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可能是，但是现在肯定不是了，他们现在是土匪！”

向天龙冷冷地说道。“那怎么办？”

众人齐声问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向天龙冷笑一声，“干掉他们！陈排长，你带六个人从村子穿插到南面，截住土匪的去路，其余的人跟我从村子后面追上去，大家以我的枪声为号，切记，不要误伤被俘的妇女，行动！”

言毕冲下高坡。他身形晃动，敏捷的越过几堵矮墙，将歪把子机枪的枪管耽在左臂，对着扛着歪把子机枪的马六的脑袋就是一个点射。正在啃着馒头的马六的脑袋立马爆裂开来，他一头栽下马背，馒头滚出老远。见团长已经开枪，黑子和陈振中几人纷纷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混杂着惨叫声在村口上空回荡。除去鲍德旺三人，其余的人都堪称神枪手，射出的子弹颗颗夺命。这些土匪本都是毫无战斗力的乌合之众，见身边的同伴不断被子弹击穿脑袋，也不知道子弹来自何方，有的趴在地上往天空胡乱开枪，有的干脆丢掉武器趴在地上高呼饶命。有实战经验的还是那十六个穿着国军服装和七个穿着晋绥军服装的家伙，枪声一响他们就条件反射一样跪倒地上，把武器举过头顶，一动不动，好像受过特别的训练一样。在两边夹击之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这伙国军和晋绥军了，他们直愣愣跪在路上，就像一根根木桩一样。向天龙和陈振中带着众人围住这些国军和晋绥军，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一些老人孩子跑出屋子，解开被捆住的妇女们，劫后余生，很多人抱在一起失声大哭。一个光头国军见向天龙走到面前，满面谄笑道：“兄弟们，误会了，误会了，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他支起右腿想爬起身子。“谁叫你起来了？你他妈老实跪着！”

黑子大喝一声，把黑洞洞的枪口堵在这位国军兄弟的脑门上。“别，别呀！”

这位兄弟脸上笑容顿失，浑身筛糠，就差没有尿裤子了。“谁他妈和你们是兄弟？”

向天龙盯着光头兄弟阴沉沉的问道。“你，你们呀。”

这位兄弟指指自己的裤子，又指指陈振中的军服，那意思分明在说：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向天龙正要开口讥笑这位兄弟几句，只听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听闻有神兵天降，救了水壶口的十一个女人，老朽胡传珍作为族长特来拜谢！”

他转过身子，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耄耋老者在两个妇女的搀扶下向自己走来，他把机枪交到黑子手里，急忙迎了上去。“请问壮士，你就是这些天兵的头？”

老者上下打量向天龙一番。“老人家，天兵不敢当，我们都是国军抗日先遣军的人！”

“就是那个在忻口殉国的林孟豪军长麾下的兵？”

“正是！”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们是我等族人的恩人，当受我等一拜！”

老者扭头对跟在后面的老弱妇孺喝道，“都给我跪下！”

言语间透着威严。他身后的几十个老弱妇孺立马全部跪到地上。“乡亲们，使不得，大家赶快起来！老人家，你赶快叫大家起来吧！”

向天龙手足无措。老者对向天龙的话充耳不闻，喝道：“磕头，感谢各位神兵的救命之恩！”

众人纷纷俯身磕头，高喊：“感谢各位神兵救命之恩！”

老者这才满意的咧开落光牙齿的嘴巴笑笑，道：“大家都起来吧！”

他抓住向天龙的双手，“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不敢当，在下向天龙！”

“好名字，响亮，充满正气，人如其名，名如其人！敢问向壮士，这伙土匪杀了我水壶口六个青壮男儿，还有三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手段残忍，可谓天良泯尽！请问壮士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老先生想如何处置他们？”

“自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相信向壮士会一碗水端平！”

老者盯着向天龙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向天龙笑笑：“老先生，其实我也没打算放过这群败类！”

他脸色一寒走向那伙国军和晋绥军。“长官，你放过我们吧，饶命啊！”

“我们一定重新做人！”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饶命啊！”

这伙国军和晋绥军趴到地上不住磕头，光头国军更是以膝代步爬到向天龙身边抱住他的双腿哀告：“长官，看在我们曾经打过鬼子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是啊，看在我们打过鬼子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别说了！”

向天龙厉声喝道，“你们竟然大言不惭说自己打过鬼子？刚刚只是听到我们枪响而已，连我们在哪里你们都不知道，就不约而同的举枪投降，动作比经过训练还整齐一致，说你们打过鬼子，哄我是三岁小孩吗？”

这伙国军和晋绥军闻听此言，一个个面面相觑，面如死灰。向天龙冷笑一声，道：“倭寇入侵，国难当头，只要是军人，都会甘洒一腔热血，保家卫国！你们这伙打家劫舍屠戮百姓的土匪，竟敢冒充军人，玷污军人的名声，实在可恶至极！留着你们，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殃！三虎，黑子！”

“在！”

黑子和三虎站直身子，搂紧怀里的歪把子机枪。“你们还等什么？”

“是！”

两人端起机枪对着这伙国军和晋绥军扣动扳机。“啊。”

十六个国军和七个晋绥军顷刻间东倒西歪一命呜呼了。“哈哈！”

老者捋着白须一边大笑一边频频点头，他笑声一顿说道，“向壮士，你和你的兄弟们爱国爱民，有你们在，何愁倭寇不灭，又何愁黎民百姓不能过上好日子啊？”

他拍着向天龙的手背，冲着村民们喝道，“你们安排人通知进山狩猎的人全部回来，领回各家的东西，然后把好吃好喝的东西都拿到我的屋里，我要设宴款待这十几位壮士！”

“听族长吩咐！”

几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弯腰答道。“向壮士，请吧！”

老人拉着向天龙的手走在前面。大约两个小时，一桌丰盛的宴席已经摆在向天龙等人面前，其中不乏山珍野味，胡传珍老人亲自在个人的碗里倒满自家酿造的高粱酒，将酒碗举过头顶，道：“各位壮士，你们都是我水壶口的恩人，大恩不言谢，老朽我先干为敬了。”

言毕将酒一干而尽。向天龙没有想到老者虽然已经到了迟暮之年，酒量却很是如此惊人，他扫视众人一眼，道：“感谢老人家美意！来，各位兄弟，干了！”

起身举起酒碗也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