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听了之后，有些疑惑，说着：“不会吧，两位姑娘，跟咱们姑娘的感情，应该都很好啊。”

芍药想了想，说着：“如果我在外面说，其实当初姑娘是因为没有看到我，才会选择你，你会高兴吗？”

“当然不高兴了。”

温静脱口而出。“这是一样的道理，不过，唯一的差别，我刚才说的不是事实，而姑娘让我们保密拦在肚子里的，是事实。”

芍药说着。墨兮然对芍药这种举一反三的本事，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她让温静在短时间之内，就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温静看着芍药，说着：“原来这里面的学问这么大呢。”

墨兮然看着她，说着：“你以为，在这烟雨楼中，姐妹之间，感情好就可以随便说话吗？”

温静说着：“那当然不是了，有些玩笑可以开，有些玩笑就不能开了。”

“连玩笑都是，何况是这种伤及颜面的事情。”

墨兮然说着。温静抱怨着：“姑娘，在你和芍药面前，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所以我才说，要给你找个更傻的相公啊。”

芍药抿嘴笑了起来，墨兮然跟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不像是一般的主仆，更加像是姐妹。墨兮然像是家里的长姐一样，他们三个人，在烟雨楼中，凌波小渚里，相依为命。“收拾一下，到素婳姐姐那里看看吧。”

墨兮然说着。温静问着：“姑娘，这个时间，素婳姑娘不会在接客吗？”

“自然是不会的，不然方才老板娘也不会特意说起来了。”

芍药说着。温静说着：“芍药，以后你知道了，就假装不知道，这样显得我很傻啊。”

芍药笑了笑，说着：“可是你很可爱啊。”

温静赶紧问着：“是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可爱？”

“嗯，当然是真的。”

墨兮然在一边也补了一句：“傻子一般都是可爱的。”

芍药忍不住低头吃吃的笑着，温静直接上去搔弄她，让她笑的更欢了。过了好一会，墨兮然才说着：“你们两个不去，我可自己去了。”

“那怎么行，我们身为左右护法，岂有不去的道理。”

温静像是被神仙附体一样，故意说着。墨兮然觉得她的样子好笑，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出发去素婳那里的时候，也没有换什么衣服。素婳还是窝在房间里面练习书法，对于她来说，唯一能够让她在烟雨楼站稳脚跟的，也就是这个了。墨兮然的才华，她永远不知道尽头在什么地方。箫也会演奏，上次去尚府，听说竟然还跟桃花坞的人配合演奏了竖琴。她很难想象，原本是贫苦出身的墨兮然，这些东西，都是在什么地方学习的。自己在府中研习多年，也不过是将簪花小楷学会。而墨兮然竟然在那样的条件下，学会了那么多自己根本就不会的东西。而且，她的谈吐，完全不像是一点墨水都没有的样子，反而能够出口成章。这样的人物品格，自己不如她的地方，太多了。还好她是自己的姐妹，不是自己的敌人。不然的话，自己这样的人，相信已经不知道在墨兮然的手上死了多少个来回了。她正在想着的时候，墨兮然就来了。“妹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她高兴的问着。墨兮然说着：“刚刚接了个客人，突然想起这几天都没有跟姐姐好好说说话，就不请自来了。”

素婳假装生气的说着：“怎么，难道姐姐这地方，还要请你才能来不成？”

“当然不是了，姐姐就就算不欢迎，我也是厚着脸皮过来的。”

墨兮然开着玩笑。素婳说着：“不欢迎谁，也不敢不欢迎你啊。”

雪莺很快就把茶水递了过来。琥珀知道他们姐妹之间有话要说，就带着温静和芍药下去了。墨兮然坐了下来，看着素婳染上了墨的手，说着：“姐姐，虽然书法这东西，不能一时半会就得到精进，不过姐姐还是注意身体，不要耗费太大的心神为好。”

素婳说着：“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妹妹也是了解的，我能够成为雅妓，其实不是靠着琴艺，而是靠着这一手簪花小楷，如果真的生疏了，这烟雨楼，怎么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呢。”

墨兮然说着：“姐姐不要这样妄自菲薄，其实兮然也没有什么才华，不过是学的东西杂了一点而已，要想应对各种客人，自然是要学会各种技艺。”

“正是如此，我才会发愁。”

素婳说着。墨兮然知道，她想说，自己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她说着：“姐姐，其实在你的精力允许的情况下，学些东西，自然是好的。”

如果她说，你不用学了，那么显然是在骗她。就连方琴嫣，也不敢说自己永远只弹奏那一首曲子。“姐姐，你现在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墨兮然突然问着。素婳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沉默。墨兮然看着她，说着：“是不是我问的不是时候？”

“不是，只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觉得痛苦无比。”

素婳说着。“我明白那种感觉，我的家人，也是被人害死的。”

墨兮然说着。素婳叹了一口气，说着：“这件事情，不管过去多久，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是，那个人的名字，我现在不能说。”

墨兮然想了想，看来这个人，来头应该不小。而且，越少人知道，应该对素婳来说，是越安全的吧。既然她不说的话，那么自己就不再问了。“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家里人，有那么一个，或者两个，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应该怎么办？”

墨兮然问着。毕竟，之前老板娘跟她说过，素婳的哥哥，貌似还活着，而且已经出现了。素婳当时就一愣，然后说着：“不，这不可能。”

“我只是说假如。”

墨兮然说着。素婳没有任何犹豫，说着：“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们家的仇，就有人可以帮我报了，我就可以去死了。”

墨兮然听完，更加坚定了，这件事情，自己不能告诉素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