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当初她也算是冤枉过我。”
墨兮然说的非常直接,而且把自己的位置放的不低。当初,虽然杜鹃也算是个可怜人,可是她不应该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如果不是被人挑拨,她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当时那两个人,一个苏绿萍,一个黄翠意,黄翠意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苏绿萍了。现在,苏绿萍也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看来,他们的方式,还真是多种多样呢,竟然从这里下手了。自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现在他们又把自己拉回来了。而且,还是用那么久远的事情,这次,是想给自己扣上一个什么罪名呢?段琉璃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自己还记得杜鹃,之前的好多备用的话,都直接咽了回去。原本她的构想,是墨兮然装糊涂,或者犹豫不决,可是她的态度,却是无比的坦然。索性,她就按照墨兮然这个套路走下去。万一她是强撑着呢,她应该也是知道的,竟然自己问了,就一定有办法让她不得不承认,当初的事情。只是,这样的效果,不如让墨兮然先犹豫一下,因为这样,就不会显得她心虚了。不过没有办法,既然事情没有完全按照自己想的去发展,自己当然不能直接就不做了。反正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她说着:“看来兮然姐姐也还记得,当初杜鹃是怎么死的吧?”
她问着。墨兮然说着:“当然记得了,她报了仇,自然是没有什么牵挂了。不过,我已经原谅她了,毕竟,她没有真正伤害到我。”
这么一说,反而显得她是个心胸豁达的人了。她在说话的同时,看着在段琉璃附近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果然,她看到了一个让她有些熟悉的脸。这张脸,并不像是杜鹃,反而像是被杜鹃害死的那个人,当初把那只蝴蝶簪子让给了自己的人——吴媛媛。她不动声色,静静的等着段琉璃出招。这场戏,她会让段琉璃唱下去的,不只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给大家上一课吧。这些新来的,应该还不知道,得罪了当红的雅妓,应该是什么下场。正好,自己也算是从段琉璃这里,先收回一点利息。段琉璃说着:“那么请问兮然姐姐,听说当时杜鹃害死了一个人,叫做吴媛媛,对吧?”
“这个不应该问我吧,既然你都知道了,应该跟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人去确定啊?”
墨兮然说着。段琉璃知道她不会轻易接招,也不着急,说着:“我知道你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毕竟,当初那个叫吴媛媛的,也曾经得罪过你,不然的话,那件事情,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了。”
墨兮然都觉得可笑死了,好像自己避开不回答,是因为自己心虚一样。而且,她后面的论点,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只是,跟她说的内容,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就好像一个女人在质问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出去花天酒地,而男人却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听着是有些道理,不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因果关系。因为吴媛媛得罪过自己,所以杜鹃害死吴媛媛的事情,就应该跟自己有关系?所以,自己现在才不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这个倒推的方法,在给人心里暗示的同时,也让人在无形中,慢慢的接受了她这里面藏起来的逻辑。果然是心机深沉,不过,自己已经领教过了。上一世,她能够在自己身边潜伏多年,不就是凭借的这份隐忍和心机吗?以为这样就会让自己慌乱,让自己无言以对,她真是太小看自己了。如果换做是别人,应该会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恼羞成怒。可是,如果自己真的那样了,才是真正中了她的计策。她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强行把这件事情,安在自己的头上。“怀疑?怀疑又如何,大家身在着烟雨楼,有多少女子都怀疑是我们让他们的丈夫和家里的其他男丁学坏,可是,你们愿意接受这样的怀疑吗?”
墨兮然直接反问着。既然你想要跟我玩文字游戏,我就直接把话给你挑明了说,有些事情,不是怀疑就能证明一切的。而听到墨兮然的话,大家都是很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他们的命运,又怎么是自己选择的呢?他们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自己,可是有用吗?同样,墨兮然不想让人怀疑到她,可是别人还是怀疑到她了,这能怪谁呢?段琉璃有些感慨墨兮然的口才,真是太有难度了。一时之间,自己竟然没有办法让她就范。“可是,当初那件事情,我听说有不少疑点。”
段琉璃说着。墨兮然笑了笑,然后看着佘秋月,说着:“老板娘,不知道您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佘秋月说着:“如果我也这么想,自然早就已经问过了,毕竟,我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这句话说得有气势,让段琉璃和她附近那个姑娘,都吓了一跳。墨兮然说着:“既然这样,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嚼舌根子,竟然还传到这一届的受训妓子口中了,而且,他们竟然不关心自己的以后,倒是想着要为之前已经死了的人发声了。”
这话已经在暗示,段琉璃其实就是别有用心了。大家都听得出来,看来这个段琉璃,真的是胡乱带节奏的高手啊。刚刚看她那个样子,还以为她真的是知道了什么呢。现在看来,连老板娘都不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她知道了?那个长得跟吴媛媛神似的姑娘,也怨毒得看了段琉璃一样,却没有办法说什么。“兮然姐姐的口才,琉璃自愧不如,只是,兮然姐姐这么着急的撇清关系,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
段琉璃说着。墨兮然笑了笑,说着:“撇清关系?我为什么要撇清关系?当时她死的时候,我确实是知道的,而且,我身边这位彩衣姐姐也是清楚的,她中了混毒,其中很关键的一品红花,就是杜鹃姐姐放在她房间里的。”
“可是,这个主意,又是谁给那个杜鹃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