忽然爆出。以荻夜为中心,直径数百米的透明光罩,タ阳中熠熠生辉,宛如皓月落地。“铛!”金铁交鸣的声响。裏在一道风幕中的叶珉,硬生生撞在了这突然在虚空里爆出的光罩之上。风幕溃散,叶珉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趴在透明如水流凝聚的光罩上,脸都挤变形了。“太尼玛欺负人了!”感受着金刚不坏般的光罩,看着外面到达不了的天空,叶珉心头骂了一句。实力悬殊太大的时候,真的是碾压一切技巧啊!可这还没完。这一回,荻夜似乎不想再给叶珉玩儿花样的机会,在叶珉撞在光幕上的一刻,他又轻轻挥了挥手。那风淡云轻,轻松自然的样子,好像巨人在拨弄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一记庞然如山包般的透明拳形出现,就在叶珉头顶,然后暴冲而下。感受着头顶无匹威压,叶珉低吼,旋即用尽全力格挡。只见他看都不看高空落下的拳形,只右手抬起,食指竖起,旋即,他体表现出纵横交错的森白线条,每一根线条里,都是滚滚的奇异灵力,以这玄奥的轨迹朝着右手食指汇聚。霎时间,风声大作,叶珉衣着猎猎。紧跟着,那竖起的食指忽然爆亮,刺眼如星钻闪耀!狂风咆哮,一波一波的透明浪潮席卷几十里天空。甚至百米之下的海水都受到波及,涌起一圈儿规整的圆形浪涛,朝着四面翻卷而去。天地被轰隆隆的各种乱响充斥。而叶珉,虽然挡住了这拳形的正面攻击,却躲不过这恐怖余波,身形如陨石一样坠落,直直撞向了下方金刚岛的大地。看着叶珉飞速坠落的身形,四大大仙,却再一次震惊。“擎天一指!”
想着刚刚叶珉那奇异招式,黄师父嗓音都颤抖了。“这小家伙什么来头黄师父,不会是你道遥门弟子吧?这擎天一指不是你们道遥门压箱底的武技吗?”
哈曼也是惊的一头冷汗。他说的没错,擎天一指确实是逍遥门压箱底的东西,作为地级高度的武技,整个修仙界也找不出几套来。“长见识了,”秦震虎惊骇万分地摇头感慨,“没想到凡间还有这种人オ,オ二十来岁,修为就特殊成这样,还能学会地级武技,咱们这是遇到天オ了吗?”
听着众人的惊叹,荻夜也心绪震荡,没想到这个一二十岁的凡间修仙者如此匪夷所思。几人震惊之时,叶珉也终于落地。“轰!”大地被砸出一个巨大坑洞,尘土飞扬,周边数百米内的林木,顷刻间被荡开的冲击波夷为平地,叶珉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坑洞底部。感觉摔成了肉泥,哪儿哪儿都疼,连意识都变得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最后一战,一样的虚弱,一样的无力。可即便是死,也不能将灵球交出去。灵獐子的相赠,若就这样被别人拿走,那成什么了?这时,轻风飄来,叶珉看见高空中四大仙正在缓缓落下。“你个臭小子,到底哪儿学来这些武技的?”
黄师父在大叫,一脸师门出了卧底的惊骇。荻夜冰冷脸庞也多出一丝为难,冷硬道:“小兄弟,你天赋不错,所学武技功法也都很珍奇,就这样送了性命太不值得,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但你得把从地穴拿到的东西交出来。”
“小子,你到底何门何派的弟子?我秦震虎有空去拜访一下!”秦震虎饶有兴致道。哈曼则是连连摇头苦笑,“呵呵呵,有意思了,四位大仙,被个凡间一个一二十岁的孩子搞成这样?呵呵呵,搞笑了,回去干万别对别人讲,丢人!”叶珉的表现,确实把这四位大仙吓的不轻。躺在坑底,叶珉想要说什么,却牵动内伤,再度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加苍白,身形剧烈颤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可叶珉那一双黑眸,却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更显得凌厉高绝,直勾勾与四位大仙对视。“让我交出来是不可能的了,你们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拿。”
强撑着最后的气力,叶珉断断续续说了一句。空中四位大仙又是一愣,从未见过这样的修仙菜鸟,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敢直面四位大仙的威压,还如此嘴硬。要知道,大仙级别的精神威严,别说这样的修仙者,一旦发力,就算是天仙也得趴在地上干冒冷汗,更何况是四位大仙齐现。“这孩子,好硬骨头,好强的心志!可惜了。”
秦震虎撇着嘴感慨。黄师父却越发心惊,生出一个极可怕的猜测。他在想,这个凡人小孩,心性如此卓绝,天赋如此超然,又懂的不少道遥门里只有精英弟子才有资格涉猎的高级武技,那会不会是师门里那些先人的弟子呢?比如那些在天庭位居高位的道遥门前辈,偶尔下凡一趟,发现这么一个天赋绝顶的孩子,然后就秘密收徒了?有这种可能啊!可若真是这样的话,作为现任掌门,面对前辈的弟子,更或许这孩子的辈分比自己都高,那自己要不要帮他保住性命呢黄师父左右不定,可荻夜眼中那刚刚有的一丝心软,却又变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