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是施展了与平日不相符的高强身手摆脱了火龙的追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一头撞向了古怪的小树,让小树的另一根枝条毫无理由的刺穿了他的胸膛。就如同刚刚的唐良禽一样,枝条刺入他胸膛的一瞬间,血花溅落,紧接着他就如同天然生长在那小树上面一样,悄无声息,也无半点血迹滴落。唐栖就是这样的失去了知觉,直到被张敬轩救醒。唐栖虽然面无血色,可是张敬轩的药物看来十分的霸道,他竟然也还强撑着把发生的一切都断断续续的讲了出来。讲罢,他又重新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众人虽然大概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唐栖语焉不详,其中的一部分尚需要张敬轩等人自行脑补。而唐栖昏迷过去以后发生的事情,则就更是完全不知道了。此刻此地,一切都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点唐栖说过那些惊心动魄事情的哪怕一丁点影子。谁知道就在这方圆几十丈的地方,已经先后死掉了通岸和尚、海见绿、唐懦庐等众多高手。这些人,随便一个走出去,都能让江湖色变,可谁知道他们就此悄无声息的埋骨于此,乃至于飞灰湮灭再无半点痕迹。若非唐栖一息尚存,就连他们如何死掉的都无人能够知晓。可是,照此看来,仍有海平涛、唐狐周、唐扶柳等人下落不明。听了唐栖的话语,张敬轩非常罕见的皱起了眉头。其他汪北冥、曹乾皖等人听了唐栖的这样一番描述,都觉惊心动魄。事实上他们在听的时候,都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热是因为周边的环境好像越来越热了,冷则是因为听唐栖说的那个怪物,神出鬼没的怎能不叫人害怕。毕竟大家都不过是武林高手,又不是道士和尚,如果有妖魔鬼怪,可没有那个降妖伏魔的手段。虽说听了这一切,心中仍旧是有不少的疑点,可是看唐栖的样子,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实在是没人忍心再把他喊起来问话。说起来唐栖也确实算得上是命大了,一般人若是被这样的刺穿了胸膛,无论如何也都难逃一命呜呼的下场,可是唐栖看来是天生与常人不同,才没有被树枝刺伤内脏,可是受伤仍旧是不轻。更何况被那怪树吸取了不少的血液,任他是铁打的身体也都抵受不住。好在是那怪树也许是因为唐良禽的血量充足一下子有些吃撑了,总之明显吸取血液的速度慢了下来,如果还跟之前一样的速度的话,那唐栖早就是一具干尸掉落水潭了,根本就撑不到张敬轩等人到来。接下来该当如何,众人都觉有一筹莫展之感,千辛万苦的来到了这里,救下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唐栖,听他讲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可是现在这里连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都看不到。眼看着那诡异的小水潭此刻更是显得阴森恐怖,让人不敢靠前。而那翠绿的小树就亭亭玉立于众人的不远处,只不过刚刚救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如唐栖所言的那种带着香气的毒。大家跟唐栖也不熟悉,更谈不上是同一阵营,对他的话不由得也都有些将信将疑。这时打破平静的是柯连呙,他突然带着点哭腔的问道:“你们,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什么?说清楚点!”
被柯连呙吓了一跳的何进锋带着点没好气的说道。“就是,地在震动。”
柯连呙这阵子的样子格外的可怜。大家听他这么说,都格外留意脚下的大地,从彼此探询的目光当中,明显是没人感觉到柯连呙所说的样子。见众人并不信他,柯连呙更是着急。“现在又不震了,刚刚还有的,就是一下一下的,就好像有什么巨大的野兽在一步一步的向这里走过来的感觉。每落下脚步,大地都会震动一下。”
柯连呙语带惊恐的说道。众人又都静下来倾听感知了一番,发现仍旧是一无所获,索性也就不去理会这个看起来吓坏了的家伙了。当众人目光都汇聚在张敬轩的身上的时候,他知道必须得做出个决定了。“不知为何,唐栖说过的那些事情,咱们都没有遇到。有一个可能,那怪物和海平涛、唐五、唐六他们恶战一场,两败俱伤,都掉进这口深潭之中,统统不见了。”
张敬轩说到这里摊了摊手,别说他们听了未见得相信,就连自己也感觉不怎么靠谱。“现在既然来到这里,不探个究竟也说不过去。怪异之处,无非是这水潭和这小树了。既然这水潭那么可怕,相信咱们这里的诸位也没兴趣下去游个泳潜个水啥的,还是让我们从这古怪的小树入手吧。”
说这话,张敬轩就行动起来,向着那小树走了过去。这种有莫大风险的事情,他是不想假手他人的。其他诸人或知道他的脾气,或脾气不想争先,或本来就怕的要命,自然也无人跟他抢这个活儿。张敬轩来到小树的旁边,小树也不过比他高了大半个身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若是生在道边或许都没人多看几眼。张敬轩早做好了防毒的准备,不但是呼吸,连全身的毛孔都已经闭了起来,好在他内息悠长,即便是闭气半个时辰也都不是难事。张敬轩的手上,也早戴好了米偶平给他的手套,那手套是当年用来把持寒玉笛的,水火不侵,与外界隔绝能力一流。众人都面朝着树林在四周保持警戒,尤其是那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金丝,谁能不害怕呢?反正最艰难的任务由张敬轩去完成就是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话是绝对没错的。可是左等右等,身后边也都没有动静,无奈之下,汪北冥等只好是回过头看看这家伙在干什么如此拖沓,一转头看到的景象,吓得柯连呙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大家伙转头看到的景象,跟刚刚看到唐栖的时候是那么的相似,也是相同的小树,相同的树杈,也有一个身影在那上面,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张敬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