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放有度，这是朱梓用人的方式之一。但不是朱樉的！七月十三，当朱梓一脸不满地看着一个个晒谷场上，最后晒出来的稻谷，心中的怒气就不断升腾，想着要去收拾之前的粮商一顿。“殿下，亩产～亩产三十斤干谷子。”

铁铉铁青着脸色走了过来，这样的产量，他这个书生听了了都知道太低，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在他心中也是认定了那些商人的种子有问题。“等等看。”

朱梓并没有完全放弃，毕竟今年种植的水稻足有8万多亩农田，或许有好消息吧？“亩产三十二斤～”“亩产三十五斤～”“亩产……”一个个村庄的水稻亩产很快汇报了上来，最高三十八斤，最少的只有二十七斤，总平均，亩产三十二斤。“殿下，我去杀了那些奸商！”

当所有村庄的亩产数据汇报上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炙热的太阳没有给晒谷场温暖，还有股阴冷的杀气。盛庸已经拔刀出鞘，准备杀人去了。他也算是农家孩子，知道粮食的重要性，也知道亩产三十斤是何等的低产。就算这一季种得宽松，每亩农田只种了五斤种子，但是五斤种子经过小半年的种植，各种耕种，各种照顾，小半年下来才三十斤的产出，只有六倍的产出。这样的产出，要是正常的百姓都要被饿死，更不要说交税了。所以一向比较冷静的盛庸也产生了杀意！“八弟，你要杀谁！让二哥帮你杀咯！”

朱梓还没说话，朱樉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二哥，你怎么来了？”

见到朱樉，朱梓有点惊讶，他们这才一个多月没见，这二哥怎么又追过来了？“哼～我要是不来，我傻八弟就要被人给刺杀了！八弟，发生这样的事你竟然不通知二哥，还让人不要让我知道？你是看不起二哥吗？”

朱樉抱怨着，快步走了上来，就撸起朱梓的袖子检查他的身体，末了还想当众脱朱梓的衣服，被他强硬阻止了。“二哥，我没事，刺客都被我杀了，二虎叔亲自来了，一些老鼠都被他抓走了。”

“哼！要我说，八弟你还是对那些犯官太好了，要我说就直接全杀了！来人～集合准备……”见到朱樉杀气腾腾的就要发布什么恐怖的命令，朱梓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要是按照朱樉残暴的性格行事，五万多的流放犯一定会被屠个干净。但这些人都是大明子民，该死的人都已经杀光了，剩下的这些是可以转化为普通老百姓，都是良好的劳动力。杀了真的是太浪费了。而且朱樉要是真的开杀戒了，老朱一定会处罚他的。说不定真的会被夺爵软禁到死。这都不是朱梓想看到的。“二哥啊，消停点吧。银川经过我的清理和调教已经很好很安全了，没有必要再死人了。”

“八弟啊，你就是太仁善了。”

“二哥～走，弟弟带你看样好东西，赚钱的好东西。”

“赚钱？现在二哥不想赚钱，就想杀人。”

“杀人，你去找二虎叔要人，他带走了几个刺客可以杀。”

一边说着，朱梓推着朱樉就离开了晒谷场，找粮商麻烦的事情就暂时先放下了，要是现在告诉朱樉，他绝对会带着他的兵马将银川的商人给屠了。这些商人可都是朱梓好不容易聚拢来的人气，是繁荣银川不可或缺的一环。“盛庸，你将整个银川的稻谷全部收回来，按照市价收，本王有用。”

“是～”走出去几小步，朱梓又回头叮嘱了一句，他也担心盛庸会干出不理智的事情。那样只会害了盛庸，一群奸商的命可没有盛庸的前途重要。……两位王爷在四十府兵的护卫下，来到银川的窑坊区，直奔骨瓷作坊。才一靠近，朱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八弟，你烧瓷器了？瓷器确实值钱，被红砖值钱多了。”

“确实是瓷器，但比一般的瓷器要好一点点。”

说话间两兄弟下马，在骨瓷作坊外下马走了过去。当靠近堆放废瓷器的地方，朱樉忍不住蹲下来仔细打量了起来。“不错，晶莹洁白，通透高亮，还很轻巧，就是造型不好。”

“咳咳～而个，这边这些是废瓷器，好的在里边。”

“哦～哦～走，进去看看。”

朱樉尴尬地丢掉手中的瓷器站了起来，走向朱梓所指的仓库。一进去，朱梓都是眼前一亮，经过他的体型，章磊又进行了工艺改进，虽然款式按照朱梓的要求依然还是各种餐具，但是都精致了很多。叮～～叮叮～叮～进入仓库后，朱梓拿起一个调羹敲击着几个不同餐具，发出了高低不一，但动清脆悦耳的声音。“太美了！洁白、细腻、通透、轻巧这要不是知道是瓷器我都要怀疑是玉石雕琢的。”

拿起一件，又放下一件，然后又是拿起新的一件，朱樉都忍不住赞叹出声。相比朱梓，朱樉受到的教育更多，对于这些奢侈品的鉴定更有眼光。虽然这个爱好让他有点穷奢极欲的趋势，但真的比朱梓懂得多点。“老八，你还真是暴殄天物啊，怎么好的瓷器应该烧制成瓶子，反正客厅把玩才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一边欣赏着，朱樉一边埋怨这朱梓不识货。只是朱梓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用力敲破一个瓷碟。“叮当～”声音清越，远远传出，这样的碟子拿回去听个响都不错的。“八弟你……”在朱樉要心疼之前，朱梓开始报价了。“调羹成本3文钱一个，我准备卖3两银子；小碗成本10文，卖20两；大海碗更加精致成本30文，卖50两；碟子和大海碗差不多。”

“嘶～好多钱！”

朱樉不心疼了，眼睛直冒金光了！他的红砖窑已经开始赚钱了，不过哪怕他对红砖涨价卖了，一个月下来也就是赚个千多两而已，也就是十匹战马的钱而已。但是这瓷器不同了，只要卖出20只大海碗，就能赚1000两了。至于成本？他自动忽略了！“八弟～这，这就是去年你说的赚大钱的生意？”

朱樉也想到了去年在宁夏卫时，他和这个弟弟聊起的话了，说着开始咕噜～咕噜～地咽口水了。“对！就是赚大钱的生意！”

“大钱？什么大钱？八弟你有赚大钱的生意？”

“生意？有没有我的份啊？”

就在朱樉要说话的时候，两个声音从外面传来，让他脸色就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