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有眼无珠了。”

方琴嫣说着。墨兮然却说着：“可能她有自己的资本吧，不过，春风阁和烟雨楼一向不和，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

“是啊，听说你们在受训的时候，已经有春风阁的人混进来了。”

方琴嫣说着。“可是，老板娘好像是没有什么动静。”

墨兮然说着。春风阁一再的有动作，可是佘秋月好像真的没有做过什么针对春风阁的事情。哪怕已经可以证明，事情就是春风阁做的，佘秋月最后也是息事宁人，并没有直接把问扩散出去。显然，这个不是她的风格。可能她没有把春风阁的人放在眼里，可是，这样一直什么都不做，确实让人觉得奇怪。如果说她把眼光都放在素女轩的头上，这样也说不过去。连扯自己后腿的人，都不能解决的话，怎么才能打败素女轩呢？方琴嫣说着：“她不会没有动静的，能在秦淮河待这么久的人，自然不会没有任何城府。”

墨兮然对这个倒是很同意，可能自己还是对佘秋月不够了解吧。也或许，在春风阁，其实也有佘秋月的人，只是，他们隐藏的都很深，一直都没有被发现而已。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的说明，佘秋月技高一筹了。“进了这烟雨楼，有很多事情，都是跟这烟雨楼捆在一起的。”

方琴嫣说着。墨兮然说着：“是啊，可以说是荣辱与共了呢。”

“即便我们不愿意承认，可是在我们身上，已经烙上了烟雨楼的烙印。有些时候，我们做什么，都会跟烟雨楼扯在一起，而烟雨楼发生什么，也会影响到我们。”

方琴嫣按照过来人的身份，对墨兮然说着。“这也是自然的，毕竟现在我的地位，也是烟雨楼给的。”

墨兮然说着。方琴嫣却说着：“可是，所有的苦难，也是烟雨楼带来的。”

墨兮然说着：“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未必会过得更好，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假设。”

方琴嫣惊奇的看着墨兮然，总觉得她说话，好像是比自己还要成熟。“妹妹这么小的年龄，能够懂得这些，实在是不容易。”

“也不是自己想要懂，而是不懂不行，人总要在伤痛中学会成长。”

墨兮然说着。方琴嫣点点头，说着：“这个是自然的，这样的人，才会越来越强大。”

“只怕还没有强大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就被人眼红了。”

墨兮然说着。方琴嫣说着：“不要理会那么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

从花船上一路走来，墨兮然完全是踩着荆棘过来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心智，能够应付一次又一次的阴谋和算计。“我自然是不想理会，只是有些人，一再的撞上来。”

“那就让她知道，自己碰到的到底是卵，还是石头。”

方琴嫣说着。难得她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墨兮然感慨着。她说着：“无论是卵还是石头，都不是随便被人碰得的，反正，在没有完成我的目标之前，我是不会为他们而碎的。”

“还有不到一年，花朝节就要到了，你可准备好了？”

方琴嫣突然问着。墨兮然说着：“这个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反正一切随缘。”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排名榜首的，还是素女轩的芮逐仙。烟雨楼要想拔得头筹，还要动用凤翎芷才行。不然的话，一般人还真是难以撼动那个芮逐仙的位置。“你倒是看的开，可是老板娘却未必这么想。”

方琴嫣说着。“毕竟我们站的位置不同，她是想要赚钱，让烟雨楼超越素女轩，而我是想活着。”

墨兮然说着。方琴嫣说着：“可是烟雨楼超越素女轩，终究是要靠你这样的想要活下去的人。”

墨兮然仔细品味了一下方琴嫣的意思，然后说着：“这个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毕竟人心都是不同的。只要她真心待我，我自然会真心待她。”

“说的不错，世途旦复旦，唯有人心难测量。”

“其实苦些累些倒是无所谓，只怕自己任劳任怨付出的，竟然是一场笑话。”

墨兮然说着。上一世，自己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吗？“妹妹为何这样说？”

方琴嫣问着。墨兮然说着：“其实我也胆小，但是我不得不义无反顾的前行，人心难测，连我都未必懂自己。”

方琴嫣消化了一会墨兮然的话，竟然觉得有些不懂。也许，这就是跟墨兮然自己的经历有关的吧。自己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自然是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偌大的烟雨楼，属于我们的，却只有这么小的地方，而且还不是永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代替，这种心情，也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方琴嫣说着。墨兮然说着：“天地之大，爹娘和家人都不在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家了，何处都是一样，不过是过客而已。”

方琴嫣对于墨兮然的豁达和那种豁达背后的痛楚，觉得很是感慨。如果不是真的伤心透顶，是不会有这样的体会的。温静和芍药在一边听着，也觉得伤感。“姐姐，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墨兮然说着。方琴嫣说着：“今日多谢妹妹让姐姐有幸看到薄儒先生的曲谱，想必妹妹演奏起来，应该是另一番光景。”

墨兮然笑了，说着：“姐姐不要怪罪妹妹叨扰便好了。”

“怎么会呢，这几日事情多，闲来无事的时候，还是好好养养精神吧。”

方琴嫣说着。墨兮然点了点头，说着：“那妹妹就先告辞了。”

带着温静和芍药从方琴嫣的房间出来，墨兮然把曲谱放在怀中，朝凌波小渚走去。“兮然妹妹，这么早，是刚刚从琴嫣姐姐那里出来吗？”

一个声音在前面响起，墨兮然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是柳楚楚站在自己的门口，看着他们。“见过柳姐姐。”

墨兮然说着。柳楚楚说着：“如果妹妹不着急的话，不来姐姐这里坐坐吗？”

墨兮然想了想，说着：“兮然还要去素婳姐姐那里，今日就不多打扰了。”

“也好，改日妹妹得空，一定要到姐姐这里坐坐。”

柳楚楚说着，“方才听到琴嫣姐姐的房间传出来的琴音，这曲谱还真是动听。”