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这胖子富豪最后怎么选都不关自己的事,不过现在这个高大师居然敢对自己如此的不敬,那就让他有些怒了。高大师傲慢地看了一眼秦飞,然后随意地翻了翻面前摊位上的玉石毛料,选了一块出来。之后他便是抬头看向那个胖子富豪,微微笑道:“这里的货色一般,不过我给你个建议,选这一块。”
胖子富豪怔了一下,颇有些犹豫地问道:“真的选这块吗?”
“没错。”
高大师点点头,然后道:“这一块,保你能赢童老板一次。”
那童老板也假装大方地挥手道:“哈哈,高大师都说话了,那我就给他个面子好了。”
胖子富豪考虑了一分钟,最后还是选择了高大师建议的那块毛料,大师毕竟是大师,总比秦飞一个不靠谱的毛头小子来得更放心。而且如果最后还是输了,这个高大师自然也会跟着丢脸,像他们这样的大师是极其看重面子的,所以绝对不可能骗他。等胖子富豪两人都选定玉石毛料之后,摊主立刻开始切石,切石的过程虽然紧张,不过却没什么大意外。那胖子富豪的玉虽然是个普通的冰种,但比起童老板的豆种已经算不错了,最关键是胖子富豪终于赢了童老板一次,面子上没那么难看了。“厉害,太厉害了!真的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大师果然是大师啊,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没错没错,要是这胖子刚刚听那小子的,又要输钱又要得罪高大师,以后这丽川市场,谁还敢跟他做生意。”
四周的游客们都在为高大师鼓掌,胖子富豪更是将高大师捧得像是大神一般:“这位大师,我杨龙今天一定要认识一下您,能不能赏光一起吃个饭?”
高大师摆摆手,得意一笑:“算了,吃饭就不必了,随手指点一二而已,以后多来丽川市场看看,能学到更多。”
“大师说的是,说的是!”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旁边的秦飞,表情里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秦飞刚刚站出来吹牛,谁知道遇到了真正的大师,按理说应该灰溜溜地赶紧逃走才对,居然还敢站在这儿,表情十分淡定。大家不禁是在心中微微摇头,心说这个小青年脸皮也太厚了点,这样都不觉得难堪?“小鱼儿,我们把那块石头给买了吧。”
秦飞扭头看着周芊羽,笑问道。周芊羽点点头:“没问题,飞哥哥想买那我们就买咯。”
见到秦飞两人还要把那块成色极差的石头买下来,在场的游客们都是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那块石头莫说是高大师在这里,就算是对赌石初窥门道的赌石新手都不会选择,秦飞居然脑子这么直,就是要买这一块。摊主看到这块成色一直无人问津的毛料终于有冤大头来接手了,立刻笑脸相迎地收下了钱,准备给秦飞开石头。高大师微微摇头:“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做事一点都不过脑子,我敢说,这块毛料出好货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买了就亏。”
赌石的人虽然有时候会被冲昏头脑,但他们也不是随便乱买,像这种显而易见的石头,他们就绝对不可能入手。“就凭你那点眼界见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炫耀显摆?”
秦飞眼神冷淡地斜睨了一眼高大师,吐出一句。这话一出,高大师当场就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外省小子,也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四周的游客听到秦飞这话,全都忍不住咋了咋舌。这高大师可是六熙珠宝的首席珠宝鉴定师啊,而且背后还有个昆城巨富黄家撑腰,以他的地位,连场中的那个昆城本地富豪童老板都要恭恭敬敬的。“看来这个小青年不管是脸皮厚,还胆大包天,不怕死啊!”
有人小声地嘀咕道。“哪里来的外地人,你敢这么跟高大师说话?”
那童老板眉头一皱,急着讨好高大师,立刻就走上来质问秦飞。秦飞都懒得跟童老板这种蝼蚁动手,也不回答,只是冷冷地哼笑一声,让面前的摊位老板接着开石头。高大师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他高大师不说在这云省有多出名,但是在昆城,除了那些家族贵胄,凡是认识他的无不是态度恭谦尊敬,今天居然被一个外地的无名小子给骂了一句。看到秦飞一脸淡定的样子,高大师冷冷地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开得出什么好货来,你要是开得出来,我可以当场跪下,尊你为大师!”
那童老板赶紧冷声附和道:“我听高大师的,他跪下,我也就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道歉!”
摊位老板将秦飞买下来的毛料切开一半,切到了这个程度,几乎就已经可以判定这块料的价值几何。“唉。”
看到石料里只是最普通的油青种,众人都忍不住摇头失望地叹息起来。现在在他们眼里,秦飞不过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现在几十万花出去了,赔个精光,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们要是秦飞,只怕早就抱着这石头低着头跑了。高大师脸上只有浓浓的冷笑,以他几十年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到这块石料当中的油青种。“小兄弟,还开吗?”
那摊位老板忍着笑,脸色别扭地问道。“继续。”
秦飞微微点头。正常的赌石商人到了这种程度都会选择放弃,然后把这石头卖了及时止损,秦飞却还要再开,这要是再开不出东西,就血本无归了。“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愣头青,居然还要往下开,呵呵,这不是傻子么——”童老板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像是哽在咽喉,眼神像是看到了鬼一样。他一边说,那摊位老板一边继续往下切,到了几乎石头的最底部,终于露出了一丝细腻的光泽。“这是?老坑玻璃种?”
高大师瞪大了一双浑浊老眼,差点没有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