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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无本之木,灰衣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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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一过,落叶洋洋洒洒落得石阶上到处都是。一灰衣老叟,一下一下打扫着石阶。风过后,抬眼看去刚扫净的石阶上又满是落叶了。“阿嚏!准是小东西又在叨咕我。”

老叟凝眸看着几千里外帝都的方向,眸光中一座恢宏的城池若隐若现的闪动。在老叟眸光扫过后不久,周炎也若有所感的朝着西边凝视很久,只是其目光中仅浮现出一道虚浮飘渺勉强能看出是人影的景象。其实知道颜梦莹无碍周炎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额外的都算作意外收获。想想近来的几件事,云天成的事已经有了转圜的余地,宫内的乱事他无从下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家媳妇也操持起了家事,好像都有了不错的进展,所以接下来国丧过后周炎想着该去学馆了。这中间,觉得调查孙氏甚为凶险周炎不放心派了玄八暗中守护颜梦莹,并叮嘱玄八要隐蔽得当不要被发现,颜梦莹是一位十分高超的情报专家。帝都街面很是冷清,只有秋风打着旋的追逐而过带起片片烟尘。这日的风格外迅疾,像是要急着吹走这份冷清。蔡冲在自己房中把玩着隋三金的那本账本,目光忽明忽暗中回忆起当初自己极力劝阻父亲构陷云天成的一幕。蔡万千作为长子一向跋扈,但这却很好的成为了蔡冲的掩护。蔡冲从小便知道自己不如蔡鋆那般极致的聪明,要想出头须厚积薄发然后一鸣惊人。在蔡万千的掩护下这条路本来走的好好的,可世事变幻无常蔡冲的野心在蔡万千死的那一刻也随之被扼杀了。如今蔡冲的日子十分煎熬,蔡鋆当家,若他表现的太一无是处必会被蔡鋆找借口逐出蔡家;若表现得锋芒太露搞不好小命都难保,没办法,他十分了解蔡鋆甚至可以说整个蔡家最了解蔡鋆的就是他蔡冲,只有他这个自小就把蔡鋆当作对手的人才看得见蔡鋆君子如玉表象下的冷血残酷。什么亲情伦常,若敢挡他蔡鋆的路统统都要除去。脑海中又过了一遍应对云家的计策,蔡冲轻叹:“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国丧期间继承家业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心无旁骛的学习治家之道吧。云若兮从祠堂出来后就跟着老太君和几个叔伯转了一天,各种册录看的她头大如斗,晚饭都没怎么吃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刚一进到自己的小院内勾人馋虫的饭菜香气便扑面而来,闻着香味云若兮如回光返照般急急冲进房间,正好看见周炎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知道你晚饭没吃好......”本想讨赏的周炎话还没说完,云若兮已经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完全不顾平日里的淑女形象。周炎憋得轻咳两声,给云若兮到了杯水,坐在她身旁说着:“慢点吃。”

美食入腹,精神头也提起不少,云若兮一边继续吃着,一边给周炎讲着这一天的收获。“咕噜咕噜!”

一杯清水喝尽,云若兮摸着微微隆起的胃部,看着眼前的杯盘狼藉突然清醒,顿时害羞的俏脸通红。“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云家自我朝立国以来之后怎么样?”

虽然屋内只有他们夫妇二人,但周炎还是及时的为云若兮解了害羞之围。“对!要不是今天老太君给我讲云家的历史变迁,我还不知道看似强盛的云家实为无本之木!”

大武,前朝国号,云家于大武末期达到了最顶峰。大武的末期与各朝各代一样,皇权崩塌天下大乱。而云家则也与历史中曾经富甲天下的巨富一样,在动荡中登上了财富的巅峰,这是时也。极致的财富需要极盛的权利扶持,云家当时的朝中靠山很明智的站对了阵营,这使得云家有机会接触到了大周的开国皇帝,并且为大周伐武提供了极大的银两与粮草上的助力,说是为最后的成功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不为过,这是运也。但运气从来祸福相依,权利始终是一柄双刃剑。前朝遗部不得不防,所以云家曾经的靠山落得个束之高阁,权柄下移。朝堂震荡自然也影响了云家,虽被论功行赏准入任何行业但也都是浅尝辄止不得深入。渐渐的在新朝中无根无梢的云家变成了如今无本之木的样子,曾经富甲天下如今富甲帝都。“原来云家的历史这么复杂。”

周炎听完也不禁感叹的确是时也运也。“是啊,老太君说云家自大周立国之后的历任家主都想改变这一状况,但都不得其法未能如愿,一个个的都在殚精竭虑中去见了列祖列宗,爷爷也不例外。”

说起云翀云若兮黯然神伤起来。见云若兮伤怀,周炎起身将云若兮揽在怀中,说道:“没事的,爷爷没完成的就由你来完成。”

云若兮没有接周炎的话,但是想着近来种种也难免意动。另一边不得不说的是,孙氏兄妹的动作的确很快,前一晚天快亮时做的决定,后一晚明月初升时派去查找甄子虚的人已经到了青城山地界。还是那名灰衣老叟,此时此刻已经扫到了山门口,月光将其身影拉的老长。“大师,无量观可是在此山之后?”

一行三人中,身穿白衣的人指着老叟面前的那座山问道。也无怪他人误以为老叟是和尚,抬头看去那山门上挂着的匾额写得正是“无止寺”三个字,再加一身看起来如僧袍般的灰衣怎能不让人误会。灰衣老叟不疾不徐的扫完山门的最后一级台阶,看着面前的山道说道:“无量观?不曾有。”

说完,径直往山上去了。“什么叫不曾有?”

三人中朱红色衣服的人不解道。他又说:“白天打听那么多人,不都说翻过这寺庙所在的山头就是无量观了?”

最后黑衣人询问白衣人说:“哥,会不会这老头耍我们?要不把他绑来逼问一番?”

白衣人想都没想便抬手制止道:“不可!此处是何地你忘了么?青城不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这里除了我们要寻的那一位外,还出过太多的武林传奇了,那些人退隐江湖后,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不过好好想想青城不失为一个好归宿,落叶归根,方得始终,是一种大圆满啊!”

接着,白衣人率先登山而去,说道:“既然到了青城便也不急于一时,不如边找边领略领略这无数人心目中的武林圣地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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