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得众妃嫔一笑。李蓁蓁的肚子还未显怀，今日穿得格外娇艳。一颦一笑，皆有妆容装点。若是去了那眼中的鄙夷和高高在上，大约会更美好。以前这种小人见多了，倒是头一回这嘲笑的，落在自己身上，这滋味着实是不好受。陆舒以看了那人一眼，道：“你是新入宫的，叫什么？”

那人却是没行礼，扶了扶头上的步摇，道：“臣妾是夏婕妤，前些日子入宫的，已经侍寝两三次了。这日月事还未来，过几日便要太医瞧瞧。”

原是如此才这般嚣张。陆舒以听见侍寝二字便觉者心里堵得慌，看着这夏婕妤的目光也不禁多了几分戾气。夏婕妤只当陆舒以是在吓唬她。她笑得愈发地得意，道：“娘娘生的孩子可是这宫里的嫡子，听说娘娘前一阵子便住到了冷宫，可是为了养胎？这都几个月了，怎是还不见显怀？”

一字不发，更是助长了这小人的嚣张气焰。陆舒以抬手便给了夏婕妤一巴掌，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本宫给你孩子的贺礼，目无尊卑，这皇子若是生下来，夏婕妤怕也是有心无力去教养，不如放在本宫宫中，本宫定会将他好生抚养成人。”

这一巴掌，夏婕妤是挨了，纵然言语再怎样刺激，偏是不能对皇后动手。夏婕妤护着肚子，冷笑道：“只怕娘娘连生养的机会都没有，这怕不是在嫉妒臣妾吧。”

夏婕妤的话引来几人附和，又叫她得意了不少。陆舒以拽住夏婕妤的手，放在脉搏处。这人哪里是怀孕，只怕月事不来有旁的原因。陆舒以一抬脚将夏婕妤踹进了湖里。她道：“身为皇子的生母，自然是应该懂一懂宫里的规矩才好。”

方才嚣张的几人皆是禁了声。听见动静，匆匆赶来的是安策。安策跟在盛烨承身旁许多年，此时是人尽皆知。见他来，李蓁蓁一行人便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安策见夏婕妤在水里扑腾，邮件陆舒以和几位妃嫔，大约也是猜到了些什么。他拱手作揖，道：“皇后娘娘，方才臣听闻此处有异动便过来瞧瞧，娘娘无事，微臣便先行告退。”

春天的池子，水冷极了。夏婕妤在水里扑腾，见安策，大声道：“安侍卫，快救本宫。本宫腹中可有皇上的孩子。”

安策精彩地看着陆舒以。陆舒以倒是扮起无辜，目光天真，摇了摇头。安策只能安排人将安婕妤从池子里捞出来。夏婕妤由一宫女扶着，还不忘要扬手给陆舒以一巴掌。可手刚杨起来就叫陆舒以截住。陆舒以轻轻一甩，夏婕妤同宫女一起倒在地上。夏婕妤捂着肚子哭喊，叫安策请太医。李蓁蓁神色着急，匆匆走来扶着夏婕妤，道：“安侍卫，快些请太医。夏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陆舒以轻轻地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抹笑。安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命身旁的人匆匆请了太医，又叫宫女扶着夏婕妤回了宫里。倒是惊动了许多人，李太后和盛烨承早已在宫里候着。老太医把过脉后，跪在地上，三磕头，道：“老臣无能，未能帮皇上保住皇嗣。”

陆舒以忽然明白，父亲为何要送那发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