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快放开我,好多人看着呢。”
朱梓一脸羞涩地推了推脸前的怀抱,可惜,推不动。十六岁的朱梓,在他刚刚穿越过来时,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体重超过200斤,十足的大胖子;离开应天皇宫前,经过徐达府上一个月锻炼,瘦到了180斤;来银川的路上锻炼,来银川后又一边锻炼,一边受苦,又瘦了10来斤;最后在宁夏卫因为疫情昼夜不休地忙碌,又瘦了30多斤,现在朱梓已经不到150斤了。同时小半年的锻炼,让他的身高又拔升了一下,现在有一米七三的身高了,是一个健康的瘦子了。这样的身材在身高一米九几,体重超过300斤的朱樉面前,就像小弱鸡一样无力。朱樉只是一捎手,就将朱梓拎到了他的马背上。“二哥~你再不放手,小弟就要被你勒死了。”
既然推不动,朱梓干脆不推了,声音虚弱地说话。“啊~不好意思啊,是二哥不好。”
听到朱梓这要死不活的声音,朱樉才将他放开,仔细打量起他来。“二哥啊,把我放下去吧,这样子不好看啊。”
朱梓是真不理解朱樉的激动,他现在可是面对面和朱樉坐在一匹马上,那样子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要是一男一女倒还说得过去,算是一种浪漫;俩男的就太辣眼睛了。“哈哈~老八你这是学会害羞了啊。”
朱樉哈哈大笑了起来,抱着朱梓跳下马,却还抓住朱梓的肩膀仔细端详。同样的朱梓才有机会去观察朱樉,相貌英伟,一脸大胡子,有点不修边幅的风尘仆仆,身材魁梧壮实,而不是像朱标那样的虚胖。此时朱樉的眼眶还是红红的,眼睛湿润,显刚才他的嚎哭是真心实意的。不知道朱樉想起什么,抓着肩膀的手逐渐用力,朱梓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二哥,咱们能好好的吗?小弟的肩膀要裂开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虚,不会是感染瘟疫了吧?”
朱樉歉意地松开朱梓的肩膀,又紧张地捏了捏他的手臂。“二哥,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我都说了这里有天花瘟疫,你还冲进来,就不怕小弟传染给你啊?”
“哈哈~不怕,你这么瘦弱都不怕死,二哥更加不怕了。走,带二哥去看看有什么瘟疫,竟然能让我八弟瘦成这样子?”
朱樉说着眼角又有泪水滑落,是真心心疼朱梓。朱梓都被感动了,都快哭了,但却拉住准上马的朱樉。“我的好二哥啊,你这是来找死的吗?顺便拉我作垫背啊?”
不等朱樉说话,他急忙将宁夏卫现在的情况快速说明,还一边让温从回去将口罩调来。“嘶~这么危险!北元鞑子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老子现在就去灭了他们!”
听完朱梓的介绍,朱樉浑身暴虐的气势爆发让朱梓都打了个冷颤。“二哥,现在去就是送死,宁夏卫有我将瘟疫控制了,但是漠北可没有人会控制和治疗瘟疫,现在北元鞑子估计是水深火热呢。他们就是巴不得我们过去为他们陪葬呢。”
“八弟啊,你这样说就小瞧了北元鞑子的狠辣了,就算有部落死了三万多人,其他部落该攻打咱们的,绝对不会手软。”
说着,朱樉直接翻身上马就要催马出发了。只能说不愧是朱樉,这性格当真火爆,也是够鲁莽。朱梓不断强调天花的危险,他就是不听,一味的想要发动进攻!“二哥,你这是擅离封地,被咱爹知道了,可是要受罚的。”
“放心,我可是上了奏折,老朱同意的。”
说着,朱樉还得意地将一张黄色卷轴拿了出来,向朱梓挑眉弄眼。破案了,朱樉这一趟来宁夏卫,根本不是来看他的,而是要来打仗的,看朱梓就是顺便的。“二哥,我带你去看看,宁夏卫现在那些感染天花的军民的情况,你再决定要不要出贺兰山。”
“唉~好吧。”
见到朱梓眼神坚决,朱樉无奈地点点头,虽然他渴望打仗,但也还不至于听不进话。一千骑兵被留在这里,两人一起向着宁夏卫策马奔腾而去,在半路上朱樉还戴上口罩,穿上由床单改造的白大褂。进入宁夏卫,看到的就是热火朝天抢收麦子的情况,一派生机勃勃。这就让朱樉怀疑这个八弟说的话了。直到来到一片山坡,一群身穿单衣的士兵拿着各式武器,分批操练着,看着井然有序,就是明显的软弱无力。“八弟,你这些兵太拉胯了,简直就是没吃饭的娘们。”
“二哥慎言,这是宁夏卫的军户,不是小弟的兵,你这话要是父皇听见了,小弟就得脱层皮。”
“哦~不是你的兵啊?那就把宁夏卫的耿忠叫过来,让他看看自己练的是什么垃圾兵。”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个声音回答他了。“秦王殿下,我耿忠手下的兵都是好样的,只是他们都病了,等他们病好了就都是百战勇士!”
耿忠提着他的长枪走了过来,看向朱樉的眼睛蕴含着怒火。“耿忠,你个孬种,你怎么管理的宁夏卫,怎么让瘟疫爆发了,还让我八弟冒险进入疫区,还让他瘦了这么多。”
说着一直被朱樉提在手里的长枪,直挺挺地指向耿忠,大战一触即发。他就是认为要不是耿忠,朱梓就不会瘦成现在的样子。而耿忠虽然内疚,但是作为武将,让他不会退缩,手中的长枪也握紧了。虽然他们不会生死相向,但是教训一下对方还是很有必要的。“都消停点吧,我不想被你们气死。二哥,先看看我要你看的东西再说;耿忠,将你身上的疮疤展示给秦王看看;张全,去将那些因为天花毁容的人,还有各种有疮疤找一个过来。”
“是~”朱樉远远看着天花病人的身体,凡是得过天花的人,身上就会留下白花花的疮疤,有些可能只有一两个,比如张全;有些是浑身破相,就像蒋逊。现在的蒋逊看着就像一个恶鬼,身上白的,黄的,黑的,灰的,一片片的看着不仅恐怖而且恶心。不过御医王安春说过,等天花完全好了,可以帮所有将士调制膏药,消减疮疤。呕~呕~呕~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朱樉,没忍住吐了!朱梓一边给朱樉换上新的口罩,一边问道:“二哥,想着你还想过贺兰山吗?一旦过贺兰山,你几乎是必定要被这天花感染的!”
“不过贺兰山了。”
朱樉这下知道天花的可怕了,而不再是耳中听到的各种空洞的数据了。“既然二哥不过贺兰山,那么小弟就送你一份礼物吧。”
说着朱梓拉着朱樉向卫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