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思说完，再次转过身，然后看了看跪在碗上面的素婳，说着：“素婳妹妹，累了吧？”

“霍姐姐，是素婳不好，不敢说累。”

素婳的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了，听着都觉得疼。“罢了，今天惩罚你，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而已，不要记恨姐姐，以后你真的学以致用的时候，就知道应该感谢我了。”

霍思思说着。素婳低声说着：“姐姐愿意教育我，是我的福气。”

“嗯，知道就好，起来吧。”

霍思思说着。素婳已经没有力气从晚上起来了，整个膝盖都已经麻木了，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墨兮然以后离得比较远，也没有办法直接走过去搀扶。而一边的秦彩衣却主动走了过去，然后轻轻的把她服了起来。“啊……”素婳轻轻的呻吟了一声。不过，大家还是能听得出来，她那种隐忍的痛苦。看来，这种惩罚，还真是杀人不见血。以后真的不能得罪这些牌面上的前辈们，不然，真的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而且，刚才素婳其实也是因为表现真的不好，才会给了霍思思惩罚她的机会。如果她像是墨兮然那样，能够让霍思思无话可说，相信也不用受这种苦了。素婳感激的对秦彩衣说着：“谢谢，彩衣妹妹。”

“姐姐，姐妹之间，相互照应，应该是应该的。”

秦彩衣说着。素婳的腿已经没有办法伸直了，根本就站立不住。墨兮然还是远远的看着，没有上前。她其实也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跟素婳越是亲近，别人就越是会着急对她下手。这样的话，至少在明面上，能够减少因为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霍思思看了看他们，却没有继续发作。刚刚已经立过威了，现在应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温柔的一面的时候了。有的时候，弦如果绷的太紧，容易断掉。“姐姐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该罚的就会罚，不过如果做得好，我自然也不会当做没有看到，自然了，如果对你们现在的不足，视而不见的话，你们可能会觉得轻松，不过以后你们如果因为自己的本事不到家，留不住客人，赚不到钱，没有办法在烟雨楼立足，不要怪姐姐什么都没有教过你们。”

大家自然不敢说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素婳的腿慢慢恢复了知觉，不过却因为血液重新流通，而痛苦不堪。她的脸上又流出豆大的汗珠，显然是疼痛难忍。她的身子都跟着往后倾斜了一下，还好秦彩衣发现，然后在后面轻轻的托了一下。夏荷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心中微微发凉，这个霍思思，还真是有些吓人，随随便便这么一罚跪，竟然让素婳受到这么大的痛苦。霍思思又轮流找了几个人，然后让他们示范刚才自己教的东西。当然了，大家看到了素婳受的惩罚，都不敢再扭扭捏捏，就算是做的不好，也还是尽力去做了。墨兮然看着，其实也觉得这个霍思思还是有些手段大的。霍思思对这个情况，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她能让这些人，都心存敬畏。杀一儆百这样的事情，有的时候用的好了，还真的是有不错的效果。中午回去的时候，墨兮然想了想，没有去看望素婳。她想着，自己还是晚上再过去吧，这个时候，应该有不少人，都想着要凑上去，假装跟素婳亲近呢。而自己如果过去的话，不能好好跟素婳不说，也可能会遇到别人的冷嘲热讽，反而会冷落了素婳。素婳是被秦彩衣扶着回去的，花蕊和夏荷也跟上了，当然，还有几个平时都没有什么来往的姐妹们。素婳却并没有因为墨兮然没有过来而伤心，因为在他们结束上午的培训之后，已经给她使过眼色了。之前墨兮然已经跟她说过了，最近可能会有人因为她，而对付自己，所以素婳知道，她这是在保护自己。而且之前墨兮然都在照顾素婳，她也清楚，墨兮然没有办法事事都顾忌到自己，总要有自己独自面对问题的时候。所以，她也要适当的学会面对和处理这些问题。今天面对霍思思的时候，自己跟墨兮然的应对，明显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自己就算是不能反过来帮衬着墨兮然，可是也不能一直不停的扯她的后腿吧？她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以后的形势，是也是越来越严峻了。这些姐妹之间，说是相互扶持，不过谁不是为了成为红角，而挤破了头皮呢？有几个人，还真的能做到与世无争？而且，事到如今，争与不争，其实都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今天霍思思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这里不是后宫，他们不是养尊处优的娘娘，而且，如果在后宫，就算是你不得宠，只要你还有家人，他们还有利用价值，至少你还能活命。而在这秦淮河，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就算是死了，又有谁会记得？秦淮河的女尸不知凡几，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而有些人却不是这么想了，尤其是之前一直都不怎么跟素婳走动的黄翠意，进入素婳的房间之后，就开始说着：“素婳姐姐，有些话，其实我真是不想这个时候说的，可是，却又觉得，不吐不快。”

素婳忍着膝盖的疼痛，脸上带着敷衍的微笑，说着：“妹妹，我们姐妹之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黄翠意说着：“妹妹之前看着，姐姐跟墨兮然关系可是很好的，可是今天她好像完全没有给姐姐解围的意思，而且她的表现，实在是让姐姐的处境更加尴尬，这也就算了，她竟然在培训结束之后，直接就回去了，都没有跟姐姐说什么，这样的姐妹情谊，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一旁的秦彩衣听着，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弄过来一条毛巾，沾了些热水，拧干之后，帮墨兮然热敷着。夏荷和花蕊自然是听出来，黄翠意这句话里面想要表达什么。不过，他们也算是吃过墨兮然的亏的，所以不好贸然说什么。黄翠意还在说着：“素婳姐姐，你真的觉得，墨兮然以后如果真的有机会成为红角，还会顾念跟你的姐妹情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