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

方琴嫣并没有跟她相互恭维。当然了，秦彩衣也不会在意，这样才是真性情。如果每个人说话都是那么客套的话，那么他们光是客套来客套去，都要累死了。“今晚应该不是只有我们这一个节目吧？”

墨兮然突然问着。方琴嫣说着：“自然不会是了，他们应该会让柳楚楚跳舞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起柳楚楚的时候，方琴嫣都是直呼姓名。墨兮然自然不会在意，说着：“柳姐姐的舞蹈，自然是超凡脱俗。”

“还不到那个程度，如果你们看过芮逐仙的舞蹈，就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了。”

方琴嫣直接说着。墨兮然问着：“姐姐见过芮逐仙跳舞？”

“见过，花朝节花魁评选的时候，她可是头名，我就是想不注意，也自然会看到。”

方琴嫣很自然的回答着。她并没有什么避讳，在她的语气中，也没有什么嫉妒。反而，是一种坦然。墨兮然说着：“素女轩能排在烟雨楼之前，想必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啊，十大名妓，他们独自占了四席，另外一个没有上榜的，不是没有评上，而是根本就没有参加评选。”

方琴嫣说着。“没有参加评选？”

墨兮然愣住了。其实之前听过佘秋月说过一些，可是，现在还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来都不屑这些排名，所以，就没有参加，不过，这不影响她的知名度。”

方琴嫣说着。墨兮然对这个人，突然感兴趣起来。“琴嫣姐姐，这个人是谁啊？”

不只是她，连素婳都觉得非常好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既然没有参加这个评选，还能一直保持自己的地位。看来，真的不是等闲之辈。“苏小小。”

“这个名字，倒是别致。”

“人也很别致，听说她在素女轩的地位，并不比芮逐仙低多少。”

方琴嫣说着。“真的？”

墨兮然愣了。上一世，虽然自己对这个十大名妓的事情，有些耳闻，不过对于这个苏小小，还真是没有太听说过。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孤陋寡闻了。“她是个奇人，我对她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她一个月只接一次客人，每次客人为了见她，都要争先恐后，不过，这个规矩，她却不曾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过。”

方琴嫣说着。一个月只见一个客人？素女轩，难道会给青楼女子，这样的自由？看来，这个苏小小，果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不然的话，她应该怎么在秦淮河生存下去呢？“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讨论了，反正有缘自然会相见，还是想想，晚上的事情吧。”

方琴嫣说着。墨兮然点了点头，说着：“是啊，毕竟我们还有我们的生活，要应付眼前的事情才行。”

秦彩衣也说着：“不过，看样子，老板娘应该是很重视这次事情了。”

“当然了，之前都在素女轩，这次好不容易轮到了烟雨楼，她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不过，她也知道，不能给我们什么压力，不然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墨兮然说着：“是啊，其实在这个方面，老板娘做的已经很好了。”

“看来，我们不能用刚才那首曲子了。”

方琴嫣说着。那种曲子，虽然优美，不过不适合那种人听。墨兮然也是这么想的，说着：“是啊，不要糟蹋了姐姐们的才华。”

素婳听着他们说话都这么直接，竟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成为朋友了。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会，走出去。不然的话，她的世界里，就永远只有墨兮然一个人。这样的感觉，是很痛苦的。青楼寂寞，如果墨兮然没有时间的话，自己就要自己承受这无边的落寞了。“我先回去了，看看我的琴，多日没有用过，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听我的使唤。”

方琴嫣说着。书儿和棋儿很自然的扶她起来，方琴嫣来到素婳跟前，说着：“今日多谢妹妹的琴了，借花献佛，改日再跟妹妹一同探讨琴艺。”

素婳赶紧说着：“我怎么能跟姐姐相比呢。”

“既然都是爱琴之人，有什么相比不相比呢。”

方琴嫣说着。素婳愣了一下，说着：“姐姐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

“不是，只是你太过于谨小慎微了，虽然这青楼之中，难得有几个真心相待的人，不过，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去适应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环境。”

方琴嫣说着。这句话，其实素婳倒是不太认同了。毕竟，她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有方琴嫣那样的名声和底气，跟这个青楼的规矩叫板。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姐姐教诲的是。”

她却没有反驳什么。反正，即便是自己反驳了，方琴嫣的想法，还是跟自己不同的。方琴嫣看着她的样子，又说了一句：“可能你会觉得，身份和地位，才会决定你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生活，可是我要告诉你，前提是你的态度和实力。”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墨兮然看着素婳，说着：“姐姐，没事吧？其实，琴嫣姐姐的话，也是好意，只是，可能直接了一点。”

“我明白，她能够跟我说这些，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别人想要找这个机会，也未必会有呢。”

素婳说着。墨兮然听得出来，她心里应该有些不是滋味。所以，她说着：“姐姐，我说过，只有自轻自贱的人，才是真的让人看不起，只要心是高洁的，那么你所做的事情，总会有人理解的。”

素婳叹了一口气，说着：“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太难了。”

秦彩衣看着他们，说着：“当我们做对了没有人会记得，当我们做错了没有人会忘记。人可以选择放弃，但不能放弃选择。”

素婳听了，当时就说着：“还是妹妹看的通透，是我又钻牛角尖了，看来，我不如妹妹的地方多着呢。”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姐姐，难道你想处处都比我们强，难道还要让我们没有办法立足啊？”

“当然不是，妹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素婳赶紧说着。墨兮然说着：“我知道，所以，姐姐，什么都不用想，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呢。”

晚上，其实重要的，是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