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高手,年纪轻轻已经跻身叶家顶尖的剑手行列。可以说在叶家的风头一时无两,也难怪庄仕仁闻名而动容。不过刚刚叶妄韫称对方为张教主,难道这位少年人就是最近火透半边天的升斗教张敬轩?他又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呢?庄仕仁此刻惊疑不定,不过已经做好了准备开溜的打算。“哦?你就是叶妄韫?”
张敬轩也上下打量,做惊疑状。叶妄韫则是习惯性的做出了一副谦逊的表情,表示毫不自满。“干什么的?没听过啊!能不能给点详细介绍?”
张敬轩接下来的话则让他面上的表情顿时僵了一僵。“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叶少门主礼贤下士,虚怀若谷是有名的,可也不是让人随意玩弄的。你快点磕头求饶,也许还能饶你不死。”
馗风本就胸中积了一口恶气,此刻忍不住出声呵斥道。“哦?没听过这个姓叶的,就是很大的罪过?还要磕头认错?叶少门主,难道是南海叶家的少门主?那真的是失敬失敬了。”
张敬轩面上表现出了适度的惶恐状,叶妄韫则笑的依旧是云淡风轻。“少门主?可是听闻说,叶妄韫乃是叶家叶向齐的儿子,没想到事实上乃是门主叶向修的私生子?这真的是江湖秘闻啊。哎,叶少门主,我们一定都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还有,你这个大喇嘛,口无遮拦,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不好随便拿出来说的吗!”
说到了最后,完全是呵斥的口气,馗风被骂的一囧,竟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再看那叶妄韫,已是没了最初的一脸恬淡,可是也不显愤怒,只是更为认认真真的看着张敬轩,久久不语。张敬轩心中也暗自评价,看来叶妄韫这叶家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名下无虚,仅仅是刚刚这一番试探下来,就感觉到他真的可能要比叶士元、石彦雪二人还要难缠。这样的对手,冷静绝不轻妄,韫藏而后高飞。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二人对视,余人皆静默不语。还是叶妄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毫无征兆的一挑眉,笑了笑,“看来张教主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叶家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叶向修师伯练功走火入魔,已经仙去,现在叶家门主由我父亲叶向齐接任,所以叫我一声少门主,我也不得不答应着。这些个俗务,其实也很没意思的,这一点,相信作为谷神代言人的张教主,一定也感触颇深吧。”
喜欢笑的张敬轩,今天则是一改常态,面沉如水。“好好一个叶家,非要闹的兄弟阋墙不说,还要为虎作伥,真叫一个可耻可笑。你敢说叶向修死的不是不明不白嘛?现在跟清人闹的不清不楚,对你叶家又有多好好处可言?”
“叶家的事,自然由叶家人去决定,不劳张教主费心。至于说跟清人合作,有什么问题么?南海叶家反正也一向被你们中原人看做是化外之民。若非我叶家剑法略有小成,还不是要被你们中原人从骨子里看不起么?所以不要说那么多的道理,因为你所遵循的道理,也许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堆垃圾。”
叶妄韫面上的微笑不变,可语意已清冷如冰。庄仕仁这回终于知道自己刚刚为何笑不出来了,不由得对自己这份感知危险的能力大为折服。只可惜,无人懂得欣赏。“谁人瞧不起你们了?是皇帝老子呢还是那些士大夫?他们骨子里瞧得起谁了?皇帝老子是孤家寡人,本朝的士大夫们则只知道结党敛财,风骨节气早就拿去喂了狗了。江山社稷,黎民万众,何尝被他们瞧在眼中。更何况,你很需要被别人瞧得起么?如果真的需要,那只能说,在你自己心中,本就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叶妄韫被他噎得够呛,张口正待要说什么,结果张敬轩又紧接着道,把他的话给顶了回去。“至于说我的道理,哪怕在别人眼中是垃圾,那也仍旧是我的道理。你不听,我就打到你听,若再不听,就把你打成一团垃圾。”
“很好啊很好,这么说起来,大家本来也都是一类人,胜者为王,赢家通吃。就像我们叶家,应当永远站和其他强者站在一起。因为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狮群围捕羚羊乃是天经地义,它们默默承受,也根本不懂得抱怨,这和那些愚昧的世人有什么分别。哦,若说分别,也许只是他们长了两只脚而已。”
叶妄韫果然是言行一致,他知道张敬轩的实力强大,竟然是不计较他之前的话语,只想求同存异,给自己拉一个强援,起码是不想树敌。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张敬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