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便以仅仅五万的兵力攻入曲州,这倒并非是曲州城池不坚,而是因这里本应该至少十万的东北守军却仅仅有两万,且多为老弱病残,使得与奇川要塞连接的这条防线没有起到其应有的作用。对此,魁和曾不无得意地对部下说道:“若是启国的防线皆是这般,那么我只需五十万大军便可荡平启国全境!”
这句话虽说有些言过其实,但也可以看出启国东北军的孱弱无能和东北防线的空虚。在曲州城城头矗立百年,随风飘扬着的启国鹰旗现在已经被换上了洪国的剑旗和青龙军的青龙旗,士气高昂的八万青龙军由攻变守,高高耸立的箭楼遍布了曲州城城头的每一个角落,足达数百座之多,将曲州城围成了一座坚城。“不知我们的大军何时才能来换防!娘的在这里都快憋出毛来了!”
一名精壮大汉站在曲州城头望着下方那片浓密的树林自顾骂道。“唉,只能怪你我运气不好了,平白被派来当这什么鸟的守军!在这里能捞到个屁!”
另一名大汉也愤愤地骂道。呼——呼——正在此时,一阵尖利的哨声响起,不仅是城头守军,就连城内的守军都惊骇地面面相觑。“敌袭!敌袭!”
一阵杂乱无章的喊叫声几乎同时自曲州城城头的各个位置响起,令得城内守军出现了短暂的慌乱。“敌袭?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已经将东北全境全部控制在手了啊!”
方才那名大汉惊骇地说道,而后举目望去,只见在城外四周那茂密树林的遮掩下隐隐可见仅斤露出些许顶部的启国鹰旗,虽然仅仅能看到顶部,但从其旗帜的纹饰及颜色来看,定是启国鹰旗无疑。而更令人惊骇的是,单从这些旗帜来看隐藏在密林中的启国军队足在十万之上。“怎么回事!娘的这地方怎么会有敌袭?!”
一名身着一袭青色银边制服的将领一面系着腰带,一面气急败坏地登上城头,口中骂道。此人正是现任曲州大将胡阔,隶属于青龙军第三卫,军阶为将军,这曲州城也正是其率领的第三卫所攻破,是以魁和随即命其率部驻守曲州,这令得一向好大喜功的胡阔心生不满,但也不敢违逆魁和,只得将这怨气撒到曲州百姓的身上,一个月来胡阔在这曲州无恶不作,但凡天下恶事被其做尽,曲州百姓苦不堪言。“启禀将军大人,城外密林之内发现启国敌军,人数不详,但可见大量启国鹰旗!”
一名戍长模样的将领赶忙跑到那将军面前报告道。“启国?鹰旗?”
将军大惊,也不待尚未整理好的制服便快布走至城头举目眺望。只见城外密林之内白色的旗帜隐隐绰绰,似乎在竭力隐蔽但终究还是不慎露出些许。“果然是启国敌军!娘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前面的那些饭桶都是吃屎的吗!”
将军见状登时怒不可遏,本就因为被派来守这曲州城便生了一肚子闷气,此时见本已被肃清的敌军经再度出现在了这曲州城外,不禁火冒三丈。“胡将军!曲州城东、西、南均发现敌情!数量不明!”
一名士兵跑到将军面前惊慌失措地说道。“慌个屁!召集人马,跟老子出去干他娘的!”
胡阔说罢抽出佩剑便要冲下城头。“将军不可!”
正在此时,魁和身后一名戍长说道。“为何不可?!”
胡阔闻言后转身咆哮道。“将军,眼下敌军数量不明,而且这曲州城四周皆是密林,难以展开攻势,若是冒然进入恐遭敌军埋伏!”
那名戍长模样的将领拱手说道,其面色不改,泰然自若的样子,显然要较那胡阔要沉稳许多。“那依你之见呢!”
胡阔停住脚步,转而问道。看其神情对此人之言似乎极为在意。“坚守城池,伺机而动,另外想办法联络总统领大人并向奇川要塞求援!”
那人缓缓答道。胡阔闻言,面上现出一丝不甘之色,身为魁和麾下第一猛将的胡阔靠的便是勇猛果敢,要让已经习惯于战场厮杀的他这般避而不战,这是胡阔所无法忍受的。胡阔的面上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方才恨恨地说道:“你去办吧!”
那人闻言躬身一拜,而后高声喝道:“将军有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令者斩!”
“哼!”
胡阔不待其说罢,便一甩衣袖愤恨离去。同时,由于启国东北已被魁和大军牢牢掌控,但魁和之军虽骁勇善战,但却是善攻不善守,这也正是洪国援军迫切地想换防东北的根本原因所在,无奈大军集结需要时间,在这个期间魁和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分出部分人马来守城,而洪国统领处也深知魁和的这一弱点,是以便派遣了数百人的先遣队来协助魁和进行守城任务,而此人便是洪国统领处先遣队的成员之一,其军阶虽较胡阔低上一级,但其直接听命于洪国统领处,故胡阔对其言不敢不从。洪国先遣队成员皆是由统领处挑选出极善守城的将领,即便是魁和对此都自叹弗如。面对城外敌情,曲州城数百哨楼由五人改为八人一岗,城内八万守军就寝之时胄不离身,以防启国敌军突然攻城。咻——一道尖利的呼啸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数十道红色的响箭自曲州城头瞬间激射而出,继而在高空中豁然爆裂,形成一朵朵硕大绚丽的烟花。曲州城外密林之内,一双炯烁的眼睛望着夜空中绽开的这数十朵烟花,年轻的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云将军!这是敌军的求援信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一名身着启国灰边制服旗长模样的青年凑到云仓跟前说道。“呃,金旗长,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将军了么?”
云仓无奈地笑道,自己现在仅仅是战铠学院一名普通学员,更是身无半点官职,被人叫做将军的滋味虽然让云仓心中极为兴奋,但却受之有愧。“嘿嘿,云将军,您是七级战铠士,按照帝国宪法,七级战铠士可是相当于戍长之职,所以您还是当得起的!”
那名旗长挠了挠头笑道。“那不一样,只有经过帝国正式授勋方才算数,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云仓固执地说道。“哦,那好吧!云将军,我们该怎么做?”
那名旗长正色说道。“呃......”云仓顿觉无奈,随后也便不再纠缠,继续说道:“既然他们的援兵要到了,那我们当然要撤了!”
“通知各位兄弟们,收旗噤声,明天天亮之前撤出这片密林!”
云仓说道。“是!不过,我们要撤到哪里?”
旗长再度疑惑地问道。“嘿嘿,我们要做好接客的准备了!”
云仓的回答倒也干脆,但却教那旗长愈发摸不着头脑。军令如山,令行禁止,此为军队最基本素质,这一点在西陵卫众将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片刻之后,密林之内五千手持启国鹰旗西陵卫旧部集结完毕,待得云仓一声令下,便向着曲州城东北方向悄然撤退,五千士兵全无声息,有的只是脚下和身旁枝叶娑娑之声。......翌日,曲州城东南,距离奇川要塞仅仅三百里的南部山区,一支万人军队浩浩荡荡踏上了这一段并不算长的山路,虽说叫做山路,实际却是一段长约数十里的狭长山谷,两侧山体虽算不得高大但却足以将这条小径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此路名为“羊角谷”,两侧便是东北境内唯一的一座山脉“羊背山”,意思便是像羊背一样矮小的山。羊背山将奇川要塞与东北另一座重要的城池“幽田城”彻底隔绝开来,而羊角谷也是两城唯一的一条捷径。望其旗帜可知这支大军正是青龙军所属。“大人,昨晚幽田城的信号会不会有误啊?这东北全境已是我青龙军的囊中之物,怎么会有启国大军出没呢!”
一名戍长模样的大汉凑到一名身着洪国统领制服的中年人身旁疑惑地问道。“哈哈哈!睿那小子素来胆小怕事,哪里有什么启国大军,通往东北之地的古蓝城已被统领大人团团围住,这里的只不过是一些被我大军打散的启国散兵游勇而已!但军法如山,友军求援,我们便去幽田逛一逛吧!”
那中年人朗声笑道。“嘿嘿,大人英明神武,想那写散兵游勇定然闻讯四散而逃啊!”
大汉附和着笑道。片刻之后,大军的先头人马已然踏进了羊角谷之内。下节预告:五千西陵展神威,风声鹤唳遍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