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大,你也太神了!你偷听我们说话了?不能啊!可是你怎么知道米卷儿有个妹妹叫米团儿,米偶平还说将来要介绍给我,我们俩就是实在亲戚一担挑了。不过我可没答应啊!我还小,不能早恋,哈哈。”
张敬轩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一会,米偶平看起来就把甘示持给带的要跑偏了,还真是无奈了。当然了,也是小甘这家伙喜欢热闹,这一阵子大家都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几乎没人跟他玩了,而中军的训练在后几天当中几乎由李垚一人搞定,甘示持偶尔耐不住寂寞调皮捣蛋,最后直接被李垚军师给赶出来。这一下可好,总算是找到个玩伴,怕他不知深浅,张敬轩刚要说他几句,结果他却先说了。“老大,不闹了。我其实没别的,就是想替你盯着这个小子,他实在是脸皮太厚了,有说什么医者父母心,送佛送到西,说他身体当中寒毒未愈,还得靠老大你帮他施施药,他定当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这都是他的原话,哈哈,你不知道,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傻乎乎的上一阵,偶尔才脑子清楚一下。”
“好吧,那这个任务就交派给你了。你替我看着这个家伙,米家的人神秘莫测,所以他的话咱们最多只能信三成,你多加留意他的动静,咱们这别看人多,能完成这个艰难任务的,目前来看只有你一个。”
甘示持小脸一扬,又高兴又骄傲。老大交代的事儿,必须办好,兴冲冲的就跑出去了。张敬轩看着甘示持跑出去的背影,也无声的咧嘴笑了,只觉得甘示持很像从前的自己,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只可惜,现在自己肩上这副担子太重了,有时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一方面他希望有更多人能帮他承担起这份重量,可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给兄弟们压担子压的太重。这人生,本就是一场巨大的矛盾。外面大家各归其位,张敬轩则独自守在大帐之中,无人打扰。下一步该如何走,他虽然已经与李垚、汪北冥、丁兆赟甚至是郑星泉等人都商议过,可仍旧没有一个最终定型的主意,总是觉得无论怎么选都有些不妥。这样瞻前顾后本不是自己的性格,可是他觉得也许人都是会变的吧。当肩负的东西太多,你所要想的东西也就格外多,当一个决定会决定上万乃至更多人的生死,也由不得人不格外慎重。而且,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这种感觉纠缠着他,让他寝食不安。不知道这次暂时处理完了米家和叶家的两宗事情,会不会好一些。正思量间,人影晃动,原来是李浣青进了大帐。她是少数几个不需要通报就直接可以进来的人之一,再者就只有军师李垚和护法长老汪北冥享有这个特权,至于谢源彬,他进出大帐一般不惊动旁人。之前各位兄弟都随意进进出出的没个管束,还是李垚坚持要树立的这个规矩,他本来要带头遵守,可是在张敬轩表示尊敬的坚持下,他也便顺水推舟了。汪北冥是最年长者,又是张敬轩延请而来,理应受到优待。至于李浣青,除了士兵外,这些将领们几乎没一个不怕她的。经常冷着个脸,好似别人欠她八千两银子一般。背地里几个好事的家伙都管她叫冰美人,后来就省略叫冰人,再后来干脆叫冰冰了。李浣青对士兵倒是极好,在士兵当中威望很高,可也是不苟言笑的。也就是丁兆赟的女儿丁叮叮来了之后,经常的跟着她像个小尾巴,才开始在她的脸上见到些笑模样。自打人员规模越来越大,张敬轩也没多少和李浣青相处的机会,唯一交流的机会都是听李浣青说一下山寨传来关于几个孩子们的消息。“头儿,外面郑星泉和叶士元二人求见。”
就像甘示持喜欢叫他老大一样,李浣青则发明了另一个称谓。“都说了别叫我头儿,叫我名字不行吗?别忘了咱们认识的最早。”
见李浣青眼中有种什么特殊的情绪闪过,张敬轩也不说下去了。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进来吧。郑星泉和叶士元肩并肩走了进来,叶盛峒的朋友不多,或者说简直就很少,郑星泉还勉强算得上一个,结果千里迢迢游历过来,竟然是一命归西在郑星泉的商洛城,叶家莫名的折损了高手,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叶士元便负责调查此事,向他一探究竟。在叶家,叶盛峒并非显赫人家的子弟,虽说他也心高气傲,可是他的坚忍不拔才是更被评判院看好的品质,因此根本没人相信他会因为这样的一次挫折就上吊自尽。而据叶士元所说,他可以算作是叶盛峒的师兄,入门比叶盛峒要早两天。凭他对叶盛峒的了解,哪怕是死,叶盛峒也宁可死在自己或者别人的剑下,一个剑客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死在三尺白绫之上呢?叶士元心中应该是充满怒火,可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也说了,可以判定此事与张敬轩无关。因为从张敬轩的角度来说,本身没有与叶家交恶的必要,在打败叶盛峒的时候,可以给他更严重的杀伤却没有,这些都是比较明显的理由。更为重要的是,叶士元早在商洛城中调查了,张敬轩并没有这个作案时间,而张敬轩身边的其他人,则根本没有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可能。虽说叶盛峒受了伤,可仍是一头猛虎,受伤的猛虎往往比平时更加危险。所以他与郑星泉的一番交流之后,二人都觉得叶盛峒的死蹊跷良多,九成九不是张敬轩阵营所为,可是到底是谁下的手,却毫无头绪。二人于是便来找张敬轩共同商议,看他是否得罪了什么仇家,对方想嫁祸于人,才坏了叶盛峒的性命。张敬轩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主要的对头就非米家莫属了,三人干脆是把米偶平也给叫了过来,向他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