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婉，目光流转，一颦一笑皆是曼妙。盛烨承痴痴地看了陆舒以许久。陆舒以轻笑出声。盛烨承这才回过神来，挪开了目光，脸红得像刚煮熟的虾子。陆舒以笑了，道：“我知道你恼我，不经过你同意便将这选秀的事儿给定下了。”

盛烨承抿着唇不讲话。“如今这中宫已经有了主人，你往年的那些理由只怕是再用不得了。早晚都要发生的事情，我便抢先你一步，给自己留一个贤德的名讳罢了。”

陆舒以打趣道，“再说你那些宫中的美人，不给个名分可怎么好？”

盛烨承这一阵子倒是心心念念地娶陆舒以，倒是将那些在宫中的美人给忘记了。不过逢场作戏，他与她们毫无干系。他急切地解释，道：“媳妇儿，那些美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为了给母后制造一种假象罢了。若是媳妇儿因为这给我选妃，大可不必，大可不必。为夫只需有夫人一人，此生足矣。”

听了这解释，陆舒以心底忽然有种莫名的欣喜。她摸不清，便将这情愫掩去，道：“若是真的是皇上宠幸过得女子，我这些日子在宫中大约就不会这般清净。”

见陆舒以当真没有误会，盛烨承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期盼地看着陆舒以，道：“媳妇儿，那这选秀是否可以就此作罢？”

陆舒以道：“不可。”

盛烨承的表情瞬间变得苦兮兮，若是叫旁人瞧见，还不知要说她陆舒以如何虐待了自己的夫君。她笑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我为何要入宫？”

“我要这天下，要你的银子，而你，要陆家。”

陆舒以道：“陆家本是父亲和祖先一手建立的。我若是守不住，那便是陆家的不肖子孙。如今兄长下落不明。从入宫那一刻起，我便已经没有退路。”

“可若是……若是你还有退路。可若是……”陆舒以摇摇头，道：“这世间本就没有这般多的如果。我本来就是陆家人，而你，本来就是这天下的主人。若是都有如果，大约，我们便不会相见。”

盛烨承看着陆舒以，心里乱如麻，末了却只是点了点头。大约是应承了她的话，又大约是承认了自己心中的眸中想法。他看着陆舒以，道：“夫人，若你有朝一日想要停下。我便随你停下。”

陆舒以笑了，道：“好啊。”

饶了一圈，却终是要回到这选妃的事儿上。陆舒以道：“如今宫中妃嫔仅有我们四人。那三人都是我带入宫中，我怕李太后对他们不利。须得选妃，人多了，我在宫中行动方才便利。”

盛烨承仍旧不讲话。陆舒以便将那日殷灵依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盛烨承纵然心中有千头万绪，此刻却也深知，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幽怨地看了陆舒以一眼，道：“你的懿旨都已经发出去，现在才问我的意见，夫人，是不是有些晚了？”

“事成之后，若是皇上仍旧不喜欢她们，我们大可叫她们出宫再嫁。”

盛烨承总算是松了口气，道：“一切只听夫人安排，夫人只需记得，莫要叫那些美人来烦我便好。”

这着实是叫陆舒以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