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境界，是最肤浅的，也是最容易掌握的，叫平铺直叙，只要你厚脸皮，就能办到。”

她看着大家，似乎都被自己刚才的话镇住了，没有人敢出来说话，她直接站了起来，走路都轻轻的扭着腰身。她把扇子拿在右手上，然后轻轻往前面摇了摇，嘴里还在尖利的喊着：“哎呦，大爷，来玩啊。”

顿时，大家就觉得，这很像是那些站在楼上向着楼下招手，搔首弄姿的人。不过，这样才是青楼的一大特色，不然怎么能显现出他们的热情？而那些良家妇女，和自以为是正人君子的人，也是因为这样的媚态，才会鄙视青楼女子，觉得他们不知道检点，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勾搭男人。墨兮然看着她，却始终没有动，也没有要表现的意思。以后他们免不了要打交道的，现在得罪她，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当然了，前提是她不来招惹自己。霍思思做完刚才那个动作，马上收回了扇子，然后放在自己身前，说着：“刚才那个样子，就是最简单的了，不过，那个手段，只能勾引那些色迷心窍的客人，而一般这样的人，只是为了跟你云雨一番，提上裤子就会不认人的。”

这个概括倒是非常现实，逛青楼的人，有几个是为了寻觅什么才子佳人的佳话的呢？而且，他们不是方琴嫣，也不是柳楚楚，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能让这些本来就喜新厌旧的嫖客们不过是睡了一次，就对他们念念不忘。现在大夏朝国富民强，自然就算是百姓手中，也是有些余钱的，更不要说那些世家公子了。而很多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外面照样还有外室，却还是喜欢新鲜，在这里寻花问柳。不然的话，秦淮河也不会一直以来，都这么生意兴隆了。霍思思走到了素婳跟前，说着：“既然你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刚才我做的，你看到了吧？”

素婳说着：“霍姐姐，你做的很好，妹妹受教了。”

其实她是忍着内心的恶心，在说这句违心的话。如果她的爹娘泉下有知，竟然知道她为了活下去，要穿着那种露骨的衣服，然后站在花楼之上，抛头露面，还有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应该也是死不瞑目吧。霍思思说着：“既然觉得很好，那你做一遍给我看。”

素婳很为难，刚才这个举动，她是学不出来的。可是，她又不想跟霍思思为敌。墨兮然很想帮忙，不过这一关，其实是素婳迟早都要过的。既然已经深陷泥潭，却总是要装作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如果是在那些赏识你的恩客面前，或许会觉得你别有一番风味。可是在这些早就已经经历了无数男人的娼妓眼中，不过是自命清高，小姐脾气却有着妓女的命罢了。“霍姐姐，我……”“怎么，你以为别人花钱是来看你叫别人姐姐的，还是来看你在那里穿的整整齐齐的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霍思思问着。素婳无言以对，而在场的不少人，其实都在暗自高兴。尤其是昨天晚上密谋的那两个女人，嘴角明显挂着笑容。素婳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跟自己的理智做着斗争。她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墨兮然的方向，却发现她现在正在看其他的地方。墨兮然是在寻找，这个时候，有谁会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样子，果然，还真是让她发现了。而且，线索似乎跟秦彩衣给自己的，有些吻合了。看来，有些人，还真是隐藏的很深呢。素婳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怯懦的说了一声：“大爷，来玩啊……”她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一样，根本就不能让人听见。跟刚才霍思思的相比，完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整张脸都羞得通红。“怎么，你这样实在招揽顾客，还是在说梦话？”

霍思思不满意的问着。素婳觉得自己之前高高在上的自尊，再次被狠狠的摔碎在地上，而且完全没有办法缝合了。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有一种想死的冲动。“霍姐姐，我不行……”她终于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霍思思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说着：“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这样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当贵人，那就跪着吧。”

这句话，让素婳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了。“怎么，听不懂我的话？”

霍思思说着。墨兮然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如果真的出头的话，只会让素婳被惩罚的更惨。其实她都知道，这些魅惑的技巧，都是妓女们应该掌握的。只不过，在应对不同的顾客的时候，他们需要用不同的方式而已。霍思思刚才说的不是假的，有些人来这里，不是欣赏他们的才艺的，只是想要体验那种不同于良家妇女的浪荡而已。而且，这种人绝对不在少数。“我知道了。”

素婳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她让自己跪，那就跪吧。说完，她就慢慢的跪了下去。可是，在她的膝盖接触到地面之前，霍思思直接把脚放在了下面。“霍姐姐，你这是……”“我可没有说，让你这么跪着。”

霍思思说着，然后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拿两个碗来。”

素婳有些茫然，碗？旁边的人很快就把两只碗递了过来，然后退到一边去了。霍思思直接把碗倒扣在地上，然后对素婳说着：“跪上去，不要让碗破了，破一个，就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